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专啃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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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石垒砌，日月相对，飞阁流丹，八角为基，高超十丈，工匠手艺鬼斧神工，建筑造艺巧夺天工，两座苍天立柱横亘在前。
“日月楼是国师作息之所在，司天监第一人曾为其刻下法阵，没有国师的允许，大宗师也别想强闯入内。”懂是非夸夸其谈。
那老头，司天监第一人？
李青山想到了生活方式别具一格的狱友。
日楼头顶造有一轮大日，月楼头顶造有一轮苍月，铁锁相连，好似空中楼阁一样，气势雄伟，巍峨壮观。
李青山赞叹，“国师真是一个大气魄的人啊！”
一间不大的房间内，笑脸汉子穿着随意，他背靠太师椅，双腿搭在桌案上，甚是悠闲。
在笑脸汉子正对面是一头戴平巾帽，身穿捕服的男子，他正耐心品茶，背对门口，看不清长相。
“耿大人风姿不减，一日不见，甚是想念啊！”李青山一进门，首先送上马屁。
耿直笑容更甚了，立马放下脚，“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头的得意门生，他们都是神捕司丙字号神捕中的翘楚。”
他望向黑脸男子，语气随和，“是非，你都在搞什么呢？又是一副灰头土脸的狗样。”
懂是非耷拉着一张黑脸，不耐烦说：“耿直神捕，传讯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这破事。要是没其它事，我先回千机殿了。”
“怎么能叫破事，这位少年很快将会成为我最得意的手下，将来你们需一起共事。让你回来大家见一面，随带放松，放松。”耿直说道：别一天想着做实验，搞不好，哪天全神捕司的同僚都要到你家吃宴席。”
这样显摆好么！懂是非无语了。
两人是冰冷女神的弟子？
李青山突然发现一束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像是小媳妇被人抢了似的，眼神中带着哀怨还有一丝丝醋意，那是来自另一位神捕的注视。
他瘦脸狭长，五官深刻，横眉浓密，右腰牛皮鞘中恍惚插着几把小刀。
初来乍到，李青山不忘施礼，“在下名叫李青山，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称什么称，未称如何先叫？”青年语气不善。
这人也太拽了吧！李青山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与青年直视，目光碰撞似有火花迸溅。
“不叫怎么称？”
“范长生，火气别这么大。东瀛武士是一个难啃的骨头，小李子未必能有办法从他口中问出话来，头说的话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耿直打圆场。
东瀛武士？神捕司还真够神速的。原来这人为了一句玩笑话在跟自己较真，我招你惹你呢！
李青山还真不信邪了，“说吧，耿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本人专啃硬骨头。”
“呵，不要以为你侥幸发现了两起案子的线索，便可以目中无人了，我师父也无能为力的事，你凭什么能做到？”范长生冷笑连连。
李青山淡然说：“其实，侥幸也是实力的一种表现。”
范长生无话可说，这人还真不要脸！
之后耿直详细的讲解了抓捕的经过，以及东瀛武士悍不畏死的精神......最后他说：“能想到的酷刑都用上了，那硬骨头就是不招，你能不能想到办法问出话来？”
“小事，没问题。”李青山想也没想，直接答应。
“大言不惭。”范长生冷呵。
李青山斜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耿大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甲字号神捕应该比丙字号神捕的官职要大吧！”
耿直不知道这小子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让这叫什么的大人，先去给我准备两只烧鸡，一壶好酒。”李青山说。
范长生气鼓鼓，一对眸子biu的一下变成了四个瞳孔，甚是骇人。
李青山被吓得一连往后退了数步，像是白日见鬼般，小心肝狂跳不止，“这......这是什么东西？”
