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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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欢迎回来”。
我莫名地感觉,他所说的不止是我醒来这一码事。而是,我找回了那个被我藏在灵魂深处的自我。
那份自我,跨越了从青森到横滨的土地,跨越了无数的情感和游离,终于回到了这具躯壳里。
“我回来了。”我于是笑了起来,轻声回应了他。
…
在我醒来的第二天,护士便推来了一辆轮椅,我猜这大概是早已准备好了的。有了这一装备,我想着可以推着轮椅去室外呼吸一番新鲜空气了,结果这番提议刚一说出,就被外科医生驳了回来。
是的,外科医生。
他在第二天清晨便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我的办公室,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我的身体数据。
刚醒来就对上上司严肃表情的我:“……”吓了一跳呢。
“你的身体……仿佛一个碎裂掉后,被强行拼凑起来的玻璃杯……”他的眼底依然是厚重的乌青,让人怀疑昨晚他压根没有睡眠:“这时候,如果有冷风从缝隙的部分钻进去……会给肺腔造成极大的伤害……”
我只好放弃了这一打算。
在观测完我正在好转之后,他没有呆在病房里,前往下一个工作地点了。他平静的举动,仿佛我仍然在昏迷着,而不是已经醒来。
只是,我知道,在换输液袋时,他说了一句轻微的“谢谢”。
…
离那天又过去了数日。
接下来的一周里,我努力做着身体机能恢复训练,虽然无法说出长句子,但发音没有最初那么艰难了。
期间,有许多人来探视过我,里面的大部分人,我都不知道是谁,一小部分人,也堪堪脸熟——是太宰和中也的部下。
后来,护士以我要好好休息为由替我婉拒了他们,但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水果鲜花开始源源不断地出现。
我:“……”
绝对不是错觉。但是,我只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怎么突然变得受欢迎起来了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只是我的病患还好说,可更多人压根就不熟悉……
思考又让我头疼起来,还是暂且作罢吧。
这一礼拜里,青年会也陆陆续续地来过,这里指的是冷血、外交官和信天翁,原因与他,钢琴家和中也正在欧洲出差,不过,他们也发来了慰问的短信。
冷血较为寡言,我也没办法多说话,所以,这场探视究极尴尬,最后以他的一句“以后我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只管提出”收了尾。
我自然清楚这番话的含金量,毕竟,在擂钵街的时候,我曾亲耳从中也那里听说过冷血的名字,被中也亲口承认过的强者,实力自然不可小觑。
据说,他是黑手党数一数二的杀手,他的强悍之处在于他能够利用当场的任何一样东西,制造完美的凶杀案,环境里所有的零件都可以是武器。
我虽然想不到会用到承诺的机会。但还是同样认真地和他说了一声“谢谢”。
信天翁是和外交官一起来的,他们正好共同负责一项政交工作。
此前,我与信天翁有过交流,所以对他并不陌生。倒是外交官,我对他算不上熟络。他是个长相耀眼的男人,毕竟台前职业是大热明星,没有令人惊艳的长相,也难以成功。
和他的外貌一样,他的语气能让人在心里轻易地对他升起好感。
“谢谢你,早川。虽然说这份谢意无法弥补什么。”外交官顿了一下,轻轻说道:“你的身体……”
他想问的大概是我的身体还能不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我慢吞吞地道:“可以……正常生活。”
当然,也只能够如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抱歉。”他垂下了眼睫。
我摇了摇头,见气氛凝重,我主动岔开了话题,好在他们接过了话茬,我们就这样闲聊了一会儿,大多是他们说话,我安静地听着。是在从前偶尔的聚会上会发生的情景。
从他们的口中,我得知了昏迷的这半年错过的诸多大事。
其中,最重大的、可以被列为头等大事的——便是龙头战争。
“那是以一个异能者的死为契机,围绕着失去所有者的五千亿黑钱,关东地区的黑社会之间展开的一场流血与杀戮之宴。”外交官向我解释道。
杀戮和鏖战,金钱与利益。横滨化身成一个大型斗兽场,所有组织、所有人都是这场战斗里啃噬骨头的恶犬。
“后来呢?”我好奇询问。
外交官继续说道:“这场盛宴持续了足足八十天,产生的尸体不计其数。不过,因为……魏尔伦事件过后治愈药剂还有剩余。”他顿了顿,见我没有异色,这才继续说道:“所以,有了这些底牌,黑手党将伤亡控制到了最小。”
“甚至于,治愈药剂还救下了中也的六个部下。”信天翁插话。
我这下有些意外了,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没有想到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居然还能够帮助到伙伴,没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事了。
在龙头战争的后期,政府引入了“涩泽龙彦”,这位异能力者在横滨搅动风云,他们寥寥数语便勾勒出了一幅在横滨绘制出的地狱之卷,我听地目瞪口呆、唏嘘感慨。
“说起来,龙头战争不止让黑手党一跃成为了横滨黑社会的领头组织。还有,在终结之夜的前夕,中也和你的哥哥太宰治一战成名,“双黑”——港口黑手党令人闻风丧胆的组合横空出世。”
我“唔”了一声:“危险吗?”
“什么?”外交官问道。
“涉足其中,危险吗?”
“对于太宰治和中也来说,在能解决的范畴里吧。”外交官斟酌了一下词句。
我知道问他们问不出什么来,最好自己事后去调查一番,转而把视线聚焦在了另一词语上:“组合?”
“对。”信天翁猛地点了一下头。
我嘴角抽了抽:“首领……”
森先生是怎么想的?把两个完全不对付的人凑在一起,结果居然还有所成效……不过,好像在此之前,他们就已经一起作战了。
但绑定成组合这种事,嗯……也不知道当事人会作何感想。
“早川也觉得荒诞对吧!”信天翁像找到了知己一样:“难以想象,把他们两位凑在一起。”
我深有其感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得了反馈,他更是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绝:“不止中也脾气火爆,事实上,我也没有见过比太宰治脾气更……奇怪的人了,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对他有所领教,毕竟没有人能在这个年纪做出如此成就,甚至比钢琴家还要——!这也算了。最让我觉得古怪的时候,是那天晚上,我真的毫不怀疑他想让我们再重新经历一次死亡——他就是个恶魔!”
忽然,信天翁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卡住了壳,好似被谁从身前掐住了脖颈。
空气死一般地寂静。
我微笑着看着他,说道:“请前辈继续。”
信天翁:“……”
“那天晚上,早川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天。”外交官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去信天翁的话茬:“要不是看在我们的生命是早川你用“可能死亡”作为代价换来的份上,恐怕,我们真的无法走出殡仪馆。”
说到这里,他们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脸色也沉了几分。过了几秒,信天翁说道:“后来的事……”显然不欲往后多说。
“前辈,”我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不论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魏尔伦事件的后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