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目标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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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月去年参加了在京爷家举办的全国高中数学联合竞赛。
从29个省市的高手中突围而出，以总分68分成功拿到了明年，参加第26届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集训队的名额，也就是Imo。
不要以为68分很低了，当时一试的卷子满分32分，答对一题得4分，答错者0分，不答得1分。
许文月甚至都没有选择保底拿1分，也就是说她8道题做对了7道，仅做错一道，得了28分！
第二试5道大题，总分74分，她又成功做对了3道大题，拿到了40分的好成绩，要知道她当时才14岁！
“……”
有这么一个妖孽的妹妹，许飞从小就生活在“别人家的孩子”这个阴影之下。
今天许飞一回家，他妹就跑过来：“哥，我想吃大大泡泡糖。”
许飞摸出钱来给她，许雯雯兴高采烈的跑出去好几米才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哥你不去么？”
许飞摇头：“哥不去了，做张卷子。”
许雯雯这才摇了摇头，脚步轻快地跑了。
倒不是说他们家重男轻女，只给儿子零花钱，不给闺女。
而是许雯雯花起钱来大手大脚，把她自己的早早就花完了，完了嘴馋了就找她哥，或者文月姐姐撒娇卖萌。
而许飞从小就不怎么爱吃零食，自从上次偷偷买烟被刘月如抓住，给真实了一回之后，也不敢了。
刘月如当时差点都要崩溃了，许大灿头疼地对她说：“咱们儿子都17了！”
刘月如罕见地跟他吵吵起来：“17怎么了？”
许大灿心虚地自摸鼻子：“我15岁就偷我爸烟抽了。”
许大茂更是在旁边劝说：“弟妹你别发这么大的火，我17岁都进红星厂了，那时候我爸特意给我买了两包烟，让我一个口袋装好烟，一个口袋装孬烟。”
许大灿替自己儿子开脱：“你要理解，许飞压力太大了。”
刘月如此时却有些不可理喻：“他整天不愁吃，不愁穿，一心只管学习，他能有什么压力？”
“他马上都要高考了，升学压力，家庭压力，自我压力，压得他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刘月如愣了一下，又开始抬杠：“家庭给他什么压力了？”
许大茂在旁边幸灾乐祸：“你是大学生，大灿是大学生，许窈还是大学生，你们一家三个大学生，要是教出来个孩子不是大学生，啧啧……”
刘月如懂了，那这个院里能笑话他们家三年，尤其是刘海中那王八蛋。
许大灿哼了一声：“哥你别在这幸灾乐祸，还有你们家许文月，那才是我们家许飞最大的压力！”
许大茂笑的更阳光灿烂了：“我们家文月啊哈哈，是吧，哈哈哈哈。”
一提到许文月，刘月如也只能心累的叹气。
比不过啊，真比不过；她一直想不通，她和许大灿的基因差在哪了？
可为什么他俩的儿子，就是比不过许文月那个小妖孽呢？
“……”
晚上，许大灿和许飞沿着帽儿胡同遛弯。
许飞有些失落：“爸，因为我，你和我妈吵架了？”
许大灿双手插兜：“没有的事儿。”
许飞急了：“可是我大爷明明说……”
许大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那不叫吵架，顶多叫争论。”
看着许飞一脸的茫然，许大灿解释说：“不懂是不是？你仔细回忆回忆，从小到大，我跟你妈有没有赤脖子面红，大吵大闹，甚至摔东西的时候？”
许飞用力的回忆，可该死的回忆就像被一把无形的锁给锁上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于是，就急的直挠。
许大灿把他手给拍掉了，说了句：“小心掉头发。”
“不理解是不是？这个院子里吵架的多了去了，尤其是刘海中家，一礼拜能吵7天架。可咱们家为什么不吵架呀，这里边的逻辑关系，你试试能不能给捋清楚了？”
见许飞想了半天，也还是想不通这中间的因果关系。
许大灿便为他解释道：“很简单，因为咱家有钱。”
有钱？这算什么逻辑？
许大灿直乐：“想不通是不是，你想想贾家，摔碎一个碗都能吵半天，犯错成本太高；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都能发酵的很大，大事看不清，中事看不透，小事抹不平……
在他们家，再小的事情都能被放得很大；而在咱们家，些许小事很自然的就会被淡化。
就像你小时候偷吃你妹妹的麦乳精，你妈知道了也只是不疼不痒的打你两下屁股。”
说到这，许大灿叹了口气 ，对许飞说：“孩子你记住，一个家只有在不缺钱的时候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感情。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现实。”
许飞越听就越觉得有道理，眼看就要陷进去了。
又被许大灿给带了出来：“行了，这些话听听得了。或者你也可以把它给背下来，回头说给别人听，这样会显得很有逼格。”
又来了，许飞郁闷地直甩头。从小到大，他爸每回跟他说完特别有“哲理”的话，然后就会再给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
许大灿哈哈大笑：“我这是在训练你呢，省的你将来被毒鸡汤给污染了。”
“毒鸡汤？”许飞纳闷。
许大灿说：“就是报纸上，杂志上现在开始鼓吹的那些伤痕。”
许飞问他：“可是爸，要是钱这么重要的话，那为什么你不学覃虎、覃豹叔叔他们那样，干脆直接下海做生意呢？”
许大灿说：“多少算多，多少又算少呢？许飞你记住，搞钱可以成为目标，但不能成为理想。比如我们上班就是为了钱，但是我们的理想却是不上班。”
许飞噗的一声笑了，老爸这形容还真是……
是啊，要是不缺钱谁还上班啊！
“……”
出了胡同，许大灿摸出烟来，斜眼问许飞：“要不？”
许飞看了烟盒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还是不抽了吧，爸你也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许大灿把烟收了起来：“你选择顾及你妈妈的感受，选择了健康，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再轻易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