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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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注视着潭水中的情况，她和耿直都练就了一门神识上的绝技，但似乎怪物的吼叫能够影响神识，极大的限制了神识无视黑暗和阻隔的作用。
当一道水柱激射向她脚下的木板时，冰雪凭借有限的神识，早已闪身躲避。她脚下踏着一片木板，好似一叶扁舟，沉沉浮浮；她整个人轻如羽毛，浑厚的真气向外溢出，像是划水般自由飘荡。
转瞬，井喷般激射的水柱停息，潭水微波荡漾。
耿直好似壁虎牢牢攀爬在岩壁上，话音传来，“头，你没事吧？潭底有怪物。”
“什么怪物？”冰雪头也不抬问。
“体型很大，看样子像龟类，它吸水吐息射向了我，没看清具体是什么。”耿直说。
“那怪物跑哪儿去了？”冰雪问。
“潭底深处似乎可以通向外界，那怪物叼着女人离开了。”耿直说道：“可惜啊！女神教的这条线索恐怕要断了。”
冰雪扬了扬手中的那截白色绸缎，“断不了。”
耿直惊喜道：“头，我还以为那女人的箫声也迷惑了你，难怪你没急着追她。”
“空明箫音迷惑众生，女神教的绝技扰人心神很强。”冰美人赞道。
“我早该想到您不会中招，头，还是您的绝技更胜一筹。”笑脸汉子送上一恰到好处的马屁。
李青山在水中抱着原木起起伏伏，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样装x好么？
他咳出一口水，“两位大侠，小子吃饱了救命啊！”
冰美人刚挂起笑脸，倏地耷拉了下来，她似乎这才发现水中还有一个落汤鸡；健步如飞间，她像是蜻蜓点水般，几步就来到了李青山身前，伸手一抓，飞快向岸边疾驰。
脚踏实地，李青山大口咳水，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再不跟着两人鬼混了。
笑脸汉子不知何时已经着陆，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好胆识，京城界内我耿直罩你。”
......
月上三更。李府。
李青山换下湿漉漉的衣衫，前往堂屋，烛火摇曳，老爹，三叔，婶婶都在。
婶婶半瞌着眸子正在打盹，忽然，她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开，欣喜起身，她拽住撑的满满的裙领，大大咧咧说：“青山，你可终于回来呢！让婶婶担心坏了。”
李青山甚是感动，婶婶这人从不熬夜，原因是怕脸上长皱纹，没想到为了自己她居然熬夜了，难得！
李青山正想掏心掏肺说些感激的话，便见婶婶一连打了几个哈洽，慵懒道：“伟雄，青山既然回来了，我们赶紧回房睡吧！唉，这熬夜伤身，真是把老娘折腾坏了。”
两人挽着手大步离去。
尼玛，李青山感激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婶婶，我们的友谊就此一刀两断！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大口喝茶，旋即望向家里埋头干事，少言少语的便宜老爹。
“我没事，老爹，你也去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老爹点了点头，起身正要离去。
李青山霍地想起一事，“老爹，那日你送肉进宫可曾遇到有一位所持兵器为锏的士卒，或是中途有什么异常？”
老爹顿足，熊眉紧锁，似在回忆，“没有，你问这作甚，难道肉食案有进展了？”
李青山实话实说，“今夜神捕司得到了一些线索，陷害你的人可能和一位使用锏的修者有关。”
老爹平淡的“嗯”了一声，“青山啊，老爹虽然懂的道理不多，但我知道当差没一个好东西；就像你三叔那样，耀武扬威，没皮没脸到处舔，不如你来跟老爹学屠宰吧！老爹将衣钵倾囊相授于你。”
李青山嘴角一抽，你们还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好兄弟！三叔那二杆子师傅也说要传授他的衣钵，就他那吼声大雨点小的枪法，也能杀死人？
脚步声临近，二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荷包饭走进堂屋，香气四溢。
她细腻的肌肤上流着香汗，朗目疏眉，五官秀美，圆润的脸蛋十分耐看，粗布衣衫仍然难以掩盖婀娜的身段。
二姑眼神凌厉，气势汹汹的瞪着老爹，“挨千刀的，你可不要把青山给老娘带上不归路，满身血腥味还不赶紧去睡。”
有人解围，李青山赶紧接过荷包饭，呼哧，呼哧......边扒饭边真诚的说：“二姑最好呢！”
他回家时，二姑一个人在凌冽的寒风中站在门口，一进门便嘘寒问暖，忙活着去准备吃食，这让李青山尤为感动。
子承父业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我学杀猪这不是暴殄天物，糟蹋了一双巧手么！
老爹“哼”了一声，深知与二姑斗嘴是自不量力，老大压不住一家之主，转身离去。
......
