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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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柳被楚柠寒按在地上，肩上插着楚柠寒的剑。沈青柳一口鲜血喷出，他侧头一直咳嗽。楚柠寒道:“白发?你要死了?也罢，那我便送你一程!”说完，他拔出剑迅速向沈青柳的心口刺去。

沈青柳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却久久没有感到疼痛。他试探的睁开眼，秦栎染正紧紧握住楚柠寒的剑:“这位兄台，这见面就动武，不礼貌吧？”

楚柠寒双眼血红，道:“这不关你的事!”

秦栎染眉头皱起，被楚柠寒甩出。秦栎染稳稳落地拔出剑迎上楚柠寒的剑。楚柠寒道:“你真要管此事?”

秦栎染道:“本少爷最见不得欺负弱小的人， 这事，我秦栎染管定了!”

此时沈青柳意识模糊，随后也便晕厥过去。楚柠寒收回剑，道:“原来是秦家少爷，在下楚家少爷，楚柠寒。刚才无意冒犯，多有得罪。”

秦栎染收回剑，抱拳道:“承让”

楚柠寒道:“不知秦少可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杀了这人?”

秦栎染道:“楚少，我说了，这事我管定了。”

楚柠寒道:“你我两家都是富裕世家，为何如此针锋相对?”

秦栎染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不是很正常吗？”

楚柠寒真后悔当初没能向自己的师父请教一下怎样怼人。楚柠寒怼不过，也便走了。

秦栎染扶起沈青柳，道:“诶，醒醒啊？死了?”秦栎染将沈青柳放在床上，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

沈青柳这一睡，又是三天。他醒来后眼神迷茫的看着天花板，道:“又起不来了……”

沈青柳本打算又在床上饿几天，但这次他不是一个人。秦栎染啃着黄瓜进来，道:“你醒了？你睡了好久，我还以为你死了”

沈青柳看了一眼秦栎染道:“我福大命大，放心，我死不了。”

秦栎染道:“你这黄瓜挺好”

沈青柳道:“没熟”

秦栎染尴尬的看着手中啃了几口的黄瓜，道:“没事”

沈青柳咳嗽，他用手挡在唇边。待到不咳后，沈青柳抬手放在眼前看了眼。手上又是一摊鲜血，秦栎染担忧道:“你怎么了？不是伤到了肩膀吗？怎么会吐血?”

沈青柳道:“没事，只是有些许心疾”

沈青柳只觉口渴，道:“扶我一下……”

秦栎染嘴上叼着黄瓜，手去扶沈青柳道:“怎么着?伤到肩膀还伤到你腿了？”他无意间摸到了沈青柳的脉搏，不可思议道:“脉搏微弱，心有毒素?你中毒了？”

沈青柳道:“不仅中毒，身体还很差。”

秦栎染手拿着黄瓜对着沈青柳摇头:“啧啧啧，真可惜啊。明明看着你的面容感觉你还很年轻，没想到身体却弱的跟个老头子一样。”

沈青柳凝视着秦栎染，道:“不是，你怎么还在这?”

秦栎染手叉着腰，道:“喂，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沈青柳艰难的站了起来，随后又重重摔在床上。光是这几个动作就把他累的半死不活。秦栎染奇怪的看着沈青柳道:“不至于吧？”

沈青柳绝望，他仰望着天花板，让即将流下来的眼泪又倒流回去，他心想:与其让我受尽精神上的折磨，为何不给我个痛快……

秦栎染笑道:“虽然你身体有些弱，但是我看你根骨好像还不错。这样吧，你拜我为师，给我磕个头敬个茶，我教你习武，今后我罩着你，这江湖上没人敢动你。”

沈青柳冷笑道:“习武?哈，哈哈哈哈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句话包含着很多意思，自嘲，拒绝，思念，怀念，什么都有。

秦栎染道:“你怎么疯疯癫癫的?同不同意啊？”

沈青柳收回笑容，道:“我这个人吧，最是痛恨习武之人，所以你要让我变成我恨的人?”

秦栎染不解，沈青柳又道:“若是我天生擅长习武，那么我如今早已成为万人敬仰的大侠了。”

秦栎染坐在沈青柳的身边，道:“这人嘛，想什么得向好处去想，若是每一个人都是往坏处想的话，那么这江湖必定会大乱。”

沈青柳不语，摇了摇头，心想:这已经是我想得最好的事了……

是啊，如果当初他没有误闯三奇，那么他也不会习武，不会成为天下第一，再后来成为三奇老祖，再后来成为三奇家主。但到头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有趣的戏。如果他没有被人下忆毒，那么他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子，还是慕容雪和慕漆山的心头肉。但这一切都是天命，若是有那些‘如果’那么这一切也就是空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