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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阶段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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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诈行动是在正式进组的第一天傍晚取得的阶段性胜利。

虽说资方徐某人曾霸权提出过-礼仪培训期间任何主创人员都不得请假缺课,避免因一个人掉队挂科而影响全组进度。

可窦逍这是真有正事儿,找他的还是肩负正义的庞警官,说的事儿事关司恋的清白与安全,晚半天与之对齐信息,都极可能被诈骗团伙钻了空子再起幺蛾子,实在耽误不起。

案件果然是从柳霩冒头开始出现的转机。

众心甚慰,金珊为了能和她的竹马窦窦‘回到从前’,那天从会所出来后、她就下决心要先一步找到柳霩,哪还顾得上去五台山拜五爷,一大清早就开始联络姐妹团帮忙出谋划策。

不消一天,她就辗转听到有人给她出主意以身入局。

为尽快和窦窦缓和关系,便毫不犹豫曝出自己疑似患有艾滋病。

经‘专业人士’提醒,金珊了解到艾滋病的无症状潜伏期通常因人而异,但大部分都在6-8年左右,也就是说,并不是染上了就马上要死,多数携带者前期就跟正常人一样,不刻意检查的话,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是个祸害。

那窦窦又提醒她那啥膜是可以修复的,柳霩那么鸡贼会装处男,完全有可能以己度人推测她金珊也是装的处女。

为了效果逼真,金珊还托人给自己伪造了一份十分经得起推敲的hIV阳性报告,并发动身边人,想方设法在各种社交平台上私信柳霩、给他留言递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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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与窦逍预估的事态走向不同,柳霩这突然冒头从表面看-并非是为了及时去医院检查身体,他是报的警。

原来这傻缺一直在燕城,被他的那帮同伙、和几个在名媛圈混取剩余价值的捞女联名组成的‘捞钱战队’给囚禁起来了,就关在西郊一间破民房里。

据柳霩一面之词所言,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战队’首脑不让他出门、不给他通讯工具、每天只给他吃些残羹剩饭……总之就是妥妥的非法拘禁。

柳霩声泪俱下,说自己昨夜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民房棚顶一枚老式灯泡给薅下来,并摸着黑、冒着生命危险抓着电线头,把看管他的马仔电麻了才跑出来报的警。

因着案件联网,柳霩被警方解救后、自然就被分到了负责手表诈骗案的庞景川手里。

窦逍收到通知立刻赶往市局,同时也接到了宝华正从外地赶回来的消息,那小子不眠不休奔波,也带回了不少线索,直兴奋地说“真过瘾”。

初听庞景川归纳总结柳霩的所谓被拘禁遭遇,窦逍是完全不信的,很肯定丫就是听说了金珊有病,因怕死才不得不钻出地缝儿。

怕投案后受到法律制裁,就又给自己打造了个被朋友坑害利用、对手表陷害案一无所知的人设。

窦逍有信心自己能通过那些手表、香薰、外套之类的小细节-围堵出柳霩话里的破绽,可由于这丫的是受害人也是嫌疑人、身份实在特殊。

窦逍按流程不能与柳霩当面对峙,只能耐心等庞警官给信儿,相信正规军。

可惜两轮审讯过后,庞景川暂时没能发现柳霩话里有任何突破口,与窦逍碰面时略显疲惫又无奈。

会客室里,庞景川没急着说正事儿,他接过窦逍递来的烟、就着火点燃抽了一口,略蹙眉问:“什么烟?怎么一股中药味儿?”

窦逍随性告知:“冬虫夏草,今儿来的急没带富余,你要不嫌弃这多半盒就留这儿,你再品品、庞警官,要是抽得惯,我回头叫人多给你带几条过来。”

庞景川忙摆手:“打住打住,可千万别。”

两个男的简单寒暄了几句开始进入正题,如上,庞景川告诉窦逍,那柳霩算是全招了,可又把自己摘了一干净——

“他说他就一学表演的在校大学生,这不明年快毕业了嚒,今年四五月份经人介绍就开始出入各种局,想找些工作机会。

他说今年六月端午后、下半旬,他在一场局上结识了裴临洲,当时听说这哥们儿是文工团的,会跳舞、还主持,说白了就是个嫌铁饭碗吃不饱的小白脸,觉得他们都是一类人,就也没防备,跟他成了朋友。

