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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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湖里的荷花开得正盛，与波光粼粼的湖面相映成趣。

凉亭里暗香萦绕，莫衍正一个人在喝酒，微风习习，吹散了夏日的炎热。

“谷主，左座主求见。”

听到这个称呼，莫衍眉头忍不住蹙起。“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谷主。”

暗卫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当初君天瑶离开时，将谷主之印交给了莫衍，并昭告教众，莫衍便是下一任谷主。而且这两年，偃月谷的一应事务也确实是莫衍在操劳。

莫衍也不为难他，道：“请她进来吧。”

花骨儿来到凉亭里，看见莫衍正惬意地喝着酒，心中的火气更盛了。她将手中的木盒“啪”地放到桌子上，怒道：“姓莫的，你什么意思？”

莫衍将酒杯放到桌子上，看着远处，缓缓道：“我走后，你便是下一任谷主。”

“你问都不问我，就把这么大一个摊子扔给我？” 花骨儿越说越生气。

莫衍挑了挑眉。“你们偃月谷，似乎历来都是由上一任谷主直接指定继任人，而非商量吧？”

“你......！”花骨儿有些语塞，“那......那也没有哪一任像你一样，只干两年，就甩手不干了的吧？！”

“我只是替他管了两年，本质不一样。”他说着，看向花骨儿，“花座主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的性格，怎么要当谷主反而怂了？”

“啪”的一声，桌子不堪重负，抖了一抖。“你别在这里激将，老娘不吃这一套。你以为，这近万人的吃喝拉撒，是那么容易管的？”

“怕什么？放手干就是了，反正长老会也解散了，没有人能再掣肘谷主。而且，我还给你找了一个好帮手。”

“谁？”花骨儿问道。

“黄大哥啊，本来是想让他做谷主的，可他只想养老，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了做右座主，这样的话，遇到事情，你也有个人商量，你们两个也算是老搭档了，应该是很默契的。”

“呵呵，”花骨儿翻了个白眼，“他想养老，我便不想养老？”

莫衍又耐心劝解道：“偃月谷中，目前你是最适合做谷主的，你也不想他辛辛苦苦重建的偃月谷又从江湖上消失吧？”

花骨儿怔了怔，情绪突然低落，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两年了，他们之间讳莫如深，从来不会提到那个人。如今，莫衍毫无征兆再提起，她难免有些伤感。“也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非要离开。”

莫衍笑了笑，道：“以前我也不明白，直到我完全想起之前的事情，我似乎我明白了。他，应该是去寻找，破解棋局的方法了。”

“什么棋局？”花骨儿不明所以。

“一盘死棋。”

“死棋？”

花骨儿听得云里雾里，却见莫衍缓缓站起了身。“我要去找他。”

“他说过，不让我们找他。”花骨儿强调道。

莫衍看着远处的天空，沉默良久，方道：“他没有说期限。”一声轻叹，“两年了，已经很久了 。”

花骨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可天地之大，你又去何处寻他？”

“踏遍山川，行尽河流。一遍不得，那便两遍，直到双眼不能视物，双脚不能行走。”

秋尽冬来，山川萧索。

莫衍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物，寻思着，找个镇子，买几件厚衣裳。

他低头看了看跟他一起跋山涉水已经不堪重负的靴子，轻叹一声，继续往前走去。也该换一双新的了，往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约莫行了一时三刻，他终于来到了临溪镇。

此时，天空渐渐开始飘雪。

他在牌坊下站了许久，才鼓足勇气，往里走去。

其实，临溪镇离偃月谷不远，他北上时，几乎走过了每一个村镇，但却唯独绕过了临溪镇。

他害怕，怕君天瑶在这里，也怕君天瑶不在这里。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他初次遇见君天瑶的那户人家。

门前干净整洁，明显里面住了人。

他忍不住有些紧张，不知道，推开门，是不是就能看见，君天瑶正坐在院中品茗。

“爹爹，找到了，在这里！”里面传来一个小孩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愔愔真厉害，奖励一根糖葫芦。”

显然，这不是君天瑶的声音，看来，他不在这里。

莫衍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有些失落，又有些如释重负。

里面父女的交谈声还在继续，其乐融融，莫衍笑了笑，转身打算离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