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失去的信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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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那家伙的出现，彻底地改变了我的人生。”
帝国 234 年，对于年轻的诫言来说，他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成为一名备受尊崇的宫廷魔法使。尽管此时此刻，诫言尚未实现这个目标，但他始终在默默地努力着，为未来的成功奠定坚实的基础，为了能够达到父亲那曾经的高度。
在杨毅的教导下，诫言逐渐掌握了各种魔法，并不断磨练自己的实战能力。经过长时间的艰苦训练，如今的诫言已经具备了与大多数宫廷魔法使一较高下的实力。无论是面对复杂多变的魔法阵，还是应对强大敌人的攻击，他都能够应对。
随着时间的推移，诫言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近。他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总有一天会站在宫廷魔法使的巅峰位置，达到父亲曾经的高度，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帝国的和平与安宁。而这段充满挑战与机遇的成长历程，也将成为他人生中最为宝贵的财富。
然而此时此刻，一个崭新且棘手的难题横亘于众人眼前。面对着这群被宫廷魔法师捕获而来的吸血鬼们，杨毅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这些吸血鬼年纪尚轻，他着实难以决断是否应当将其处决。
“难道就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吗？”尽管吸血鬼杀害了自己的父亲，诫言心中仍旧充满了怜悯之情，实在不忍对这些幼小的吸血鬼痛下杀手。
“你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对于杨毅来说，无论如何选择其实都无关紧要。不过，他们终究是吸血鬼，无人能够确保当他们成年之后，是否会给人们带来灾难。
经过一番内心挣扎，诫言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把这句话说出口：“我确定。”
“那一天，是我初次邂逅诫言，而正是他，赐予了我全新的人生。”对于身为吸血鬼的夏雨沫来说，与诫言初见的那一天无疑是她生命中最为关键的时刻。
“你就跟着我一起学习魔法吧，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理由，但你的身份我已了如指掌，就算暴露身份，也没有关系吗？”叶连成看着眼前的夏雨沫，发出了这一疑问，他深知夏雨沫吸血鬼的身份，但他还是想听一听夏雨沫的意见。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我想要向我的恩人报恩，即便他无比厌恶我，我也会这样选择。”夏雨沫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我明白了，我很欣赏你，那么，我期待你大放异彩。”叶连成对夏雨沫赞赏有加，因为她不仅天赋异禀，更有着超乎常人的毅力。
不出叶连成所料，夏雨沫在一年后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宫廷魔法使，但这还远远不够，她和诫言之间仍有很大的差距，可她必须继续努力，直到有朝一日能成为诫言的左膀右臂，在之后的一年里，她又付出了加倍的努力，终于能够和诫言并驾齐驱了。
在一次意外的任务中，夏雨沫与诫言展开了他们之间的首次合作。而这一切看似巧合的背后，实则是夏雨沫为了能和诫言并肩作战所做出的精心策划。正是通过这次任务，两人成功地结成了搭档。
然而，随着后续任务的推进，夏雨沫逐渐了解到诫言对吸血鬼的厌恶之情。这个发现让她心生恐惧，担心有朝一日诫言会知晓自己身为吸血鬼的真实身份，并因仇恨而将自己置于死地。
可是，自己尚未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啊！当初，若不是诫言出手相助，恐怕自己早已遭遇不测。可如今，为何却又如此惧怕他呢？明明两人仍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啊！夏雨沫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经过深思熟虑，夏雨沫决定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她毅然决然地选择继续跟随诫言，哪怕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来报答他的恩情。同时，她内心深处也极度担忧诫言会察觉真相后痛下杀手。在这种复杂情感的交织下，夏雨沫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命运不要让她陷入绝境。
“好好看着吧，命，看看这家伙的真正身份。”卡伦的突然出现，完全扰乱了夏雨沫原本的步伐。看着自己身上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的伤口，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因为她深知，自己吸血鬼的真实身份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了，而诫言肯定会因此而厌弃她。
“不要看我啊，诫言......”夏雨沫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着。她不敢想象诫言得知真相后会有怎样的反应，更害怕从此失去这个曾经给予她温暖和关怀的人。
然而，令夏雨沫意想不到的是，即使面对她吸血鬼的身份被揭露这一事实，诫言依然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她身前，坚定地说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那家伙，可是我的同伴啊！”
直到此刻，夏雨沫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在害怕。她太过在意自己是吸血鬼这件事了，却忽略了诫言对她真挚的情谊。此时此刻，夏雨沫终于明白，无论她是什么身份，诫言都会选择毫无保留地信任并保护她。
看着兰帝斯的长枪朝着诫言飞去，夏雨沫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眼看着那锋利的长枪就要刺穿诫言的胸膛，夏雨沫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当诫言得知自己是吸血鬼的真相后，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她产生恐惧或厌恶之情，反而义无反顾地选择站在她这边，保护着她。然而，此时此刻的自己，却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他。
此刻，夏雨沫深知，这或许是她唯一能够报答诫言的机会了。无论四年前还是现在，这份恩情都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那柄长枪，推开了诫言，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挡住了长枪。