“别怕，要吃饭等会儿我请你。”耿直安慰说。
“这是办案所需，保证立竿见影。”李青山不苟言笑，态度认真。
耿直一拍大腿，拿出了甲字号神捕的姿态。第一次见面，他就看中了李青山出奇的能力以及机敏的思维，有心将之收为麾下，“好，我就知道是办案所需，范长生照做。”
官大一级压死人，范长生无奈瞪了李青山一眼，转头就走。
两刻钟后，刑房。
木桌一两张，长凳三四把，炭火熊熊，邢具深寒。
耿直陪坐，李青山边喝酒、吃肉边吩咐范长生，“找些小棍子把他的眼睛撑起来，不给他养精蓄锐的机会。”
范长生实在被这小子气坏了，“你不是说办案所需，怎么自己还吃上了？”
耿直也望向李青山，心说，特么的，这小子连我也敢骗！
难道我要告诉你们有电视剧这种东西么，心理学值得一看！李青山面不改色，“对待意志力坚强的武士，需要采取非常规的手段。”
耿直“嗯”了一声，表示言之有理。
李青山并非打胡乱说，现代社会拥有电视这种东西，让人们见识到了各种酷刑。他要做的是从身体上折磨对方，精神上击溃对方；凡是高等动物就有其弱点。
东瀛武士已经很久没有进食，堵住了嘴，神捕司就连水也不给喝。
李青山细嚼慢咽，津津有味，喝上一口酒，“想不想吃，想吃就点头。”
东瀛武士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想自杀都没有机会，他咽了一口唾沫，继续强撑，没有任何表示。
果然是一硬骨头。
“唰”的一声，李青山撕下半只油光灿灿的鸡腿，径直走到武士身前，在他眼前不停晃呀晃。
“想吃么，我知道你想吃，但我就是不给你。”
“噗”的一声，他扯下武士堵在嘴里的破抹布，然后快速在武士嘴上一沾，立刻又将武士的嘴堵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是不给你。”
东瀛武士双目圆瞪，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不停发出“呜呜”的嘶鸣。
李青山回到桌前，独自饮酒吃肉。
一刻钟后，他又拿着酒到武士鼻尖晃动，酒香四溢，迎面扑来。东瀛武士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你一扯开我的抹布，我就下口咬住不放。
李青山提着酒罐转身就走，完全不按常理来。
“这小子好贱。”范长生嘀咕。
耿直点头，表示赞同。
鸡腿和美酒连番轰炸......四次过后，耿直和范长生包括东瀛武士都以为李青山还要再来的时候。
李青山不去了，他悠闲地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自己喝酒吃肉，完全不管东瀛武士。
“时间到呢，你不是应该还鸡腿了吗？”范长生好心提醒。
李青山不搭理他，已经激发起东瀛武士对食物的强烈欲望，小棍子支撑眼睛让他时刻保持疲劳状态，没有时间胡思乱想，只能一心一意看自己吃，进一步勾动他的食欲。
“你父母还健在吧，有没有妻儿，有没有姐妹？”
耿直与范长生对视一眼，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范长生小声问：“耿大人，这小子尽搞些没用的，十八般酷刑都没用，你真相信他能问出话来。”
耿直第一次产生了动摇，你拿食物逼迫钢铁汉子就范，我倒能理解，但你问人家妻儿、老父母、姐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还能将之抓来不成？
他摇摇头，“先看着。”
李青山不管东瀛武士是否回答，因为这是心理战术，多少天不怕地不怕的钢铁壮士，最终败在自家败家娘们儿手里，要么就是未亡老父母手里。
“我想你还有叔伯吧？”
这......耿直，范长生一个头两个大，头上顶着大大的问号，你特么到底要搞什么？
便听李青山接着说道：“如果你的老爹已经过世，想想，今后你恐怕要将你的叔伯叫老爹了，真幸福啊亲上加亲。”
东瀛武士双眼布满了血丝，似乎被李青山说到了痛处，他龇牙咧嘴，“呜呜”吼叫，但说不出话来。
李青山贼笑，慢条斯理接着做心理开导，“看兄弟你应该也是一位英俊的美男子，嫂夫人肯定很漂亮吧！想想，你死后妻子跟野男人跑了，孩子叫别人爹，还有你的家产，统统送给了野男人，唉......凄惨啊！”
砰，砰，砰......东瀛武士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边嘶吼边使劲摇摆铁椅。
李青山见好不搭理他了，独自饮酒。
片刻后，他擦了擦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觉得你应该还有大爷，二爷吧？”
