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刘府做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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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刘府做寿这一天，秦家母女早早地推着一车冰粉去了刘府。
府上的丫鬟早已候在门口，见到沈氏母女立马问好。
这丫鬟叫如意，常常帮着刘家小姐去冰粉摊上买冰粉，自是认得沈氏母女三人。
如意接过沈氏手上的推车帮忙推着，带着沈氏母女去大厨房。大厨房那边刘谦已提前交代过。
厨房的采买管事姓罗，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面容和善。
罗管事和秦稚核对了一下冰粉的品质和数量，一切都无差错。秦稚收了钱就起身告辞。
罗管事拦住了秦稚，像这种家有喜事的日子，主家事后必有打赏。建议秦稚留在这里，说不定她也有份。
沈氏记挂着寄存在杂货铺里的两桶冰粉，那些是留着今天在县学门口卖的，就带着秦蓁先去摆摊，让秦稚在这里等着。
刘府很大，不愧是青州府首富，这点从厨房都可以看出。
厨房宽敞明亮，里面大大小小十几个锅灶同时开火。台面上放着一头头极品海参。鲍鱼也是极品。
左右无事，秦稚就端了个小小板凳坐在灶前帮忙烧火。
这口锅的大厨是个光头大汉，身形健壮。光头大汉对秦稚略有好感，这丫头看都不看，凭着鼻子里闻到的味道就知道炒菜时所需火候。
光头大汉做了个樱桃肉，满屋子的香味往秦稚鼻子里钻，刺激得她的肚子更加饿。一大早饭都来不及吃就出发了，现在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
光头大汉许是听见了秦稚肚子叫的声音，待他将所有盘子上好樱桃肉后，将剩下的盛在小碗里，取了双筷子递给秦稚。
秦稚也不客气，大口吃起来。这道菜做得极有水平，鲜香软嫩，口齿留香。
前厅里的菜都上完了，秦稚的冰粉也被下人们端到前厅。大厨房里灶上的师傅们已都闲下来大话家常。
“咦，那是什么车？没见过”一个胖厨子指着秦稚的推车问到。
“这是我让铁匠师傅给我打的小推车，很好用。我们用它拖冰粉过来，可省力了。”秦稚答道。
几个厨子都围着这个小推车，觉得很新奇。
其中有一个厨子，他家妻子每日在集市摆摊，经常一个人挑着重重的货物往返在家与集市的路上。他心疼妻子，若是有个这样的小推车，妻子也会轻松不少。
那厨子委托秦稚帮他找铁匠给他妻子也打一个这样的小推车。
秦稚欣然同意，约定十天后送到他家去。
过了一会，丫鬟如意端着盘糕点过来了。
“秦姑娘，你一大早在这帮忙，饿了吧？我准备了一盘糕点，你快垫垫肚子吧。”如意经常光顾秦稚的小摊，时间长了越发觉喜欢秦稚。
秦稚刚好饿了，也不客气，接过糕点，一边吃一边和如意聊家常。如意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刘府，她从小就跟在刘家小姐身边伺候。主子是和善之人，因此她过得也很轻松，性格非常开朗。
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到大厨房。
“闵大厨，出事了。”丫鬟跑到光头大汉前，边喘气边说。
“红杏，出什么事了？”光头闵大厨皱眉问到。
表小姐吃了您做的樱桃肉脸色发青，不能说话，还自己掐住自己脖子。管家已经去济和堂请大夫了，夫人让你赶紧过去。
闵大厨也吓住了，赶紧随红杏去前厅。
秦稚想了一下，也跟着去了。
前厅，表小姐宋玉脸色已发紫了，一个美妆妇人抱着她哭得不能自已，边哭边呼叫着女儿。
“玉儿，娘的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刘老太太也急得团团转转，口里直喊着我的心肝儿呀，我的心肝儿呀。
刘谦的娘刘夫人在旁边也是心疼地掉眼泪，一边吩咐丫鬟去门口迎迎大夫。自己这个小姑子结婚多年才得了这么个女儿，全家人如珠如玉般宠着，没想到今天来刘府吃个饭就出事了。
厅里的客人们都议论纷纷。