长枪无情地贯穿了夏雨沫的身体，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生命力也在一点点地流逝。尽管如此，她依然坚信，这是她所能为诫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喂，夏雨沫，别吓我啊！你可是吸血鬼啊，你给我站起来啊！”诫言焦急的呼喊声在她耳畔回荡，但她却无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别开玩笑了！为什么要替我挡下这一击啊！”
夏雨沫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回应诫言的呼唤，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想要报恩啊……”她努力挣扎着，试图睁开双眼，再看一眼那个一直守护着她的人。可这微弱的声音，诫言是无法听到了。
“我就不应该让你跟来，果然啊，这一切都是错误的选择。”诫言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这不是……你的错啊……”
“我才不在乎你们究竟有多强，现在的我，很火大啊！”诫言手中紧握的长剑，开始散发出强烈的魔力波动。原本体内魔力稀缺的他，此刻竟然释放出了大量的魔力。
“哈哈，这才是我所期望看到的‘命’啊！”卡伦见状兴奋不已，因为他知道，诫言最终还是选择了舍弃同伴这条路。“那就让我们开始这场属于我们的决斗吧！”
无尽的疼痛席卷夏雨沫的全身，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一般，令人痛不欲生。她竭尽全力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可那仅存的一丝意识却如同被禁锢在深深的黑暗深渊之中，无论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不要……再变回那个样子啊……”夏雨沫在内心深处发出绝望的呐喊。她太了解诫言了，两年前初次相遇时，诫言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冰块，冷漠而疏离。经过这两年的朝夕相处，他才逐渐敞开心扉，让情感的光芒渗透进那颗曾经冰封的心灵。然而如今，眼看着一切都将付之东流，诫言似乎又要退回到过去那个冷酷无情的状态。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夏雨沫的心在滴血。她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她宁愿承受更多的痛苦，也不愿看到诫言失去那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和人性。她默默祈祷着，希望上天能听到她的心声，让诫言重新找回迷失的自我。
“以后，叫我诫言就可以了，和你搭档都快一年了，你对我的称呼始终没有改变呢。”
“明明好不容易才成为了朋友，结果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来结尾吗？”夏雨沫的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无奈。她能感觉到生命力正从体内一点一滴地流失，仿佛时间的沙漏即将见底。
尽管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但夏雨沫仍然希望能在最后一刻为诫言做些事情。与此同时，罗伊并没有袖手旁观。他竭尽全力施展出所有的魔力，试图挽救夏雨沫的生命。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夏雨沫的身躯早已残破不堪，即使身为吸血鬼，她也无法从中恢复过来。
“不要再为我……浪费魔力了……”夏雨沫拼尽最后一丝力量睁开眼睛，她不愿看到罗伊为了自己而白白耗费魔力。“扶我起来……”
“喂，夏雨沫……”罗伊还想劝阻几句，但夏雨沫毅然决然地打断了他。“不能因为我，而让诫言失去理智……我必须……站起来……”夏雨沫深知，如果自己就此倒下，诫言可能会陷入疯狂之中。因此，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地站起身来。
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如潮水般再次席卷了夏雨沫的全身，在罗伊的搀扶下，她才勉强支撑起身体，望着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夏雨沫并没有心生恐惧。“诫言，不要为了我，被卡伦这家伙玩弄于股掌之间！”
夏雨沫的声音传入诫言的耳中，原本还在与卡伦激战的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退，并来到了夏雨沫的身边。“喂，醒来了就不要乱动啊！”诫言立刻施展治疗魔法，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夏雨沫的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迹象。
“没用的，这是黑暗魔法的力量，我的身体已经被吞噬得支离破碎了，没有恢复的可能了，哪怕我是吸血鬼，也不可能活下去了。”夏雨沫已经看淡了生死，她觉得自己已经报答了诫言，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别开玩笑好吗？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不要轻易放弃啊……”诫言的声音在颤抖，夏雨沫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伤心，甚至落下了眼泪。
“没有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啊，不要再为我浪费时间了，没有情感的你虽然强大，但是，拥有独特情感的你，才是最强大的。”夏雨沫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她也害怕，她也不想就这样离开人世。
“都怪我太过弱小，什么都无法做到，如果我拥有那份实力的话，或许我也能够和父亲一样，成为那遮风挡雨的港湾，可以守护自己应该守护的人……”无力感，就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直插诫言的心脏，如果不是自己患有魔力缺乏症，自己又怎会一直停滞不前，也许会变得更加强大。
“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如果没有诫言，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四年前，或许是因为你的一个善举吧，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世界，我活了下来。从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发生了变化。我下定决心，要向某人报恩。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有机会成为宫廷魔法使，才能够与你并肩作战。而那个赐予我新生的人，就是你，诫言。”夏雨沫的回答出乎诫言的意料，但这也让他回忆起，自己确实救过一些吸血鬼，只是他不知道，这些吸血鬼中，有一个人就是夏雨沫。