今夜的京城注定不会太平。
凄厉的秋风发出呼呼的笑声，横扫青石地面上的落叶，不时有夜莺从高空滑过，“咕咕”尖叫。
城东，一座不起眼的两进木屋瓦房内。烛火摇曳，三名青年男子盘膝而坐，他们闭目凝神间，黝黑的长刀就放在腿边，警觉度可见一斑。
嗖嗖的，衣摆与空气摩擦烈烈，一行身穿黑衣，腰佩制式长刀的人在楼宇间跳跃穿行；他们步伐稳健，一跃可以轻松弹起两、三丈高，行进在房檐上，如履平地。
带头的是一位穿着随意，长相普通，但眉宇间始终带着笑的汉子。
冰雪和耿直回到神捕司后，首先派人马不停蹄的到户部拿到了东瀛人在京城的落脚点，而四位甲字号神捕则是立刻分配行动任务。如今，太坤举国之力进军北西南，京城动荡，正值多事之秋。
耿直抬手握拳示意，他落在了距离东瀛人落脚点相距数十米的一座屋檐上，噗，噗，噗......一行神捕纷纷落下。
耿直举目远眺，骤然间他的瞳孔变成了幽蓝色，像是黑暗中的精灵，能够洞穿一切。绝技幽冥之瞳，据说练到大成可以看清幽冥；区别于神识的内感远观，绝技更强，更不容易被人察觉。
“大高手三人，警觉性很强。”
在耿直身旁站着的是一位长发束髻，瘦脸狭长，横眉浓密的青年神捕。
“大人，据得到的消息，东瀛人共有三男一女在此落脚。”
耿直摇摇头，“另一间屋内没有人。”
“大人，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青年神捕问。
显然，这位青年神捕的身份地位，或者说，资质比其它神捕更加出众，毕竟修者以实力为尊。
耿直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啊！向国师回报，哼，我看你就是瞧不上亲自动手抓这些小鱼小虾。
他挠了挠头，郑重其事说：“依本官看，这座民房不简单，肯定内有乾坤啊！”
众捕快无语，这特么就是一再普通不过的民宅，还内有乾坤，你是在睁着眼睛打胡乱说吧！
“大人英名，心思与智慧深不可测，让小子望尘莫及啊！”青年神捕躬身一礼，溜须拍马。
耿直扬眉，赞赏的望向青年神捕，“范长生，你很不错，不愧是头的弟子。”
他再看向众神捕，一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因为那是他的手下。
“大人谬赞，谬赞。”青年神捕躬身说。
耿直大手一挥，“包围，抓起来，记得留活口审问。”
嗖，嗖，嗖......一行神捕像是脚底生风般，弹跳纵跃，飞快向那间民宅赶去。
随着众神捕站立制高点，目力所及再无漏洞后。范长生脚步轻盈向三位东瀛人所在的房间靠近，在他左右两边，各有一位大高手实力的青年神捕。
三对三，太坤儿郎十分讲武德。
范长生左手扶刀，拇指轻弹，“吭哧”一声，长刀出窍，他双手握刀，浑厚的真气给予长刀加层；“轰隆”一声，劲风呼啸，刀光交错，木门应声而碎。
就在这时，范长生心有所感，一阵悸动，他连忙举刀相迎，“砰”的一声，金铁交鸣，火花四溅，他连连后退，右手不自觉摸向腰间，那里似有几把泛着寒光的小刀。
“不要，留活口。”耿直的声音传来。
砰砰的，三道黑影分别从不同的方向破墙而出，砖瓦翻飞，尘埃弥漫，民宅摇摇欲坠。
作为大高手实力的东瀛武士，自然耳聪目明，当众捕快落在墙上时，他们早有察觉。此刻，从不同方向逃跑也是为了寻求一线生机。当看清眼前的情况，他们心灰意冷。
从正面破墙而出的东瀛武士手握武士刀，灰头土脸，用流利的汉语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我们是合法居住，为什么要私闯民宅？”
憨厚汉子站在墙上，嗤笑一声，“哼，东瀛人，难道东海一战还没给你们长记性么！”
这时，两边的东瀛武士见无路可逃，纷纷向说话的男子靠近，他们呈三角之式，举刀环顾。
那人似乎有了些底气，望向耿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见你们的领头。”
“老子正是。”耿直语气平淡，“老实交代吧，杀害朝廷要员，你们受何人指使，所图何事？对了，你们还有一位同伙在哪儿？”
三人脸色陡变，心胆俱寒，侧头互望一眼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噗嗤......金铁划破皮肉，两名东瀛武士潇洒的选择了割喉自尽，殷红的鲜血像喷泉般，从他们的脖顶肆意喷溅，血染大地，一命呜呼。
耿直来不及同时阻止三名心存死志的好汉，他眼疾嘴快，“嘶”的一声，他往嘴里吸气，刹那间，他面前直尺空间像是崩塌了般，电闪雷鸣。呼啦......他口腔鼓荡，瞬间压缩了气流，呼出一道刺目的剑气，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一连五道剑气划破空气，呼啸而出；砰砰的，最后一名东瀛武士长刀爆碎，噗，噗......他双手双脚被洞穿，鲜血滚滚直流。
“啊......”
东瀛武士发出凄厉的惨叫，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淌下。
大意了，一世英名险些毁在这小子手里！
耿直长出了一口气，“把这龟孙子捆起来，塞住嘴巴，他不配拥有咬舌自尽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