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皇帝开小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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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的声音极轻，店内此时大多数人又都在逗弄自己的宝可梦，围观沐寒渊的阿罗拉六尾，因此注意到柜台的人却是极少。
大多数都在等着精灵拿出来再进行图鉴收集，因此关注的人却是寥寥。
然而，赵阳此话一出，面前的两人却是齐齐变色。
那老宦官当即便掏出了袖中的图鉴，找到那置顶的联系人，一个电话就拨了出去。
宁王子也是不再淡定了，惊慌的再次伸出一指。
一指点出，那图鉴上的迦勒尔急冻鸟当即一扭，白光亮起，一道道黑影再次掠动了起来。
“哎！宁王子！你干嘛呀？！”
赵阳惊愕之下，声音大了些，顿时，这屋内的人齐齐的，都将目光转了过来。
宁王子汗如雨下，老宦官看了看不断掠动黑影的屏幕，有些阴冷的瞥过宁王子。
急匆匆的快步走向店外，将图鉴捧到耳边，边走边颤声道：
“陛...陛下呀....”
望着那快步离去的老宦官，宁王子似乎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再也不复之前的淡然，全靠着紧攥着柜台的双手，方才稳住身形。
就见他口中喃喃：
“祸事了...祸事了....”
赵阳此时面上有些迟疑，有些迷糊道：
“不至于吧...又不是没人抽出过神兽....宁王子...我跟你说，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你....”
“赵掌柜！”
赵阳话未说完，便直接被那宁王子打断了。
那宁王子此时满脸细汗，身子都忍不住在颤抖，有些艰难道：
“在下只是一介宗室...当不得神兽有缘之人...”
“不是...”
赵阳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算了算了，都已经重置了。
也罢也罢...
不过，眼睁睁的看着50万两的业绩飞走，赵阳感觉自己的小心肝儿一阵抽动，是真心疼....
我的银子啊...
我得啥时候，才能凑够一亿两啊？！
不行....
回头得想个办法加价！
得赶紧让这大明银子多些，让他们都过来抽精灵去！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他们都疯了一样的过来抽精灵呢？
赵阳狠狠攥着自己的胸口，晚上得好好想想了。
看了看面前依旧颤栗的年轻人，赵阳微微摇了摇头道：
“宁王子啊....你肯定会后悔的。我这店里卖出去的宝可梦足有千八百，进店抽精灵的人，怎么也有个一两万了。大多都是抽着了精灵买不起。一发就抽中神兽，你这是第三个啊！你这气运绝对杠杠的！”
“杠....杠？”
宁王子有些不理解这个陌生的词汇，不过此时的他，似乎已经是镇定了下来。
从自己的袖子中取出了一沓东西，分别揣在了左右手中。
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柜台上的平板图鉴，宁王子道：
“掌柜勿要再说笑了，这只精灵是什么？售价几何？”
赵阳闻言，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抬眼打量起这图鉴上新刷出来的精灵，眼中一亮，又是惊讶道：
“这只精灵其实也不错啊！这是准神由....”
话未说完，宁王子直接又是一指，点在了图鉴之上。
整个人的表情，看着都要哭了都。
赵阳看不懂了...
这是真的看不懂了。
皇帝都报销了，让你来抽精灵，你慌个啥哦...
皇家宗室有神兽准神，这不是更放心吗？
总比外人有神兽强吧？
而且皇帝不是有裂空座吗？
这还怕别人抽到神兽？
连准神都不敢买，这胆子也太小了吧...
想了想，赵阳还是说道:
“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的，那皇帝我也见过几次，没你想得这么恐怖，而且准神，也是有不少客人都买过的，没你想得那么严重...”
