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秉昭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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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宸一脸冷漠,“二姐今日前来,到底是失礼了。”从刚才到这会儿,安顺公主都未曾正正经经地向周佑宸问安,安顺公主是姐姐,暴跳如雷地闯进周佑宸的寝殿内,连礼貌问问都没有,多少是于礼不合。
“你!”被周佑宸一番抢白,安顺公主恼羞成怒,“你是给何秉昭那个贱丫头出气吗?”
安顺公主不喜欢何秉昭,何秉昭姿容姝丽,不少人的眼光放在她身上 ,安顺公主本就心里窝火,如今何秉昭又被封为安德郡主,攀上高枝变凤凰了,当真是叫安顺公主如鲠在喉了。华太后待何秉昭的与众不同,使安顺公主心里郁气更重。
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何秉昭周佑宸私交不错,脾气暴躁的安顺公主不管三七二十一,来找周佑宸撒气了,可她忘了,周佑宸并不是任她随意拿捏的人。
“二姐慎言,安德郡主是皇祖母认下的孙女,论身份与我们平起平坐,这话若传出去了,皇祖母那边二姐可得吃顿苦了。”周佑宸目光如炬地盯着色厉内荏的安顺公主,直看得安顺公主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天灵盖。
想起华太后待何秉昭的种种礼遇,安顺公主不免火气更旺,夹枪带棒地讥讽道,“一个大臣家的姑娘,凭着狐媚本事当上郡主,真把自己当金枝玉叶了。”
像安顺公主这等自视甚高之辈,自然是不会太把何秉昭当回事。她是搞不懂了,华太后放着她们这些亲孙女不去喜欢,反而去亲近一个没血缘的外姓人,安顺公主越想越气,看何秉昭是横竖看不顺眼极了。
安顺公主对何秉昭敌意太深,周佑宸则是饶有兴味地说道,“皇祖母也不是父皇,安德郡主固然貌美,总不至于想要郡主入宫服侍她的。”
这话说得有些大逆不道了,传出去了周佑宸绝对少不了一项诽谤皇帝的罪名,不过珍宁宫是周佑宸的地盘,她有信心不会传出去了,至于安顺公主更不敢了。她适才说何秉昭狐媚惑主,骂得是华太后,也是隆武帝,安顺公主不至于蠢到给自己找麻烦的地步。
“而且,郡主替皇祖母挡剑,给她一个郡主恩典,也是皇恩浩荡,善待功臣。”
周佑宸将封赏何秉昭一事上升到国之大事的高度上,说穿了,何秉昭这个安德郡主只是封号爵位,名声好听,无甚实权,安顺公主在那心绪不平也是莫名其妙。
——何秉昭不能借着安德郡主一爵参议朝政。
想到这里,周佑宸的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厌烦,安顺公主有时间对何秉昭发牢骚找麻烦不痛快,还不如多想想办法替自己考虑考虑。
“哼!”
在周佑宸的一番话下,安顺公主理直气壮的发泄无疑是没事找事的找茬了,对上周佑宸,安顺公主从来就没有讨过任何便宜,周佑宸是隆武帝最疼爱的公主,同胞哥哥又是皇太子,安顺公主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周佑宸针锋相对的。
安顺公主冷冷一笑,“我说不过你,不过安德郡主这个丫头,她是怎么和晋王走到一起的?”话到最后不掩杀气。
晋王周益谦一向冷淡无心,又不近女色,眼下竟然与何秉昭有了一丝不同寻常的联系,这无疑使安顺公主嫉妒到发狂。
周益谦长身玉立,容貌瑰丽,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这样的人,纵然是堂兄,也是喜欢佩服的。
云淡风轻的周佑宸闻言,感到好笑,她刚刚还在说周益谦是蓝颜祸水,招蜂引蝶,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周益谦的烂桃花找上门了。
安顺公主已有了未婚夫,可她对未婚夫态度冷淡,只一心一意牵挂着周益谦。
周益谦当真是盛京闺秀眼里的香饽饽,只可惜对方是富含危险的食人花,周佑宸心里腹诽。
安顺公主论关系要叫周益谦一声堂兄,同姓不婚,也不是禁忌文学,安顺公主这点儿女私情注定是一场空了。
“二姐要是感兴趣,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一问晋王堂兄?”周佑宸意有所指,双目凌厉。有问题不找男人,只敢找女人麻烦,当真是愚不可及。
安顺公主被问得语噎,答不上话,却又只得愤愤道,“哼!周佑宸,算你狠!”抛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也未经周佑宸允许,足见安顺公主此人是何等的目中无人。
雄赳赳气昂昂地来,灰溜溜地走,咋看咋滑稽。
春燕在旁看得分明,不免下意识地担忧说,“公主,安顺公主会不会记恨安德郡主?”
宫里但凡是耳聪目明的,谁人不知安顺公主那点小心思?周益谦以前与女子无甚交集,安顺公主这点儿女情长不值一提,然而世事难料,那个高不可攀的周益谦有朝一日会关心起一个女子,还是安顺公主十分讨厌的那种。
“那又如何?”
