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尼玛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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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来给你更衣吧。”
陆苔生气的睡意全无，任由石豆给他穿衣服，穿好衣服洗完脸后侍女把早膳送来了。这么早他哪有胃口啊，陆苔生慢悠悠的一口一口往嘴送。
石豆急的不行：“殿下，半个时辰要到了。”
陆苔生本就有起床气，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让他等着，就是存心折腾我呢吧，不就是吐了他一身吗，公报私仇！”
旁边侍女听着笑了笑：“不是这样的，世子殿下不是有意折腾您，世子殿下在幽州时也是寅时醒。”
这个侍女名叫小微是江陌上从幽州带过来的，陆苔生来了以后江陌上就让她来伺候陆苔生。
昨日陆苔生看石豆不高兴，为了能让石豆开心点，他就拉着小微一起抽王八，逗的石豆和小微都哈哈大笑。就这样陆苔生又收获了一位“小粉丝”，毕竟漂亮孩子谁不爱呢。
陆苔生放下筷子：“不吃了，不吃了，一大早就没有胃口。小微你带我去书房吧。”
小微笑着点了点头：“好，走吧殿下，”走了几步小微拿手拦住石豆，“世子殿下吩咐让五皇子殿下自己去。”
石豆不干：“为什么？我不去谁给殿下磨墨。”
陆苔生摆了摆手：“这都是小事儿，石豆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石豆只能点头同意。
小微给陆苔生送到书房门口，陆苔生自己走了进去。
书房里，墨香在空气中弥漫，江陌上在专注的练字，见陆苔生走了进来江陌上才停了笔。
“五殿下写给我看看吧。”
“好。”陆苔生走上前去坐到江陌上刚刚坐的位置，默默地给自己打气，早日练完早日回府，希望舒妃能放过他这次。
陆苔生拿起毛笔自信的写下“一抹墨香凝碧浪，一行字影伴红梅”，写完之后他真的很满意，这是他最近写的最好看的一次了。
陆苔生在一旁沾沾自喜，就听见江陌上嗤笑了一声：“你确定你是拿手写的不是拿脚写的？”
陆苔生气炸了，皮笑肉不笑：“你猜我父皇为什么要让你教我练字。”
江陌上没理他，自顾自的吩咐道：“你写个你自己的名字。”
陆苔生更加认真的写下陆苔生三字。好嘛，写的更丑了。
江陌上早就派人查过陆苔生的底细，看过他写的字迹，虽然谈不上多好看但也没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江陌上现在只觉得陆苔生是皇帝派来牵制他的，所以才故意把字写成这样。
陆苔生看他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你怎么了？”
江陌上眼底划过一抹凉意：“被殿下的字惊到了而已。看来你是真的得练，”江陌上拿起另一支毛笔写了一遍陆苔生写的诗，“殿下就先将刚刚写那句诗抄上一百遍找找感觉吧。”
“一百遍？我不抄！”陆苔生瞪大了眼睛，一百遍抄完手还能要吗！
江陌上面无表情：“不抄也行，那我就如实禀告皇上，你这个学生我教不了。”
陆苔生抿着嘴拿起笔：“行……算你狠。我抄。”
江陌上坐在桌子左边的椅子上边喝茶边看着他写。陆苔生越写江陌上眉头皱的越深，他真的很纳闷，陆苔生到底是如何做到每个字都这么丑的，一个人再装，笔锋也是藏不住的，可陆苔生的字别说藏了，压根就没有笔锋。字写得比天上的月亮还圆，丑就算了，写的还大，别人写一百字用一张纸，陆苔生写五十字就得用一张纸。
陆苔生越抄胳膊越酸，毛笔字本来写着就累，古体字笔画又多，写了五十遍陆苔生实在是受不了了。
陆苔生拿出了此生最甜的笑容：“呵呵……世子殿下，五十遍了，我已经找到感觉了，不用抄了吧。”
江陌上依旧面无表情：“不行。”
陆苔生气的摔毛笔：“江陌上！你是存心折腾我呢吧，这字爱谁练谁练，老子不干了！”
江陌上冷眼看着他沉声开口：“练字的时候你应该叫我先生。”
陆苔生气的满脸通红：“去尼玛的先生，我说我不练了。”
江陌上冷哼一声：“你哪来的脸说不练？你这五十遍有丝毫进益吗？你写的最后这几遍你自己还认识吗……好啊，不想练你现在就去禀告皇上说我教的不好，我立马安排马车送你去。”
陆苔生低头看自己写的字，刚开始还能认出写的是哪几个字，后面的因为自己又气又累写的像在画山水画。
见陆苔生不说话，江陌上冲门外喊道：“福顺，去准备马车。”
“不用，我抄！”陆苔生赶紧阻止他，这人怎么说干就干啊，现在去找皇帝算怎么回事儿，全成他的错了。
江陌上手指着宣纸，意思不言而喻。陆苔生不知道的是福顺根本就不在外面，江陌上并未让人在门外守着。
陆苔生这下老实了，拿着毛笔安安静静的抄，要说刚才陆苔生还因为坐不住总是闹动静，现在的书房就是只能听到毛笔在宣纸上写字的刷刷声。
没一会儿，陆苔生就抄完了另外五十遍。江陌上点点头：“这不是能写好吗。”
陆苔生咂咂嘴，小声嘀咕：“就算是傻子好好抄一百遍也能写好了。”
“你说什么？”
陆苔生乖巧的笑了笑：“没什么，我说你教的好。”
“咕咕咕。”陆苔生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陆苔生马上解释：“我早膳没吃多少，我饿了。”
江陌上失笑：“走吧，去吃饭，吃完饭在接着练。”
饭桌上江陌上震惊的看着陆苔生一人吃三大碗米饭。陆苔生吐槽这有什么可震惊的，他这一上午废了好多体力的好不好。
饭后，陆苔生又坐在了那个痛苦的位置。
陆苔生趴在桌案上左手托下巴，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好先生，我真的不能再抄了，在抄我手就废了。”
江陌上拿出了几张极薄的宣纸，扬眉笑道：“不抄了，你来临摹，什么时候临摹好了，什么时候用晚膳。”
陆苔生哭丧着脸：“那我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江陌上安慰他：“就十个字。”
陆苔生这下乐了，不就十个字吗。分分钟完成。陆苔生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他都一直在写这四个字。
“不行，重写。”陆苔生已经数不清这是江陌上说的第几遍了。
陆苔生周围桌上地上全是废掉的宣纸，他又写了一遍拿给江陌上看，他发誓这次他真的跟范本写的几乎一模一样了，他已经不认识这四个字了！
终于！陆苔生终于听到了那句话：“嗯，这次的可以。”
陆苔生累的抬不起手来，趴在桌子上，左手缓缓的竖了根大拇指：“您真是严师！”
江陌上放行：“去用晚膳？”
陆苔生跳了起来离他一尺远：“我不想和你一起用膳，我今日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江陌上指着门口：“那你走吧，你的小厮在外面等你呢。”
陆苔生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江陌上在后面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