说着，赵阳瞥了瞥不远处的官吏，小声低语道：
“难得一次公费报销啊！错过了就没机会了呀!你糊涂呀！”
宁王子闻言，面上苦笑，从袖中掏出一枚银锭，直接放在了柜台上，又看了看这平板图鉴上的精灵，强挤出一丝笑容，微微一躬身道：
“敢问这次，又是何精灵？”
赵阳摇了摇头，低眉看了看平板，叹了口气道：
“唉....这是新叶喵，也还是蛮不错的，售价6000两。”
宁王子闻言，轻舒了口气，刚伸出的手缩了回去。
也正是这个时候，刚刚出店的老宦官，面色有些古怪的走了回来。
“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一个苍老又尖锐的声音从其口中高昂喊出：
“陛下口谕！”
此言一出，满堂藩王世子连忙离座下拜。
宁王子微微一愣，旋即浑身打颤，连忙也是转身跪下。
眨眼间，店内寂静无声，除了那刚回来的老宦官，也就赵阳还站在柜台后吃着瓜。
老宦官环视了一圈，在看到赵阳挺直的腰杆时，明显顿了一下。
旋即，飞快掠过，目光不再停留。
在触及到匍匐在地，浑身打着颤的宁王子时，面上微微有些不屑，又有些玩味。
就见他朗声道：
“陛下有旨，凡宗室抽出神兽，无需顾忌，可直接买下，然内帑金银有限，仅能支付一半，若想购买，所属藩地只需支付另一半即可...”
此言一出，店中诸藩一时有些骚动。
神兽是什么，召他们来京时，早就有人专门讲解过了。
这等宝可梦，是一个整天在王府中，混吃等死的藩王当有的？
怕是嫌活的太顺了吧？！
不想造反，你会养神兽？！
虽是有人目光烁烁，但见了那老宦官面无表情的样子，纷纷低下了头，不敢抬起。
不少的藩王交头接耳，但是碍于礼法，不敢高声喧哗。
看着这满堂神情各异的诸藩，老太监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
“陛下说了...往些年，通讯太过麻烦，如今有了图鉴，天涯若咫尺，通讯也就方便多了...”
店内，原本有些想法的藩王，顿时面色一凛，其他诸藩，也是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待着老宦官的下文。
就见他道：
“以前是怕诸藩受苦还强忍，边疆苦寒啊...如今既是天涯若咫尺，那这太祖分封塞王的事儿...也该依着祖制了吧？”
店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震惊的看着那老宦官，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九边诸藩，不是早就名存实亡了吗？
甚至不少都迁到江南去了，这又是要闹哪出？
老宦官冷眼看着这大堂内交头接耳的诸藩，口中不停道：
“无权之王，焉能为王？既要为王，自当如太祖时，十三塞王那般，掌权戍边，以屏国家。具体详情，待今晚御膳家宴，再行商议。诸位千岁....当起来了....”
老宦官言罢，转过身来，不再管身后的嘈杂。
瞥了眼柜台上的图鉴，向赵阳递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哦...”
在柜台后听了个懵懵懂懂的赵阳，连忙重新挂起了笑容。
毕竟眼前这位，才是付钱的呀...。
神兽付一半？
这些个王爷，应该不至于连25万都拿不出来吧?
什么塞王，什么祖制，这些东西赵阳不懂。
但是看到那大多藩王激动的样子。
赵阳感觉，自己要发财了。
发大财的那种！
心中这般料想着，赵阳笑道：
“哦...这是草系的新叶喵，也是不错的宝可梦呢，6000两。”
“哦...”
老宦官闻言，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见那宁王子依旧匍匐在地，老宦官一扬拂尘，伸出一只干瘪的手，将其虚抚了起来。
见这宁王子依旧是战战兢兢，不由轻笑一声道：
“宁王爷在藩地所为，咱家虽不掌东厂，也是略有所闻，王子啊...您这手，快了些....”