结果很快就有个女经纪人找上他,跟他签约、给他捯饬、带他在你的工作地点附近潜伏,悄悄观察你,后开始按合约里什么人物塑造条款、以模仿你的形象接触金珊。

再然后他就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以为那些什么经纪人、裴临洲、房间男、丢表男乱七八糟的就是在筹备剧组,才总问他一些穿衣风格和吃喝拉撒的细节。

还说这些人都对他挺好,还帮他出主意哄金珊,担保将来如果能拉上投资就让他演男1号。

却没想到,这帮人在他莫名其妙被金珊扫地出门后,竟以收留名义把他灌醉后拘禁,还把金珊买给他的东西都给划拉走了,什么同款外套、同款手表,就成了陷害司恋的赃物。

总而言之,柳霩把这些人都给检举了,并言之凿凿说他除了模仿你接近金珊,没参与过任何非法环节,说这些作案道具早都被这些人给抢走了,目前他死里逃生恳请我们保护,惧怕那个圈子里的每一个人。”

“嗤~”窦逍垂眸冷扫庞景川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人物线索,更加不信柳霩全程没参与,嫌恶道:“瞎特么掰,他不说,那帮人怎么能肯定、我那件牛仔外套在我媳妇儿那。”

庞景川作为执法人员呢,且不能说信不信,有些案子,就算结了也未必真相大白,何况这整个陷害加诈骗局、才刚露出丁点儿石头尖儿。

他既已下决心追查,定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线索。

蹙着眉抽烟缓缓,庞景川发现,这冬虫夏草第一口抽味道奇怪,可稍加细品就能品出其口感柔顺且绵长,是真的能舒缓神经、提神醒脑。

一支烟燃烬,庞景川自己又磕出一根,窦逍见状,忙要为其点火,庞景川则自己掏出打火机,示意他别总这么客气。

并平静告知窦逍:“现在我这头儿暂时陷入瓶颈,我的人已经被派去勘察柳霩说的囚禁地点、以及被他电晕的那个马仔了,接下来会带他去公安医院验伤,但他表示想先见金珊。”

窦逍微扬眉,这才告诉庞警官-金珊为引柳霩露头自曝传染病的反向布局,“当然这是假的,不过看来起到了作用,丫是怕死才藏不下去了,不然早不逃晚不逃,怎么就偏偏这时候钻出来了,说的好像自己金蝉脱壳。”

庞景川则不以为然:“现在并不能确定柳霩是否获悉此事,他报案是借的村民手机,身上没有通讯工具。

且他说要见金珊是要求她原谅,因为他是和金珊一起后才知道你对金珊很重要的。

说什么自己早就爱上金珊了,心里一直有负罪感,又说些什么还爱她、就想回到她身边之类。

还举报说金珊有几个同性朋友也没安好心,送给金珊的一些符啊串儿的,补品之类可能都有问题。

他爆出一堆与案件无关但又有点谋财害命的线索、就想着将功补过,让我们帮他、证明他的清白。”

“哼~、艹~”

若不是要在人民公仆面前保持最基本的个人素质,窦逍真想把那傻缺柳霩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还得是边骂边吐。

除了脏话,窦逍无话可说。

在等宝华赶来的间歇,就又憋着恶心劲儿、听庞警官捋了一遍柳霩的口供。

这第二遍,很快就叫窦逍看出了有用的信息。

不论是按着之前调查推测所得,还是按着柳霩编的瞎话整合,这裴临洲都是主谋无疑。

窦逍指出:“按时间推算,这个姓裴的是先在我媳妇儿单位见了我,后又遇上的柳霩,觉得这傻缺身高、肤色之类的跟我比较接近,才进一步做局把他培养成fake、”

“费什么?什么东西?”庞景川不太适应这种中英文穿插的说话方式,没听清、忙打岔提问。

窦逍和缓解释:“啊,fake,不是东西,就是仿品,那柳霩不是我的仿品嘛。”

庞景川仿佛化身耳背大爷:“啊,fake啊,我知道,我们协助工商打过假,库房里现在还搁着一大堆奢侈品高仿货呢,案子没破,也不能处理,百十来万的东西,估计都流入市场利润得翻个七八倍,不得不说,这玩意儿真特么暴利,跟贩毒有一拼~”

