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猪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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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妇女有她固有的特色，东家长李家短则是他们茶余饭后的重要课题。
秋天来临，樟树的枝条蜿蜒盘旋，樟树的叶子逐渐变黄，而后掉落在地面上，如同一张金黄的地毯。此时，樟树已成熟了许多，散发着
淡淡的香气，让人不禁陶醉其中。
就着樟树的香气，和往常一样，三三五五的妇女，则又推挤在樟树底下，爆料着她们最新的新闻。
顾淑芬的姐姐顾淑华，也是这帮人中的一个组员。
顾淑华虽身为女人，但她的身板如男人般人高马大。说话的音量如雷贯耳。可越是这种音量，她还就越爱说话 。
她一起的四个女人有三个坐着，一个站着，有的人纳着鞋底，有的人打着毛线衣。她们似乎已习惯了顾淑华打雷声的音量。
这不，顾淑华又正起劲的说着邻居家男人的那点破事呢。
唉，你们听说了吗？我家隔壁的男人又几天不着家了，听说还带着他的相好上街给她买衣服呢，还听说他还不止一个相好呢，哈哈。
哪知，她打了半天的雷声却没有风声、雨声接应她；她又扯着那大嗓门问：你们都听说没？居然还是没人接她的话茬。她也没趣了，
也就停止了她的打雷声。
谁知她话音刚落，背部就被挨了一棍，疼的她哎呀大叫起来。她转身一看，原来是邻居女人拿着木棒站在她的身后打了她一棍子，他
急了，心想，你居然偷袭我，于是利用起她的大身板抱起邻居女人，将她摔在地上，她压在邻居女人身上说：我让你偷袭，我让你偷袭。
说着，抡起她那粗壮的拳头就要打邻居女人。
谁知邻居女人并不畏惧她，在她的身下说：你还说我家男人，你去管管你那猪妹子去吧，她的男人都把女人肚子搞大了，带到大城市去
了，都养着，供着了，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家。
哪知邻居女人这一说，顾淑华马上停手了。她立刻将邻居女人拉起来道：真的？周延平真有这个事？
邻居女人道：问问你那猪妹子去吧。
于是顾淑华气得转身就往妹妹顾淑芬的养猪场跑去。
且说顾淑芬，从宁城回来那天喂猪的时候，就寻思着再养两头猪，因为她怕周延平把钱败光了，儿子周彬彬就没人养活了，没钱交
学费了，儿子将来还要念大学呢。于是说干就干，她就到镇上买了两头小猪仔回来。一天到晚哪怕自己都舍不得吃，也要喂饱她的猪。
有一天，周延平回来了，她便告诉周延平又买了两条猪的事。因一路赶路口干，正喝着水的周延平没搭理她。
顾淑芬见老公不理她又说：哼，我不养猪怎么办，像你这么花钱，家里迟早有一天要被你败光。说完她又去她的猪圈了。
周延平听着顾淑芬的话哭笑不得。心想，还真是个猪，你就跟猪过吧。但他忽然转念一想，淑芬既然这么爱养猪，不如给她搞个养猪场，
何况现在肉价还这么贵。
想到这里，他就来到淑芬的猪圈说：淑芬，给钱给你办个养猪场怎样？先别养多，先养个十几头。
谁知淑芬一听开心死了，忙说，好啊好啊！
说动手就动手。于是周延平就喊来他的堂弟周延生帮淑芬盖猪窝。周延生是个瓦匠。不出半个月就给淑芬嫂子盖好了四间猪窝。见猪窝已盖好，
好，淑芬不敢耽搁，立即去镇上又买了十条猪仔，原来家里就有四条，也就变成十四条猪了。
这下把她忙活的，一天到晚都看在猪圈里。搞得身上全是猪屎味，好臭，好臭。
周彬彬大了，十七岁了，也念高中了，平时寄宿在学校。
有一次礼拜天他回来去猪圈找妈妈，一看妈妈在猪圈里铲猪屎，老远就闻到她身上的一股臭味，
于是说：妈妈，你身上好臭哦，你至于有福不享，要这么辛苦吗！爸爸给那么多钱给你，难道你还不够用吗？
谁知顾淑芬回答儿子的话绝了，我身上要多少香干嘛，你的爸爸又不回来和我睡一起，我养猪也是为了你将来娶得起老婆。你爸爸那
点钱，照他这么花法，还不早晚都被他败光。
周彬彬听了，只好无奈的摇摇头回家了。
由于顾淑芬一天到晚都在猪圈，满身猪屎味，所以人家送她雅号“猪妈妈”。
顾淑华听了邻居女人说，妹夫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的事，就急着来找妹妹顾淑芬。
还没到猪圈附近，她的雷声就轰过来了，说话间就到了顾淑芬的身边。
淑芬，周延平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还带到他那里去养着了，供着了，你知道吗？
此时的顾淑芬正在埋头喂猪，她边喂猪，嘴巴里还“扭扭扭扭”的喊着她的猪，其实姐姐说的话她早就听到了。再说，她这么大的嗓门
能听不到吗？别说她到了猪圈附近了，即使就是隔了整百米远的，她都能听到。她没理会姐姐顾淑华。
见妹妹顾淑芬不理自己，顾淑华急了，骂道：猪，你还真是头猪。怪不得人家喊你“猪妈妈”。
只见顾淑芬头也不抬，她不痛不痒的和姐姐说：我要懂了干嘛呀？他不还是我的丈夫嘛。何况根本就没有人家说的那回事，人家要借
这个事情嚼舌根，你能怎么办，还是追到嚼舌根的人家去打、去骂。就让他们嚼舌头呗。
这可把顾淑华气得，扭头就走了。边走还边骂，猪，真是个猪。
且说，别看顾淑芬成天成夜的窝在猪窝，她只是俗气，但她又不傻。家里弄厂子的时候，那些左邻右舍喜欢拨弄是非的人，早就传话
传到到她耳朵里了，那些看笑话的人之所以传话，还不就是希望她去闹，看她家的笑话。
再说她那老公周延平整年的都不带回家，也不再和她做那夫妻之事，怎么可能外面没有女人，可就是有又能咋办，难道她追到宁城去打去闹？！那不是丢了老公的面子，把他推得越来越远嘛，
何况现在周延平在法律上也好，外人看来也好，最起码名义上还是她的丈夫是真真切切的吧。
同时她也知道传说周延平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那些都是瞎话。她们其实就是嫉妒她家如今发大财了。她才不去中这个技，上那个当呢。
其实顾淑芬她更知，她和丈夫周延平原本就不般配，更何况现在她还在原地踏步，而丈夫周延平早已腾空飞翔，和她已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为了儿子周彬彬她要守住这个家，能守一天便是一天。
谁家田里不长草，谁家烟囱不冒烟呀；过日子嘛还不都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