“这菜不会有问题吧，我刚才也吃了几口这个樱桃肉呢，不行，我也感觉自己有点晕了。”一个柔弱的青衣女子说着就脸色发白。
“不会吧，我刚才觉得好吃，吃了好几口呢，我没什么不舒服的，”旁边一个女孩安慰道。
“这道菜没有问题，”一个女声从后面传来。
秦稚看到那个小女孩已经快无意识了，赶紧跑过去抱过小孩。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把小女孩翻了个面。从孩子背后用双臂环绕其腰腹部，快速找到正确位置。一手拇指向内握拳，另一只手握住拳头，然后向后上方冲击。
反应过来的宋玉娘冲过来要抢夺宋玉“你在干什么？快点放开玉儿”，宋玉娘没有成功把宋玉抢过来，就举起拳头往秦稚背上砸去。
秦稚一时不察，受了她一拳，闷哼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此时大厅里一片鸡飞狗跳，众丫鬟小厮都跑过来准备抢夺表小姐。
突然，一个小东西掉到地上，宋玉也发出哇哇大哭的声音。
秦稚松了口气，把宋玉轻轻放下来，浅浅地跟她拍了几下背。
众人这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刚才那些怪异的举动就是在救人。
宋玉的娘看到女儿恢复正常后抱着女儿痛哭起来，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紧紧抱着宋玉的手迟迟不敢放开。
刘老太太更是激动得双手合十，嘴里轻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刘夫人则是在旁边劝解自己的小姑子：“小姑，玉儿现在已经没事了，咱们别吓着孩子了。”
“玉儿，别怕，现在没事了。”刘氏轻轻摸着宋玉的头发，低声安慰着。
宋玉也渐渐停止了哭声。
宋玉的娘放开了宋玉，走到秦稚的面前，郑重地跟她鞠了一躬。
“姑娘，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打了你，对不起。我家玉儿要不是碰上你说不定都……”宋玉娘说不下去了，她一想到自己的玉儿差点就离自己而去，心里就一抽一抽地疼，豆大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夫人不必介怀，夫人爱女之心令人感动。”秦稚说到。其实宋玉娘刚才手劲大，这会秦稚的背还隐隐作痛呢。
这时，济和堂的赵大夫也来了。他替宋玉把了脉。
“宋小姐现在脉象平稳，身体并无大碍。”赵大夫捋了捋胡子说道。
“原来那道菜没问题，我还以为有毒呢。”之前的青衣女子在旁边说着。
刘夫人一记眼刀射过去，那女子立马噤了声。那青衣女子是刘夫人娘家庶妹，名叫李圆圆。仗着她娘受宠没少作威作福。本来这种场合她一个庶女不该来的，奈何她在她那个爹那里软磨硬泡非要来，他那个拎不清的爹真的带她来了。刘夫人对她爹这种行为背地里没少翻白眼。
赵大夫李圆圆话里的意思就是宋玉吃了有毒的菜，赶紧解释宋玉并没中毒。
秦稚不忍心闵大厨背黑锅，直接站出来说：“这道樱桃肉根本没毒，我吃了小半碗一点事都没有。”
秦稚走到刚才宋玉吐出东西的地方，指着地上的一个果核说道：“这个就是元凶，宋小姐刚刚就是吃樱桃不小心被核堵住气管导致无法呼吸。”
“原来如此，刚刚我也吃了那樱桃肉，我也没事。”旁边的一个宾客附和道。
“多谢姑娘救了玉儿，请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他日我们必登门道谢。”刘氏是真心感谢秦稚。
“夫人，您太客气了，我相信任何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的，举手之劳而已。”秦稚推脱了。
“丫头，你可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了，救命之恩不报，我们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刘老太太也走过来，拉着秦稚的手感谢。
这时候，男宾那边听到动静，大家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