虽是闲聊,但窦逍突然就觉得这个庞警官是真挺有人格魅力,主要是他这职业自带光环,跟姑娘聊天时随便讲讲案子,都用不着耍酷就自带酷值。

看他窦少多有先见之明,这么优质的情敌,防着点儿就对啦~

暂定裴临洲为案件主谋后,整个案子更显明朗些许,就算柳霩是被利用,他在其中起的作用也不容忽视。

清白是不可能清白了,必须给丫定个从犯。

但话说回来,正当窦逍再次设问,这裴临洲究竟是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劲陷害司恋时,宝华带着一堆超有价值的消息风尘仆仆而来。

排在首位的,就是裴临洲的感情经历。

这个表里不一的谦谦君子,当初考来燕城时,在老家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来着。

女孩子叫黎清浅,比姓裴的小一岁,人如其名,甜色涵清浅,从小到大学艺术,长相气质均是淡雅纯洁,且大学时就和闺蜜一起开了家花店,绝对称得上有才有颜又努力的钻石女。

两人除了大学异地,小初高都一路追随着离的不远不近,初高中每每遇上学校汇演,都是俩人一起搭档主持,还一起上过省台文艺节目,真可谓是一对金童玉女。

后来裴临洲毕业率先考入铁总,幸运落户燕城,女孩子也在一年后顺利毕业,两人开始谈婚论嫁,但铁总那两年都没开放编制,她也就暂时留在老家。

喜讯,女孩子毕业的第二年年初,就传出了卞立峰要离职上岸的消息,文工团总算是增设了笔试加面试招聘。

可扩招刚散出消息不久就又夭折了。

因为那大卞哥不好好辞职回家备考,却办了个停薪留职,就为给司恋占坑儿。

就耽误这么一年,女孩子笔试过了面试就没过,俩人不久后就分了。

窦逍和庞景川一起,翻看着宝华带回来的资料,其中有一张两人穿着校服在教学楼前拍的合影,该说不说,真挺美好。

那这么好的俩人,怎么就没开花结果呢,还不是因为败给了现实——

不是女孩子综合表现不够好,是那唯一的名额,早就内定给了司恋。

按说这种情况在大环境下早就司空见惯,进不了同个单位,女孩子完全可以来燕城找别的工作,俩人一起发展。

可更令人司空见惯的事同样随之发生,据调查,黎清浅目前并未在社会上就业,花店也不常去了,宝华查到她现在住在晋省河东市的某高端别墅区内,疑似被包养。

这包养自是发生在没能踏入文工团门槛之后。

多年感情付之一炬,裴临洲之所以会将胸中恚怨转嫁到司恋头上,是无能的体现,也是无处发泄。

据悉,在司恋进团前,类似国庆汇演那类的大型演出,文工团都是从电视台或军艺那边借调女主持来与裴临洲搭档的。

而家境好、明明算是开绿灯特殊放进来的新人、却什么好机会都能摊上、业务能力又叫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性格活泼开朗与人为善……这些都是司恋的原罪,且在裴临洲心里远不止这些,他恨司恋的缘由多到数也数不清。

终于整明白了,越是意料之中,越是让人无语。

可,饶是窦逍把头头皮都薅疼了也理解不了,那姓裴的作为一个老爷们儿,从小品学兼优,长大了怎么就会为了个女人成了衣冠禽兽。

人姑娘有自己的选择、又不是旧社会被爹妈卖作妾室。

他一‘穷书生’心里有意难平无可厚非,可这人怎么就能心胸狭窄到对一个无辜的小姑娘瞎使劲?

‘该不会我这头儿也得罪过这孙子吧?’小窦子脑神经死一半儿,才终于捕捉到一个细节……

该不会是……他家老窦子……吧?

‘吁~’

“操,呵~”

窦逍呼出一口烟,只嗤笑着说了句c语言,随之对同样脑壳疼的庞警官递出个拜托的眼神。

便什么都没说、兀自站起了身。

宝华有点没呆够,他还想留下跟庞警官沟通沟通。

窦逍只偏了偏下巴,意思是叫这小子先出来,交代他两句话。

大楼外台阶上,窦逍出了门就又点燃一支烟,连嘬两口才缓过来,艰难地绕噔着吩咐宝华道:“咝、那什么清浅,你还得查,嚓,她被包养住那别墅、我爸挨晋省出差的时候,偶尔也特么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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