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药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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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没事吧？”孔云望着莫全不可思议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莫全摇摇头，他拿着书，想了想，带着一丝不甘，翻动着书本，找到有功法的那页纸。然后他微微凝力，用力一撕，想将书页撕下来。书页同样发出一丝光芒，将他的手指反弹而开。
“怎么会这样？”孔云问道。
莫全沉思了片刻，道：“这保护阵法可不比一般的阵法，其中孕育着的法力令我心惊。我破坏的力量越大，它反击的力量也越大。想来这藏书阁中如果没有其它重要的宝物的话，这本书中的功法便是了不起的东西了。”
“那我们怎么办？”
“如果一定要毁掉此书，只怕这间藏书室也要毁掉。”莫全略一沉思后，将书本放回书架，向孔云说道。
莫全的内心有一丝悸动，感觉这阵法高深莫测，此布阵之人绝非一般人。相信竹叶真人知道这藏书室有阵法保护，事实上，一般修仙宗门的藏书阁，都有阵法保护，以此来保护图书不会丢失和在漫长岁月中不会破损。
但这藏书室中的秘密，竹叶真人应该并不知道。因为莫全的神魂曾进入过竹叶真人体内，探查到竹叶真人的神魂是至阳的雷魂术，与书中柔和绵长的神魂修练术并不匹配。在修真界，神魂修练术非常稀少，一般的宗门是没有神魂修练之术的，大部分修士一辈子也没有机会修练神魂术。而在所有的神魂术中，柔和绵长的修练法最是上乘，像他修的是属阴的魂影术，竹叶真人修的是属阳的雷魂术。
如果此刻强毁而没有毁掉此书，引起竹叶真人的重视，反而得不偿失。竹叶真人总是那么自信，总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这个秘密绝不能让他知道。
孔云很快就感觉到了莫全情绪的波动，小声道：“我们什么都别做，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全点了点头，道：“这本书，是我俩的秘密，你一定要保守好这个秘密。这神识修练之法，是我的机会，我要闭关修练一段时间。不过在我闭关之前，我会给你备好修练的灵药。”
几天后，莫全经竹叶真人同意后在药园找到了药浴用的灵草。他将灵草熬成汁，共九份，分别以九只酒瓶密装好后交给了孔云。
另外，莫全又在黑雾森林砍了一截直径两丈多长的古树，将中间掏空后制成了一个圆桶，给孔云用来药浴所用。
至此，孔云药浴需用的东西全部备齐。
最后，莫全给孔云留了足够多的妖兽肉和酒，便去了第二层。他在那里开了一个洞府，闭起关来。
莫全离开后，孔云依旧是在殿外的䓍坪上吃烤肉，一日三餐。感谢莫全师兄，教了他一手做烤肉的绝活；感谢莫全师兄，身上居然带着这么多的调味品。莫全师兄一生孤苦伶仃和谨小慎微，也许肉和酒就是他唯一寄托吧！
偶尔，竹叶真人看他独自吃肉。也会过来与他相对而坐，吃上几口。竹叶真人还是老样子，淡淡地，漠视一切。他的气场还是那样足，坐到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孔云都会由衷地生出崇拜之心。
孔云对莫全产生的是亲情，而对竹叶真人既有亲情又有崇拜之心。他喜欢竹叶真人的英雄气慨，有时候常想，长大了就要像竹叶真人一样，傲视天下。
当竹叶真人坐到他对面时，他就会要求竹叶真人讲一些当年的事迹给他听。竹叶真人一般不会理他，但有一两次，竟也讲了许多与人争斗的故事。孔云听得津津有味，从这些故事中，他知道竹叶真人生平最恨两种人，一是不守信用之人，二是杀人夺宝者。后者倒是与《环游记》的作者不谋而合：杀人者，人恒杀之。
太多时候，也是一些无聊的时间。孔云会试着去修练《环游记》中的修仙方法，只是，连续几天，都没找到任何感觉。看来修仙，并没有书中所描述的那么容易。原本就没抱多大希望，所以也没有多大失望，之所以坚持，权当是打发无聊时光。
一般情况下，孔云从来不独自饮酒。只是莫全这次闭关好多天没有出现，这天，孔云情绪莫名的有点失落，忽然想喝一点酒。他拿了酒和肉，来到广场外围的䓍坪上，独自小酎起来。
刚好竹叶真人也出来散散步，似乎是闻到酒香，双眼不禁微微亮起，轻步往孔云这边走来。
“前辈，一起来喝一杯吗？”孔云此时已有微微醉意，先前见到竹叶真人的拘束此时全无。
竹叶真人点了点头，自行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酒杯，让孔云帮忙斟了一杯。竹叶真人轻轻酎了一口，闭上眼睛，良久，睁开双眼道：
“好酒！”
孔云一怔，酒也醒了大半。竹叶真人一直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世间的一切似乎都看不到他的眼里，几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称赞一样东西。
“好酒？此酒有何不同之处，竟能得到前辈的称赞？”孔云好奇地问道。
“此酒采用五千年树龄的火龙果酿制而成，在整个震旦大陆，都不会太多。”竹叶真人又酎了一小口，慢不经心地说道。
“震旦大陆不会太多？”孔云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但震旦大陆不多，就连红砂岩大陆，也不会有多少。”竹叶真人也许是酒喝了高兴，平时不喜多言的他，见孔云充满了好奇，索兴说了下去：
“火龙果树生长极慢，树龄要达到五百年才会开花，然后它的花期和果子成熟期各是五十年。而我们喝的酒，树龄已达到了五千年，花期和果子成熟各是五百年。所以这酒实在难得，而最难得的是，火龙果树生长在异界，震旦大陆和红砂岩大陆都没有，它的资源掌握在千手宗手中，市场上有价无货。”
“想不到这酒如此稀有，莫全送了两坛在殿中，前辈如果喜欢，拿去便是了，反正我感觉不到这酒有多好。”孔云说道。他心里却想着莫全真是大气，这么好的东西，一直与自己共享，闭关期间怕自己没酒喝，还特意放两坛到殿内。
