第23章 东海有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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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杰正襟危坐着，眼神放在桌子上，丝毫没有想去看那舞蹈的意思。
陆青安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总觉得这几个跳舞的女子有些怪怪的。她们跳的舞是挺不错，可仔细看就能发现她们的目光非常呆滞。
她们穿着的红色半透明纱裙，根本就无法遮挡那曼妙的身姿。
这里的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这四个跳舞的女子头发很长，几乎到膝盖的位置了。而且发型都是一致的，都是梳成的高马尾。
陆青安在她们身上除了能感受到人的气息，还有一丝别的，有点像是鱼类的气息。
难道是妖？
陈含韵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撇了撇嘴。真是没想到师尊也喜欢看这些，还看得那么认真！
店小二很快就把饭菜上齐了，陆青安也收回了视线。
这才发现坐在旁边的陈含韵，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于是清了清嗓子解释道：
“徒儿，为师只是感觉那几个人有些奇怪。你没发现她们的眼睛里没什么光彩吗？”
陆青安说完这句话之后感到更奇怪了！
他是师尊哎，为什么要向徒弟解释这个啊？
陈含韵闻言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几个女子，果然像他所说的那样，她们的目光呆滞无神。
“好像是真的唉，难道是这家店用什么手段，强迫她们这样的？”
陈含韵的正义感瞬间就上来了，看着他跃跃欲试的说道。
陆青安苦笑了一下说：“行了行了，先吃饭吧。这什么情况都不了解，万一是误会呢？”
陈含韵没有再说什么，专心致志的开始享受美食了。
这里的海鲜确实不错，只需要用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就能完美的还原出食材最根本的味道。
三人把食物吃得那叫一个干净，陆青安叫来店小二准备结账走人。
就在陆青安结完账后，一楼的乐曲和舞蹈停了。紧接着一个手拿扇子的中年男人走上了台，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道：
“想必今天有很多的客人都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鄙人何其有幸能站在这里，与诸位客人讲述我们朝圣岛流传以久的故事。”
旁边的人疑惑的问：“故事？什么故事？”
台上的中年男子笑着说：“哎，众所周知。我们朝圣岛最吸引人的可不只是物美价廉的海鲜，最独特的啊，当然是只有东海才有的鲛人一族。”
在场的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有些早已经知道了，有些则是满脸的疑惑。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缓缓开口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各位如果经过严氏商行，刚好碰到他们刚抓上来的，想必也会买上一两个。”
与此同时，正准备离开的陆青安闻言不禁一愣。停下脚步的同时，连心跳都停了半拍。
鲛人？
陈含韵同样是满脸疑惑的表情。只有旁边的庞杰不一样，他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一楼的中年男人突然话锋一转，微笑着说：
“话说啊，这成年女鲛呢，外貌如人，眉目、口鼻、脖颈都奇美无比。皮肤细腻如白玉，而且无鳞。不通人言，只痴傻的笑。”
旁边马上就有聪明的客人开始问：“那岂不是说，这鲛女都很漂亮咯？”
“我倒是听说过，这些鲛人会在海边徘徊。如果有中年丧妻的男人经过的话，她们就会跟他回家。”
中年男人点头继续说：“没错，我今天要讲的故事，正是和这个传说有关的。故事名叫《人鲛情未了》……”
“师尊，这鲛人女子这么漂亮，为什么会喜欢中年丧妻的男人啊？”
陈含韵在他面前都是有什么就问什么。
庞杰叹息一声，率先开口解释道：
“陈姑娘有所不知，他们这些故事啊……半真半假吧。”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左右看了一眼。
陆青安皱眉，看出来他有些不方便继续说下去了。
“走吧，出去说。”
陆青安打断了还想追问的陈含韵，一起走出了酒楼。
三人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庞杰知道他们两个很好奇，轻声解释道：
“刚才在里面我不太方便说。他们口中的鲛人女子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也是这里才有的一个种族。”
他看了一眼陈含韵，叹息一声继续说：
“那些鲛女是很漂亮，而且心思单纯，甚至可以用蠢来形容。至于为什么会跟中年丧妻的男人回家，那是因为……她们是被抓回去的。”
陈含韵瞪大了眼睛，惊呼道：“抓回去？她们生活在水里面，怎么会轻易的被抓呢？”
庞杰摇了摇头继续说：“她们太单纯了，只要用些食物放置在特制的网中，就能轻易的抓住她们。”
陆青安的脑袋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太阳穴传来阵痛感。
“那……那抓她们做什么？带回去当妻子吗？”
庞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
“他们抓回去之后，用一个小池塘就可以养着她们。她们在水中耳根处会变回鱼鳃，双腿也会变回鱼尾。而在陆地上，她们和人是一样的。需要那啥的时候，她们一样是可以的。”
交合之际，与人无异，亦不伤人……
“啊？这……她们应该是不愿意的吧？”
陈含韵真的被震撼到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不……她们不愿意。”陆青安捏着眉心，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庞杰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她们的智商和人类的七八岁小孩差不多。虽然在人的教导下，也能够做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洗衣服，打扫卫生什么的。”
陈含韵拉着陆青安的衣袖，感觉他有点不对劲，担忧的说：“师尊，你怎么了？”
陆青安的右手不断掐算着，胸口起伏不定。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听到鲛人这个词后，竟会有一种悲伤的情绪。
在得知更多的消息后，悲伤的情绪愈演愈烈。
他的右手越掐越快，突然感觉喉咙一甜，紧接着血腥味传来，他只好立刻停止了动作。
天道反噬！
“庞杰……你知道哪里有鲛人吗？”陆青安把喉咙里的血咽了下去问道。
庞杰愣了一下，然后不太确定的说：
“严氏商行，他们是这里最大的鲛人抓捕和贩卖的组织。只是现在有没有，我也不知道。”
“带我过去看看。”陆青安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
庞杰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陈含韵扶着他，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心里疼的厉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师尊会对鲛人如此的感兴趣。
三人穿过了几条最繁忙的街道，一直来到小镇另一个出入口附近。
庞杰在一家占地面积很大的店铺前面停下，陆青安抬头看去，店铺的招牌写着严氏商行。
“陆前辈，就是这里了。”
陆青安径直走了进去，里面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海生物。有五颜六色的贝壳，各种鱼类的鳞片。
他的视线扫过这些货物，然后停留在一个陶罐上。罐身上写着两个字：鲛油。
在里面的顾客不多，很快就有一个店小二走了过来。见他的目光放在陶罐上，热情的介绍道：
“客官，这用鲛人熬制出来的油。非常容易点燃，而且一滴就可以燃上两天呢！这个啊，只有我们东海域才有，您在别的地方那可买不到这好东西。”
陆青安深呼吸了一下，把心底的愤怒暂时压下去。
“你们这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店小二指着旁边货架上的白色珠子说：
“这个啊，就是鲛珠了。只有少部分鲛人的腹中才有，而且要活取出来，否则它就失了灵性。”
陆青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是一个差不多有婴儿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
店小二指着珠子旁边的瓷瓶，笑着说：
“那个啊，是鲛珠研磨成粉。客官应该听说过吧？这是炼制五品驻颜丹的好材料，也可以炼制三品回颜丹。罗刹国的贵妇们，对这个可是趋之若鹜啊。”
“你们现在，没有鲛人吗？”
陆青安环视四周，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
店小二一听这话，露出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如实回答道：
“看来客官是想买鲛女啊？不过今天去抓的还没回来，店里只有一个品相稍差点的，客官要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