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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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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谏言眼底戾气一闪而过,忽的,哂笑一声,倏地从袖间抽出了柄短匕首。

银白色的刀锋在略显漆黑的夜里看起来格外醒目。

箫水见此,呼吸一窒,看着面前之人的眼神溢满认真,他害怕地尖声道,“你要干什么?你难不成要杀了我?”

“有何不可”,谢谏言比划了下匕首,似是在熟悉杀人的动作,随意而又飒爽。

“不,你不能…”,箫水已是有害怕不已了,可他那点自尊心还在,他嘴硬,“你敢!”

“聒噪”,谢谏言淡声。

随后他动作极快地逼近箫水,几乎是在箫水尚未反应过来之时那柄短匕已然架在了箫水的脖子上,箫水能清楚地感受到刀刃的锋利。

他想呼声求助,而谢谏言则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唇边笑意玩味。

谢谏言轻快道,“小声点哦,毕竟刀剑无眼”,接着瞥了眼已然熄灯的房间,又收回视线威胁道,“若吵醒了她,我就杀了你!”

他说着,又把匕首往前移了移,几乎是立时便要见血了。

这下,箫水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只敢小幅度的连连点头表达他不会出声,暗自乞求他能放过自己。

这时,他终于意识到他招惹到了个疯子,这少年是真想杀了他,他是个疯子!

而谢谏言见此一转手,把匕首移开了他脆弱的脖颈,但箫水还没来得及放松,下一瞬,匕首便贴在了他的面上,谢谏言轻挑地拍了拍,赞道,“好乖啊”

他的这个动作配合这个语气,仿佛逗弄宠物般,侮辱性极强。

可箫水却不敢说什么,眼底盈满了惊惧之色,冷汗从他额头缓缓划过。

片刻,谢谏言又移开了匕首,箫水松了一口气,正想偷偷离开时,却被猛然传来的力道冲撞进了湖里。

“呯”,的一声,水花四溅。

湖水湍急,稍不留神便有可能会被冲走,箫水会凫水,第一时间便扒住了船沿,但他却不敢上来。

因为那个面容昳丽惑人的少年又拿出了匕首,在他手指上空,仿佛下一秒便会落下去,割断他的手指。

他相信,他做得到。

如今,箫水已然进退两难,眼看着匕首距他的手越来越近,他收回了手,在水中努力维持着不被冲走。

船上的谢谏言挑了挑眉,没想到,他水性还不错。

“公子,可否饶我儿一命”,一道苍老的从背后声音传来。

沉玄从船舱内出来,见此情景,立时走了过去。

谢谏言没理,反而继续欣赏着箫水在湖中扑腾的丑态,面上尽是愉悦。

沉玄见他没反应,看了一眼水中的人,知道箫水已快筋疲力尽了,忙开口道,“公子,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饶我儿一命?”

谢谏言嗤笑一声,嘲讽出声,“真可笑!”

“我为何要看在你的面子上?”

沉玄面色平静,没有因为他的讽刺地动怒,只是道,“你在背后如此行事就不怕她会发现?你不怕她害怕你吗?”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谢谏言听此,眼神微暗,一双锐利的双眸划过了一丝复杂。

不过,他面上仍是挂着浅笑,淡淡评价道,“简单!”

“我把你们都杀了不就行了?”,这样的话,她就不会知道了。

沉玄没料到他会如此简单粗暴,顿了顿,又继续道,“老夫死了事小,可现如今在水面上,谁可来行船,保不成她会起疑”

他知道这少年最是在乎那个小娘子,他如此说,也是在赌。

谢谏言垂眸思索,似乎在想此事的可能性,而箫水见此,忙不迭说出了方才一直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事,“谢公子,我今日向沈小姐表明了心志…”

谢谏言听此,眼神如刃射向了他,箫水紧接着道,“不过你放心,她拒绝我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缠着她了,如此这般,你可满意?”

他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面色,只期盼他满意,早知会有这么一出,他就不隐瞒了,毕竟他还不想把命搭上。

再说了,沈小姐已然拒绝他了。

半晌,谢谏言点了点头,沉玄见此上前把箫水拉到了甲板上,箫水浑身湿漉漉的,脸色煞白。

谢谏言瞥了一眼犹如落水狗的箫水,又一次警告道,“以后要离她远点,有多远躲多远,还有不要总是出现在我面前,很碍眼的”

“我觉得碍眼的一般的人都活不长哦”

他尾音轻快上扬,若落在旁人耳中,定会觉得悦耳极了。

可箫水听着只觉得那是夺命之声,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再也没有之前想着气气他的骨气了。

谢谏言见此,满意地转身走了,箫水松了口气,慢慢被扶了起来。

沉玄也没料到那面如冠玉的少年竟比他想的还要可怖。

看了眼狼狈不堪的箫水,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地叹了口气,能捡条命已是不错了。

谢谏言心情颇好,原来她之前没立刻去找他是因为那个原因。

他准备去看看那个小没良心的,到了房间,他放轻了脚步,床榻之上,少女埋头在枕头中,呼吸轻浅,谢谏言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样子可不好。

他一面小心地抽开了枕头,一面注意着她的反应,还好她睡得很安稳,没有察觉。

他坐在床边,为她理了理颊边的碎发,整张脸露了出来,面上带着一丝睡意烘染的红晕,眉眼舒展,睡的香甜。

谢谏言看着她,渐渐地唇角小幅度地弯了起来,半晌,他俯身凑近她的脸,吻落在了她的眉眼上。

他拉着她的手就这般坐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之际才不舍地离开。

来时悄无声息,去时安安静静。

沈盈在天光大亮之时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昨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谢谏言好像来了,但一觉醒来没有他的身影,房门还被好好的关着。

许是错觉吧,沈盈想着。

她没有忘记她还要去哄谢谏言,因此她用了早膳后便去找他了。

彼时他还在房间里,从影青那得知他还未用早膳,沈盈便殷勤地端着早膳候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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