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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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常笑并没有继续纠结。
没人回来，那她的抢劫的行径不就传不回来了？
放下心来的常笑窃喜地退出了讨论的圈子，朝着西南方的目的地走去，她要先去地炼厂探探路。
根据在油井平台查到的信息，地炼厂的地址在盛夏路778号，这个名字倒是独特。
按照地图显示地炼厂所处的街道也在海岸线旁，但不在繁荣的东边，而是在近郊的西边。
近郊远离居住区域的同时交通也便利，如此便宜的地段就成为了大部分厂的首选。
输入目的地进行导航：“现在出发，全程2.3公里... ...”
看来厂区距离这边不太远，常笑便没有绕路去隐秘的开车出来，选择了徒步过去。
在驾车回来的时候她就查过了，那条路地处中高地带，能很好的逃得过洪水的侵袭。
这样看来金家的选址好像还不错？
不过地图同样显示，整个园区带动了周边的经济发展，餐饮店出租屋多如牛毛。
就算是末世，那边肯定也会有人涉足，地炼厂如此庞大的占地面积，不可能全都躲避得了窥伺。
难不成金家的势力已经大到可以无所顾忌了？
算了，想不明白的她决定还是先去一探究竟。
常笑带着兜帽缩着脖子，跟其他幸存者别无二样地走在路上，耳朵里带着耳机听着导航指示。
她一路走便一路看，虽然她来了x城做了很多事，却没有仔细观看过这座城。
南方绿化多，但原本该郁郁葱葱的绿化带此时就只剩下树桩埋在了冰层下，极寒的天气下树木不但是很好的燃料更是可以活命的食物。
现在整个x城除了冰封的雪白就只剩下那一栋栋或开裂或倒塌的楼房，丝毫看不见绿。
跟G城相比，这边的洪水侵扰轻很多，但是龙卷的痕迹却很明显。
仍旧记得来的那日遇见的倒塌楼房，她就觉得很严重了，没想到在不知名的角落里阻挡在路中央的房屋瓦砾就更多了。
似乎是为了应对这边的炎热天气，x城的房子修得比北方的薄，遇见强烈的龙卷可不就塌了吗。
倒塌的楼房也不是没人清理，就比如常笑面前这一队在挑着好砖头的队伍。
此时路程已经过半了，在一条城中村的主干道里，路旁的自建房位于冰上位置的全都倒塌在地。
除了混凝土结构仍旧伫立在地，其余的一片狼藉。
在废墟的最高点，有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站在朝着底下埋头苦干的人呼喝道：
“看仔细点，记住了啊，咱们的积分是按照好的砖块算的，别想着拿些歪劣货蒙混过关。”
似乎是x城基地外出搜集建材的队伍，他们浑身上下不论是衣物还是神情都透露了疲惫贫瘠。
这些幸存者全都堵在路中间，连带着行人都被拒之门外，他们一旦看到有人靠近就会目露凶光。
常笑不愿在这种事情上投入过多的时间，便选择了绕路。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寻拾建材的队伍也太多了吧。
在她连续绕多了几次路后，竟然都看到了x城的基地，耳机里还一直传来“你已偏离路线”的提醒。
因为基地的围墙很厚很高大，离得远远的都能看见。
跟G城基地同样都是金属外墙，不知道是不是全国统一的呢。
这条路连接了基地跟海岸线，现在常笑的面前便是有许多披麻戴孝的幸存者路过。
他们行色匆匆，拎着祭拜的物品脸色发白地朝着海边去，想来便是她昨夜看见被巨蟹分尸的幸存者们的家属。
有不幸的家属，同样就有跟常笑一样的局外人站在旁边等着几百的队伍通过。
两个基地幸存者就这样大剌剌地在亡者家属通过的道路上说：
“当初我就觉着奇怪，这么高的积分说是去找东西，找什么也不说。”
“可不是，这一找就阴阳相隔了。”
“听说骨灰都是混着来的，陈家那个独苗苗为了给他爹攒积分进城去了，结果这就没了。”
“这些年死的人还少吗？咱们也连明日咋过都不知道了。”
“我积分也不够明日吃了，最近的任务难度也大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做不动，哪天就饿死了。”
说起积分就义愤填膺的两位大姨，似乎说得还不过瘾，开始交换着高积分工作的信息：
“诶，你听说了吗，金家好像说又招人进去做工了，这次给得更多了。”
“多又怎么样，难道你想去不成？这可是有进无出的吃人洞，以往进去的人呢看有哪个出来过？”
“也是，看他们金大少这种脾气，进去还是给他们磋磨，算了算了。”
“但他们给的可是实打实的粮食啊，比咱赚的什么积分可实在多了。”
“那可不，每日花得了住的积分就没吃的积分了。”
“其实还不如把冰层凿开，让我们回家住。”
“就是，整个什么基地，跟一大窝人一起住，真的快要疯了。”
“这听说全国都这样，我有远房亲戚就是在里面做的，这短时间内都还要在里面住呢。”
“我不成，我家那儿媳快生了，这有娃娃还得住大通铺我就不乐意了... ...”