“现在，轮到我了。”夏雨沫将一颗血红色的魔石轻轻地放在了诫言的手心。“这颗魔石里流淌着我的血液，你可以将里面的血化为自己的魔力。这就算是我，最后的报恩吧……”夏雨沫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她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是啊，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啊……”诫言再次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与此同时，他毫不犹豫地释放出了手中魔石所蕴含的强大力量。正如夏雨沫所言，这块魔石充满了她的鲜血，而这些鲜血仿佛拥有无尽的魔力，可以源源不断地转化为强大的能量。
“终于要下定决心了吗？命。”卡伦一直在默默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他非常清楚诫言隐藏的真正实力。对卡伦来说，如果能够与真正的诫言一决高下，哪怕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
“萨雷流派第一式，破天明！”只见一道威力惊人的剑刃如闪电般朝着卡伦和兰帝斯疾驰而去。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两人措手不及，他们不得不迅速展开闪避动作，以免被剑刃击中。
连兰帝斯也不禁为之震惊，因为这一击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恐怕就连他自己也难以轻易抵挡住。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一击之中蕴含了夏雨沫全部的魔力，那是她用生命换来的力量，只为了帮助诫言战胜敌人。
“这才是命啊！”卡伦兴奋地喊道，他终于看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诫言。他手中的剑在与诫言激烈的交锋中逐渐破碎，但他并不在意，只要能够与诫言一战，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正当卡伦向诫言发起又一次斩击时，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的剑已被诫言斩断。然而，卡伦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萨雷流派第二式，寒光闪。”诫言的眼神充满了寒意，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所顾忌。夏雨沫即将死去，而他只想在最后一刻，让夏雨沫看到真实的自己。
突然，一杆长枪再次打乱了诫言的步伐。兰帝斯的出现依然给诫言造成了阻碍，但诫言并未将其放在眼里。只见他轻轻一挥剑，便再次逼得兰帝斯连连后退。
“这就是真正的命吗？”兰帝斯心中暗自感叹。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全力应对，很可能会输掉这场战斗。但若是此刻使出真正的实力，恐怕会引来帝国的军队，实在是令人头疼。
“还真是麻烦啊。”兰帝斯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雨沫目不转睛地盯着诫言与那两个人之间激烈的战斗，她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仿佛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一样。她知道，这将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
“这才是你啊，诫言......\ 夏雨沫喃喃自语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她想起了过去的日子里，诫言挥舞着剑时总是带着一丝迷茫，但此刻，他的每一次挥动都充满了属于他自己的情感。然而，夏雨沫的视线渐渐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再清晰。诫言的背影也在她的眼中模糊成了一团阴影。
“多想继续和你并肩作战啊......多想看到真正的你啊......\ 夏雨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沉重。她能感觉到生命正从她体内流逝，而她却无力阻止。
随着意识的完全消散，夏雨沫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如果有来世，我还会选择和你并肩作战......\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似乎传达给了远方的诫言。尽管他可能永远无法听到，但这份坚定的承诺将永远存在于夏雨沫的心中。
正当兰帝斯准备对诫言动手时，突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划破了寂静夜空。兰帝斯望向远方，只见一支庞大的军队正朝着他们快速逼近。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帝国派来的援军。面对这种情况，他深知不能再继续战斗下去了。
\卡伦，差不多该走了，帝国的人来了。\兰帝斯转头对着身后的卡伦说道。
\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卡伦面露不甘之色，他与诫言之间的激战才刚刚开始，然而此刻已无多余时间供他挥霍。
\没办法，这就是现实。不过别担心，命，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相遇的。\卡伦丢下这句话后，便毫不犹豫地跟随兰帝斯一同离去。
诫言见状，心中满是愤怒与无奈。他本想奋起直追，但兰帝斯却以凌厉的一击横扫过来，挡住了他的去路。诫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希望下一次再见面，结果会有所不同吧，命。\兰帝斯道。诫言也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这次让敌人逃脱实在可惜，但也明白自己无力阻止。他暗自发誓，下次若有机会，定要与兰帝斯和卡伦展开一场真正的决斗。
但此时此刻，诫言必须要面对的残酷现实却是，他将与夏雨沫永别。“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我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真的非常抱歉……”
望着夏雨沫毫无生气的身躯，诫言茫然失措，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轻轻地抚摸着夏雨沫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心中百感交集，翻涌起各种复杂的情绪。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我呢？诫言默默地问着自己。
“傻瓜，谁稀罕你来报答我呢？这些本来就是我应该去做的啊……”正是夏雨沫，将诫言从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中拯救了出来；同样也是夏雨沫，彻头彻尾地改变了诫言。
“不是一直想知道真实的我到底是怎样的吗？那就快点睁开眼睛看看啊……”诫言心里很清楚，无论自己如何努力，都再也没有办法唤醒夏雨沫了。因为她已经永远地离他而去。“夏雨沫……”滚烫的泪水顺着诫言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夏雨沫的脸上，无尽的悲伤和痛苦犹如泰山压卵一般，彻底击垮了诫言。
“从那一天开始，我决定再也不保护任何人了，也不再和任何人成为搭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