周佑宸语气冷淡,“秉昭可不是吃素的,而且,她连质问晋王的勇气都没有,充其量是小打小闹,当然,苍蝇爱嗡嗡叫,多少是心烦意乱。依着秉昭的能耐,安顺公主赚不到便宜。况且,她本就不喜欢秉昭,没有这一出,她们也难以和解。”
“道是如此。”春燕松了一口气,安顺公主暴戾之名在外,她十分担心安德郡主吃亏。有了周佑宸的分析,她暂时放心了。
安顺公主没脑子,偏生是个公主,安德郡主对上她,多多少少名分上吃亏了。不过华太后在,又有周佑宸暗中照拂,安顺公主那点小把戏奈何不了何秉昭。
“派人盯着安顺公主,一有动静 ,立刻和本公主汇报。”
周佑宸终究是担心安顺公主那个疯子狗急跳墙下会干出不理智的事情,影响了何秉昭,索性多派眼线盯着安顺公主。
经历了这么些年,周佑宸在宫里默默布置安排,萧皇后周佑楷不合适做的事情,她会做,她想保护萧皇后周佑楷,那就得心肠狠一点。
夏雪领命退下。夏雪不仅仅是周佑宸的贴身侍女,更是周佑宸布置人脉的重要助手,有她在,周佑宸高枕无忧。
琦华丽华则是对视一眼,不置一词。
宫里这点小风波并没有影响到大家,在宫宴刺杀案真相逐步浮出水面的同时,华太后对外宣布要移驾别宫休养,特命安德郡主随从。
这个懿旨一下,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位刚为华太后挡剑的安德郡主那么快便跟着华太后去别宫,足见安德郡主在华太后面前,绝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还没有等众人讨论出子丑寅卯,安德郡主何秉昭在尚书府里收拾包袱,便要准备跟着华太后的轿辇移驾别宫。
离别的那一日正是春暖花开时,一身月白裙的何秉昭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似是畅想未来的出路。
“小姐,前面有人。”服侍何秉昭的丫鬟水莲无意间掀起帘子,见前方两位仪表堂堂的少女笑对着她们,好似等候多时了。
何秉昭被打断思绪,便往外望去,等候的两个人原是周佑宸与汪梦醒二人。
本来欢送何秉昭离京的应该有廖必胜,但廖必胜有事在身,抽不出空,只好委托周佑宸汪梦醒代她转达心意。
今日的汪梦醒没有出席宫宴上所特意打扮的华贵大方,她用一根玉簪束起发丝,飘逸绝伦,青衫随风而动,远远一望,可称是君子端方。
何秉昭也是第一次见汪梦醒如此穿着,在她的印象里,汪梦醒是汪阁老的掌上明珠,才名冠盛京,无论何时何地,她永远是婉约娴雅的大家闺秀样,从不露出一丝破绽。
今日这么一穿,反倒是有些名士之风了,何秉昭心里想道。
周佑宸看了看何秉昭,“你要走了,我也想不出该和你说什么比较好,思来想去,就把这对手镯送给你吧。”
挥了挥手,春燕将一用绸布包裹的物品端到何秉昭面前,何秉昭打开一瞧,竟是一对精致的手镯,上面刻着华美精细的花纹,不仅如此,细细一摸,还能摸到一些孔缝。
“这是月隐镯?”何秉昭一愣,月隐镯是盛京十分有名的首饰铺售卖的武器,价格贵不提,单凭月隐镯的杀伤力,也是何秉昭最为在意的。当初她买不起,如今周佑宸赠予她月隐镯,如何不叫她心绪翻涌?
汪梦醒柔柔一笑,“去了别宫也非万事大吉,戴上月隐镯,自保足矣。”
能来送别何秉昭的,自是了解她的背景境况,汪梦醒待何秉昭也有同病相怜的同情怜惜,月隐镯的来历,汪梦醒没有隐瞒,娓娓道来。
“之前公主曾和我商议要送你礼物,我想了想,合适你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把刀,公主赠你月隐镯,正是如此考虑的。”
汪梦醒接着又说,“你一去别宫得半年了,我和公主祝你在别宫,心想事成 ,喜乐安康。”
虽说得了荣宠,但伴君如伴虎,何秉昭未来如何全靠自己了。
何秉昭将月隐镯收下,郑重其事地对着周佑宸汪梦醒道谢。
“皇祖母不爱为难人,你是个守礼的孩子,她自会护你周全。”
周佑宸叮咛了几句,都是有关华太后的,何秉昭一一记下,对她而言,周佑宸汪梦醒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惊喜和意外了。
再怎么依依不舍,人总是要走的。春日下,拥抱惜别,何秉昭汪梦醒周佑宸三人神色微动,却又克制自己,大家的感情如何无需多言。
互相道别后,何秉昭离开了盛京,奔向她的青云之路。
周佑宸望着何秉昭离去的背影,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