“贱人。”范长生实在是忍不住了，脱口而出。
没文化，我不怪你。
李青山嘴角勾起，想要接着说，只见东瀛武士不停摇头又点头。
“你是想要开口，还是让我接着说，本人一向乐意同别人谈心。”
东瀛武士坚定的点头，表示自己愿意招供，他表情说不出来的古怪。
李青山示意范长生跑腿。
东瀛武士堵在嘴里的破抹布被撕了下来。
“巴嘎，你们统统都要死。”他怒目而视，口若悬河，极其嚣张。
“掌嘴。”李青山呵斥，态度坚决。
啪，啪......范长生左右双打，一连给东瀛武士来了十多下。
这下他老实了。
李青山学习神捕司流程式审问，“姓名，为谁办事，目的是什么？”
东瀛武士吐出一口血痰，眼眶上的小棍子已经被范长生左右双打扇在了地上，他尽管非常疲惫，但还是没有闭眼，狠狠的瞪着李青山，像是要将之生吞活剥了一样。
“哼，我不允许你玷污我的妹妹，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
“我没有！”李青山有苦难言说。
“言语上也不行。”东瀛武士态度乖张，表情狰狞。
李青山双手捂住嘴巴，表示自己再不多言。
东瀛武士瞪了他一眼，呲牙道：“鄙人藤原井次，父母都死在了东海一战中，我恨透了太坤邵氏，我要将太坤邵氏所有人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耿直，范长生不自觉望向李青山，肃然起敬，这也行？
藤原井次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这短暂的一生快乐、幸福与悲伤。
三人不敢打断，生怕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任由他大放厥词。
藤原井次悠然道：“东瀛战败后，陛下不再重用作为主力的藤原家族，自然我们这些父母双亡的嫡系子弟也被家族无情的抛弃，为了让妹妹衣食无忧，我只能加入到敢死小队中......”
“敢死小队。”耿直冷笑，“据得到的情报，你们一共四人，还有一人在哪儿？”
“哈哈哈......樱子小姐早有安排，我是不会出卖她的。”藤原井次仰天长啸。
“诶，兄台，这样不太好吧！”李青山恰到好处出口。
藤原井次猛然睁开了眼睛，这人就是魔鬼，话语不重，字字诛心。很快，他将名为樱子女人的住址毫无节操的交待了出来。
......
耿直示意范长生带人去看看，并没报太大的希望，都是修者，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人肯定早跑了。
耿直自带笑容，将一只脚踏在长凳上，“你们不是只杀邵氏，为什么要杀害朝廷官员，又是怎样和女神教联系上的？”
他并不相信女神教妖女的一面之词。
藤原井次望向清秀少年男子，不自觉打了一哆嗦，他语气傲然说：“我不知道樱子小姐为什么不向邵氏的人下手，而要帮助宫里的人杀害你们的官员，至于女神教是自己找上我们的。”
耿直回过味儿来，这叫樱子的女人似乎才是关键人物，是她在负责敢死小队的命令下达。
“樱子是什么来头，宫里的人到底是谁？”
“樱子小姐是天......”藤原井次话到嘴边，突然喉咙里像是卡上了一块硬物，他表情逐渐由痛苦变成扭曲，就连呜呜声也发不出来了。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崩裂的皮肉中渗出，他越发痛苦，双目充血，皮肤完全变成了血红。
藤原井次不停的摇头扭动身体，导致邢椅发出砰砰的响声。“噗”的一声，他的长袍炸裂，血气四处飞洒。
“后退。”耿直笑脸僵住，身为宗师级强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一切让他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两人连连后退。
藤原井次像是气球般在不停膨胀，说不出来的诡异与可怖。
他的皮肤鼓起一个个脓包，血液宛如沸腾的热水般，透过伤口向外喷发血气；血光弥漫，腥味刺鼻，让人不自觉想要作呕；“噗”的一声，两颗眼珠子承受不住压力，带着神经破体而出，掉在了地上，跳来跳去的，尤为骇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两人毛骨悚然，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凉到了头皮。
“砰”的一声巨响，藤原井次炸开了，血肉横飞，骨头渣子四溅，内脏淌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