那宁王子闻言，身子一颤，双手隐于袖中，支撑着地面，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
待其起身之后，忽地似是没站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幸好，慌忙间抓住了那老宦官的手肘，这才未曾再次跌倒在地。
赵阳看得分明。
那宁王子往老宦官手中，塞了一张折叠起来的银票。
“哎呦喂！宁王子....你怎地这般不小心呐？”
那老宦官反应极快，手一翻，银票便不见了踪影，慌忙的扶住了宁王子。
宁王子在老宦官搀扶下，踉跄着站起，细语轻声道：
“吾父多放浪，小子终无名分，入不得大雅之堂，李公公乃陛下亲信，怎敢劳烦公公搀扶？这三千石黄米，权请公公喝茶，日后小子掌家，定是要多备些特产，以谢公公今日之恩。”
老太监的态度，直接来了个180°翻转，笑得像朵菊花一般，道：
“嗐...什么亲不亲信的，咱家只是一介老奴...都是老奴该做哒！老奴年纪大了，吃不了甚得特产，只是平日多喜吃些黄白米粥。”
“我宁藩最是盛产黄米，改日定要多备些，请公公尝尝...”
“宁王子知书达理，咱家觉得，那些流言，定都是恶人诽谤！回头便和陛下好好说说...”
“多谢公公搀扶...”
白衣宁王子对着那老太监作了个揖。
二人皆穿着长袍，动作又隐秘，店内众人自是没有看到。
赵阳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这算是啥？
当我不存在啊？！
那宁王子见赵阳一脸的惊愕，连忙从柜台上拾起图鉴，递向赵阳，问道：
“赵掌柜，这宝可梦有何特殊之处，能否劳烦讲解一番？”
“啊？这个呀...”
赵阳感觉自己脸上有些烧得慌。
接过了平板，学着这两人的样子，用袖子遮挡了一下，将这平板下面的一张银票攥到了手中。
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便见到上面写着：
白银三万两。
嚯！
赵阳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这特么...
藩王都这么有钱？
连个王子身上都揣着这么多啊！
还不等他多言，那老宦官却是又开口了：
“这宝可梦才6000两，会不会弱了些？要不...王子再抽几次试试？”
赵阳闻言，心念一动。
重抽好啊，最好再抽个神兽。
当即手一松，银票掉落在了地上，将图鉴又放在桌上，推向宁王子：
“宁王子要不要再试试？”
那宁王子却是摇了摇头，脸上恢复了那股子平静，温文儒雅道：
“不必了，改日再抽吧，今日就这新叶喵了...”
“成！”
赵阳见状，不再多言。
当即，便再次当众提取出一只翠绿的小猫咪，放在了宁王子手中。
“好好待它呀...宁王子...”
“掌柜所言，小子谨记....”
宁王子对着赵阳作了个揖，便径自转身离去了。
看着那宁王子离开时，那风轻云淡的样子。
赵阳看了看地上的银票，又看了看乐呵呵的老宦官，有些迟疑道：
“李公公...咱们这算不算受贿啊？关键是他为啥要贿赂咱们啊？”
老宦官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一脸疑惑的看向赵阳：
“赵掌柜，你说什么？咱家怎么听不明白呢？宁王子何时行贿了？没有啊....”
赵阳表情微微呆滞，但看到这老宦官对着自己挤了挤眼睛之后，旋即连连点头，道：
“啊对！嗯...我什么都不知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店中的藩王是越聚越多，最后店内都坐不下了，大明的藩王竟是还没来齐。
赵阳看了看手中的图鉴。
已经多了整整五十多万的营业额。
这特么...
大明的王爷比省份还多呀....
（弘治朝藩王一共27位，但是藩王长子袭爵，其余子一般都会封为郡王，然后爵位再逐步递减。
而明朝中后期藩王受制很严重，最多只能在王城里溜达，整天没事做，也就只能造娃了，而且这些崽儿，每一个朝廷都要发俸禄。
多生一个，就能多捞一份钱。
朱厚照在位时，最能造娃的一位王爷，光儿子就生了一百多个....）
店还是小了，搞得这些藩王，只能成批成批的，由人护送到鸿胪寺住下。
天色渐暗，看着这店中最后剩下的几个人，赵阳忍不住捶了捶自己的老腰。
一侧的李公公不由轻笑道：
“赵掌柜多担待些...这是最后一位了，乃是兴王千岁....”