竹叶真人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就算你先祖，也没你这份大气。你们孔氏血脉，倒是出了几个人才。”他这样说着，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世上好东西何其多，喜欢并不一定要拥有。谢谢你的好意！”
在莫全离开的第九天，孔云进行了第一次药浴。坐在浴桶中，只觉全身清凉，所有肌肤舒服无比。很快地，全身所有的毛孔舒张而开，疯狂地吸收药水。如久旱的土地，迎来了甘雨。
刚开始，孔云只觉全身的肌肉很快就达到了无比惬意的程度。只是十息之后，他的肌肉开始痉挛，且伴有持续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肌肉的痉挛和疼痛越加厉害。
孔云强忍着疼痛依旧泡在水中，书中介绍，要在浴桶中浸泡三个时辰。可如今，半刻钟都没到，他几乎就到了极限。修仙，看来真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啊！
他咬着牙，一点点时间地坚持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刻也无法泡在浴桶中，但他清楚，在浴桶中坚持得越久，对修仙越有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汗水在他脸上不停地流淌，呼吸变得越发沉重，力量也在一点点地消失。他感觉全身的肌肉痉挛得非常严重，特别是两只小腿，已经变形得弯曲了起来。
大概一刻钟的时候，他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慢慢从桶内爬了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再呆在浴桶之中，有可能会永远也出不来了。
这次药浴给孔云的身体带来的损害，直到第九天才恢复正常。恢复正常之后，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之下，变成了一缕缕的肌肉，全身也有使不完的力量。没想到在忍受那短暂的痛苦之后，却给他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第十天，孔云用上次的药水进行了第二次药浴。这一次，他在浴水中呆了半个时辰。他知道这次为什么能呆这么久，第一是他身体耐药程度的增加，第二是药水的浓度在降低。但是，药浴给他身体带来的好处越没有降低。他身上一缕缕的肌肉越来越明显，并且承受外力的程度也大大地增加。
三个月后，孔云按照书上的方法泡浴了九次。他身上的肌肉也得到了惊人的好处，不但获得了很大的力量，且在承受力方面也达到了先前不敢想像的程度。这九次泡浴，虽然泡浴的时间远未达到书中的时间，但他的药水多次是重复使用，实际上只用了五份药汁，还有四份药汁未用。根据他身体耐药程度推算，四份药水至少还可以泡六次。
并且这个时候孔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泡浴是三个时辰，为什么要泡九次。因为每次三个时辰后，浴水中的灵药差不多会被身体吸光。而身体泡了九次之后，药浴对身体的好处已经很微小。不过此刻孔云知道因为自己泡浴时间短的原因，九次泡浴还远远不够。
这个时候，莫全也结束了闭关。
“师兄，怎么样？”孔云见到莫全，感觉到自己心神与他的联系与三个月前相比，似乎弱了很多，于是关切地问道。
莫全点点头，道：“还好，跟预期差不多。”
“真的？那就好，我就知道师兄一定会有收获的。”孔云惊喜着说道。这段时间通过与竹叶真人的聊天，也隐弱知道了自己与他俩有亲切之感是与神魂相关。如今莫全神魂变强，自然对他神魂的感知会变弱。
莫全笑了笑，道：“你呢？这段时间怎么样？”
孔云高兴地点了点头，道：“感谢师兄的灵药，药浴给我的身体带来了天大的变化，我现在全身有使不完的劲。”
“那就好！那就好！”莫全连连点头道，然后又问道：“在灵力和神识方面呢？”
孔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是没有灵根的人，并没抱什么希望。三个月来一直没找到感觉，只有这几天，才开始感觉督脉有气流涌动。另外，晚上我睡觉的时间短了一半，每天只要睡四个时辰就足够了。”
“神足而不思眠，这说明你的神识增长不错。我说过这是一种缓慢的修练法门，一定要每天坚持修练。缓慢的法门一般厚积薄发，修成之后都非常的惊人。”莫全点了点头道。
“谢谢师兄！我一定会坚持的，反正我是一个无聊之人，刚好找点事做。”
莫全又点了点头，道:“我这次出关，一是好久没喝酒吃肉了，甚是想念，所以今晚想与你喝几杯。二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孔云㤉然问道。
“对，上次幸亏你，我才能得到这修练神识的方法。经过这三个月修练，我心里总算有了点底。你也知道，我那次在主殿之行，做了三个清晰的梦，藏书阁只是其中一个。我现在来找你，就是想请你帮我分析一下，另外两个梦寓意着什么？”
孔云听完，双手抓了抓头，苦笑道：“师兄，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出生在皇宫，成长在街头，经历不多。你梦中的那些场景，在这里无头无绪的，我怎能帮你分析？”
莫全自嘲地笑道：“也是，难为你这小家伙了。”
“师兄先要在现实中找到相应的场景，我才能帮你寻宝，否则无从着手。”
“我们身处九层宝塔之中，又到哪里去找？”
“这九层宝塔共分九层，竹叶真人说宝塔之内，什么都有。师兄何不一层层寻过去，说不定就能找到相应的场景。”
“这方法我也想过，只是觉得这样去寻，太浪费时间。而七、八、九层又没有能力去。不过现在看来，必须要每层走一圈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