这时的祭拜队伍也全都过完了，两位聊八卦的大姨就急急忙忙地回了基地，常笑还没听完八卦就被迫终止了。
不过，金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牵涉到人命的事情，听两人这样说竟然还能继续这么久？
这x城的管理者真的很奇怪，说他不好吧，这兵力布防又能维持住至少表面的安居乐业；说他好吧，这漠视人命的金家却能依旧能欺行霸市。
就像那日的捕捞主管，只因为说了句不合规矩，便被打瘸了。
在这个世道，被打瘸的人苟且偷生比杀死他更恐怖。
不过并不多管闲事的常笑，甩了甩头便把这件事扔在了脑后。
说实话，对于金家她多了几点关注，只是因为接下来要去他家【拿东西】。
如果他们跟官方的关系好，那常笑的逃跑策略就得因地制宜地改变了。
顺着导航新规划的路线再走了十几分钟，常笑终于是找到了地炼厂。
夜色降临，除了园区外的楼房里还有零星光亮，其余的区域都是黑漆漆一片。
她头戴夜视镜独自站在了盛夏路778号大门前，脸色是从没有过的纠结奇怪。
因为眼前这个工厂似乎跟她想象中的地炼厂有些出入。
这个标准的单层砖砌大棚生产区间，在同个园区里显得十分的不显眼，而门头挂着的是【锦茂食品加工厂】的牌子。
常笑开始今夜第二次对自己记忆的怀疑，她掏出手机看了下图片。
没错啊，文件上写的地址确实是这里，那眼前这个工厂乌漆嘛黑的样子更像是荒废了很久的模样。
“吱呀——”
常笑伸手轻轻一推，这扇包着冰的生锈大门就发着令人不适的声响开了。
门没锁？
她进门前观察了一下，不论是门把手还是地上的冰层，全都没有任何有人走动的痕迹。
因为只要有人走动，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污渍跟滑动的痕迹。
常笑沿着大门的缝隙慢慢地走了进去，看着掉了半截的指示牌，她直接找到了生产区间，透过已经被冰冻裂的窗户往里看。
空的？！
她不愿相信，又跑到了正门进去。
仍旧是除了四面墙什么都没有，她望着空空如也的厂房满脸的不可置信。
没有石油气，没有燃油，什么都没有，只有空荡荡的厂房。
这么大个宝藏就说没有就没有了？
常笑来来回回地比照着平台的文件，导航的信息以及厂区挂着的路牌。
全都没错，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就是这个根本就不是地炼厂。
她现在无比的悔恨，要不是没有第一时间尾随运油车，她也不至于错失机会。
现如今靠着自己找不到，她决定找附近的人问问，难道这x城还有其他地炼厂不成？
但极寒天气下，晚上更为不安全，基本上不会有人外出，如何能找到人？
暂时没有办法的常笑，决定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说。
但事情总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她愁着找不到人，就同样有人看到寻找着落单的人。
要说邓大友这本辈子哪日最倒霉，那肯定就是今日。
这没积分被基地赶出来，又连续好两日没吃过一顿，现在饿得他只能往嘴巴里塞雪。
懒惰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好好工作赚积分买点粮食，光想着如何抢劫。
但是末世后的幸存者们已经习惯了组队出行，不论是利益也好、感情也罢，只要组队在一块的就不会允许他抢劫成功。
正当他想着是否要加入路匪团队大开杀戒时。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个小个子的黑衣人，独自走在了路上。
借着旁边居民区那微弱的火光，邓大友都能看清那人身上飘着棉絮的黑色外套，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已经板结的毛衣，抢劫的意动瞬间涌上了心头。