这老宦官一招手，一个浓眉大眼，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在几个内侍的簇拥下，走上前来。
“终于轮到本王了吗？”
这位兴王面上显得极其兴奋，似乎对于自己能抽到什么宝可梦，很是期待。
这王爷这么年轻的吗？
赵阳有些狐疑，因为这一天下来，貌似这个年纪的大多都是世子，甚至很多世子都看着四五十岁了。
这位却是奇怪的紧。
“兴王殿下....是陛下的幼弟....”
这李公公笑得格外亲切，见赵阳一脸的诧异，不由解释道：
“陛下说了，要按照训练家的标配数量，给兴王殿下配备宝可梦....”
训练家标配数量？
那就是六只啊....
怪不得亲弟弟要安排在最后，这是开小灶啊！
赵阳点了点头，当即将平板递到了小王爷手中。
这兴王接过了平板图鉴，直接一指便点在了‘Go！’上。
一众内侍退下，唯有赵阳三人认真的看着平板图鉴。
却听那老宦官对着赵阳道：
“陛下说了...兴王殿下的宝可梦，得请掌柜的帮忙多参谋参谋，要能压住其他藩王...多抽几次也是无妨，实在不行，就明儿继续抽...”
“啊？”
赵阳闻言一愣。
这位‘朱大寿’皇帝，小灶开得有点过头了吧....
转念笑道：
“哈！不限次数就没事，一天抽个百八十回的，抽个一个月，总是能抽到神兽的！手持六神兽！绝对无敌!”
兴王闻言，眼睛顿时一亮，转首看向了老宦官。
老宦官脸上笑容一僵，顿时讪笑道：
“哈...神兽能抽着定然是好的...只是...这就是有金山银山...怕也架不住天天抽百八十次吧....”
兴王闻言，面上却是并没什么失落，而是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道：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道法自然，不可强求，即便没有神兽也无妨，皇兄不是说了么，这宝可梦是神奇的精灵，没有废物的宝可梦。”
说着，他攥了攥拳头，对着赵阳深施一礼道：
“先生，还请您根据我最有缘的第一只宝可梦，安排一下配置。不着急...我可以等...”
老宦官闻言松了口气。
赵阳也是点了点头。
自己平时卖精灵时，鸡汤灌得貌似有些多了呀....
都传到皇帝耳朵里了。
今天那些个王爷，虽说购买的精灵大多参差不齐。
但还是有许多很强势的宝可梦的，甚至有的还自掏腰包，连买三四只五六千价位的宝可梦。
任重而道远啊...
希望这位兴王第一只精灵能抽个好些的宝可梦吧。
只要开局不是抽得安瓢虫、弱丁鱼这种神仙精灵。
凑一套阵容，还是很轻松的。
队伍阵容一定型，培养起来就会方便许多。
诸多精灵一起训练，后面也不需要一只一只的重新磨合默契，无需走弯路，成长的速度自然就会快许多。
赵阳心中思索，努力的回想着前世，各种强势的阵容搭配。
“先生...”
见到平板屏幕上的画面定格了，年轻的兴王殿下，微微对着赵阳一揖，将平板推到了赵阳面前，恭敬问道：
“这只宝可梦叫什么？”
赵阳闻言，将目光转向图鉴。
就见着图鉴之上，一只小兽人立而起。
头顶一个角，周身呈墨绿色，腹部还有一个菱形红色印记，小脸儿略显不忿，三角眼上还有个类似刀疤的印痕。
“我去...下午才来过，人家不要你....结果现在又来？！一天来两次？由基拉，你这么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