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查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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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照亮了人们忙碌的身影。刘胥身着华丽的朝服，匆匆赶往廷尉府。他心中充满期待，因为今天将有一场重要的会议等待着他。

当刘胥踏入廷尉府大堂时，桑弘羊和金日磾已经坐在那里，他们都是汉武帝派遣来协助处理巫蛊之事的重要人物。三人相互寒暄一番后，便在廷尉府大堂坐定。

廷尉丙吉早已准备就绪，他命人取来厚厚的卷宗，开始向三人详细说明巫蛊之事至今为止的发展情况。丙吉字少卿，他以公正严明着称，对案件的调查和审理有着丰富的经验。

刘胥心中暗自点头，他知道丙吉是一个可靠的人，对于巫蛊之事的了解也必定深入透彻。而桑弘羊则是汉武帝推行盐铁官营等经济改革的主要推动者和执行者，他对国家的财政状况了如指掌。至于金日磾，则是匈奴王子出身，被汉武帝俘虏后成为了他的近身臣子。

在上座的三人中，刘胥一直以来都是支持太子的一方，他深知自己肩负着维护皇室正统的重任。而桑弘羊作为保皇党的代表，自然也是坚定地站在汉武帝一边。金日磾更是忠诚无比，只听从汉武帝的命令。

刘胥早已料到汉武帝会派出这两个人，毕竟在他留下的四大辅政大臣中，霍光属于太子党，而上官桀则掌控着禁军，他们并不适合参与此事。唯有桑弘羊和金日磾既是皇帝的近臣，又在文官中拥有一定的影响力，能够有效地推动事情的进展。

随着丙吉详细介绍巫蛊之事的经过，刘胥等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们意识到这件事背后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他们必须尽快找出真相，否则大汉将会动荡。

刘胥是后世之人，对这段历史非常熟悉。他知道汉武帝晚年宠信钩弋夫人，想要立她所生之子昌邑王刘弗陵为太子，但刘弗陵当时年仅五岁，实在年幼，无法承担治理大汉天下的重任。而太子刘据一直没有犯错，且卫青和霍去病等名将仍在世，使得太子的地位稳固，难以动摇。然而，江充与太子素有嫌隙，趁着汉武帝外出巡游的机会，趁机诬陷太子。

与此同时，各种方士和神巫纷纷云集京城长安，他们大多使用左道旁门的奇幻邪术蛊惑人心，行为无所顾忌。一些女巫甚至进入宫廷，教导宫中的美女们如何躲避灾祸的方法，她们在每个房间里埋下木头人，并进行祭祀。当这些美女们因互相嫉妒而发生争执时，便轮流告发对方诅咒皇帝，犯下大逆不道之罪。

汉武帝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下令将被告发的人处死。结果，后宫中的嫔妃、宫女以及受到牵连的大臣共有数百人被杀。

自从汉武帝产生疑心之后，一天中午他正在小憩，突然梦到有数千个木头人手持棍棒向他袭来。汉武帝猛然惊醒，从此身体不适，精神恍惚，记忆力也大幅下降。

江充自认为与太子刘据和卫皇后关系不好，看到汉武帝年老体弱，担心自己在汉武帝死后会遭到刘据的诛杀，于是心生奸计，声称汉武帝生病是由于有人使用巫术诅咒所致。汉武帝听信了江充的话，任命他为使者，专门负责调查巫蛊案件。

江充带领胡人巫师四处挖掘土地寻找木头人，并逮捕了那些使用巫术害人、夜间祈祷祝福以及自称能够看见鬼魂的人。江充还事先派人在某些地方洒下血污，然后对被捕者进行审讯，将那些沾有血污的地方指认成他们施行邪术害人的证据，并使用铁钳和火烤等酷刑逼迫他们承认罪行。

于是百姓们开始互相诬陷指责对方使用巫蛊之术来害人，官员们也经常弹劾他人犯下大逆不道之罪。这样一来，从京城长安、三辅地区一直到各个郡、国，因被指控巫蛊而死的人前后多达数万。

公孙敬声的案子有所不同，他确实有罪责，但关于他身上背负的巫蛊之事，很有可能是被人攀附污蔑。想一想，作为丞相的儿子、九卿之一的太仆，还是西秦王的大舅子，要说他贪污受贿或许还说得过去，但他又有什么理由要诅咒汉武帝呢？

这个案子涉及的人数之多、范围之广实属罕见，错综复杂，让人难以理清头绪。要想以最快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并将朝野动荡降到最低，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江充拖下水接受审查。

四人都是明眼人，他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然而，江充本为一介平民，不过是个市井中的奴才罢了，可汉武帝却对他尊显重用，想要拿下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大堂上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桑弘羊、金日磾和丙吉三人都紧紧地盯着刘胥，因为这个案子汉武帝钦点了刘胥为主审官，接下来该如何查案，只有他才能拿定主意。桑弘羊和金日磾作为监督者，自然不会过多干涉，而丙吉虽然心向太子，但此时他并没有掌握有力的证据来指控江充，所以他也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这段历史在前世的时候，刘胥就已经看得非常仔细了。他还记得，当时和江充一起被处死的，还有一个名叫苏文的黄门。这个苏文曾经向汉武帝报告说：“太子调戏宫女。”于是汉武帝便将太子宫中的宫女增加到了二百人之多。后来太子得知了这件事情，心中自然对苏文充满了怨恨之情。

自从那时候起，两人之间的矛盾便开始激化。而苏文手下的那些小黄门们也时常会暗中寻觅太子的过错之处，然后再将其夸大其词地告诉给汉武帝听。

想到这里，刘胥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他马上就让丙吉去查找宫中小黄门以及宫女们的供词，并表示自己想要亲自提审这些人。然而，丙吉却明确告知刘胥，所有宫中犯过错误的人都会被关押在掖廷宫中，外臣根本没有权利审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