他嘴里的雪都没完全吞下，粗略地比对了一下自个跟对方的身形，就急急忙忙地赶了上去，手里还摸了摸兜里生着锈的刀片。
这是邓大友在路旁拾荒的时候找到的，拿破布包着就成了一把简易的防身武器。
他目光紧紧地锁住了近在眼前的黑衣人，踮着脚尖尾随的步伐也加快了，高大的身影因为顾及着脚下的声响也显得异常的猥琐。
100米、80米、50米... ...
当他觉得胜利就在前方时，“咕噜噜——”，饿得凹陷的肚子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很难听不见。
于是，在这条幽暗的小道上行走的两人，步伐一致地停了下来。
眼见着机会或许下一秒就会溜走，邓大友也没有空深思为何在深夜会有人独自走在路上，只是下意识地奔跑向前拿出那把生锈的刀片上前威胁道：
“别动！把你身上的食物全都掏出来给我，慢慢地掏，别想着耍小聪明，不然我这手上的刀就不受控制了啊。”
但这邓大友不知道的是，他自以为是猎物的常笑才是这场打劫行动的真正操控者。
如此明显的跟踪手段跟十分重的脚步声，她真的很难不发现有人跟踪，更何况还有那像雷声般响的饿肚子声。
不过，这正好如了常笑的意。
只见她耐心地听完邓大友的抢劫词后，猛然转身右脚一抬，直接就把他手上的刀踢飞了。
然后一个小连招，踹膝、反手禁锢，在邓大友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把他制服在了地上。
场面两级反转的速度太快，直到手腕上传来刺痛的那一刻，邓大友才意识到自个撞到铁板上了，他开始低声地求饶：
“疼疼疼，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轻点... ...”
“现在，我问你答，如果有半句假话，你这条胳膊就不用要了。”
邓大友听见常笑略带飒爽的嗓音，求饶的声音也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女的？
随即，邓大友的双眼滴溜溜地开始转动，脸上的神色也从如临大敌变得轻松无比。
在他看来男女的武力值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自个肯定是一时大意才让这臭娘们得手了。
女人十分地会感情用事，接下来就十分好办了。
只要他稍稍卖惨求饶，在这臭娘们不注意的时候再反击，衣服食物可不就手到擒来。
常笑见邓大友手上的反抗力道没了，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就明白他大概是在憋着什么坏，手下压制的力道也愈发地加重了。
那濒临骨折的痛感让邓大友从幻想中抽离了出来，继续开口假意求饶道：
“我保证，我对天发誓绝对不说假话，你先放开一下我的手，我感觉快要断了。”
常笑听见他声音中的那微弱的不屑，便利落地把邓大友的右手卸了，然后换了左手继续在他后背压制着。
疼痛让邓大友的伪装都歇下了，直接开始破口大骂道：“啊——，你这臭娘们我杀你了！！”
“嘘，你要是再叫一声，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意识到常笑并不是在开玩笑，邓大友立刻就收起了所有的歪心思，安静了下来。
他是自大却不是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认怂也不是什么坏事。
常笑满意看着手底下的人，然后微微张口问出了这次的重要问题。
“这园区里有炼油厂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