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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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一种经历。
你或许只是普普通通走在大街上,或许是正在图书馆奋笔疾书,或是正在餐厅准备大快朵颐填饱肚子,或是好不容易挤上人满为患的地铁或公交车......
一切都是那么普普通通,毫无意外。
但就在你以为什么都不会发生变化的时候。
突然有个男人出现。
他也许只是路过,正因为生活无聊想找点乐子。
于是,他或是肆无忌惮地打量你,拿起手机拍照;又或是吹个口哨、打个招呼,试图引起你的注意。
仿佛你就是他们钦定的女主角。
又或是突然气急败坏,对你横眉冷眼,恨不得极尽语词的污秽来羞辱你。
仿佛你就是那个造成他们声明悲剧的元凶。
这些行为大多数都很细微,很短暂。
有时候你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下意识中就被恶心到了。
就像张恒的那声“大奶牛”。
明面上,在场的人都假装张恒说的,就是庭院中站着的,那只黑白相间的奶牛。
但没人不清楚张恒想借这个词指代什么。
这种心照不宣的氛围,让张恒洋洋得意。
这种得意在张小园回应的时候达到高峰。
“张小园,你别生气啊。”张恒油里油气地晃着上半身。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骂你呢?”
周围宾客自持教养,纷纷从露台上离开。
但谁又能保证,他们的内心没在发笑?
“你——”
“张恒!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呵斥道。
陆冉冉听得出来,这是张玉芝的声音。
张恒的身体明显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还不赶紧滚回来!”
“流里流气,像个什么样!”
张恒扁扁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露台的栏杆。
张小园无所谓地耸耸肩,笑得无奈。
“没事,被毒蚊子叮了一下。”
“诶,怪恶心的。”
顾念之欲言又止。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张小园“挟持”着走进屋内,跟着沈叔去寻医生。
一旁的钱瑛也没多问什么,只道:
“这牛牵哪啊?”
沈西泠轻轻一挥手,一位年轻侍者急忙钱瑛面前,道:
“钱小姐,请随我来。”
说来也巧。
南城大学的前身是沈氏创立的女子大学。
当时,这个女子大学别开生面地设立了农学院。
在农学院成立之初,沈公馆曾经暂时辟出一块空地,给农学院的学生当实验基地。
这块实验基地中,有个小小的畜牧棚被保留下来。
就在刚刚,侍者们已经麻利地将其收拾出来。
钱瑛和谢安跃就这么牵着奶牛丽丽,穿过沈公馆的回廊。
整个场景还颇有工业革命前老古堡的生活感。
但陆冉冉却没心思欣赏。
当只剩下她与沈西泠的时候,陆冉冉的表情蓦地严肃起来。
沈西泠察觉到她的表情变化。
事实上,在目的了张恒的闹剧后,他的心绪也十分不佳。
不仅是败类,更是败类为什么可以踏进他沈家的地盘?
但他此时并没有表露出来。
“还在想张恒的事?”
沈西泠屈起的手臂伸到陆冉冉身前。
陆冉冉也没多想,下意识便伸手揽住,面色却是说不出的凝重。
“在想为什么会有张恒这种人?”
沈西泠试图引导陆冉冉说话,不愿让她沉浸在情绪中。
但他自己却没有多说安慰的话。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羞耻感,一种竟与张恒同为男性的羞耻。
这似乎让他失去了安慰的立场。
陆冉冉摇摇头,说出的话十分干脆。
“没有。”
“我在想要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沈西泠有些出乎意料的挑了挑眉,但很快便禁不住轻笑一声。
为自己心里的“出乎意料”。
“你想怎么做?”
陆冉冉抿起嘴,神色凝重。
“我有个想法,不过......”
“不过什么?”
“需要很多人的配合。”
陆冉冉认真地盯着沈西泠。
沈西泠弯起嘴角,神情柔和。
“你说,我帮你。”
在经过一通必要的寒暄后,沈氏家宴终于开始了。
众多宾客被安排在那张巨大的长条餐桌上。
主座是蔡文淑和沈西路。
沈西泠与沈南烨分别坐了左右的首位。
而陆冉冉等人,则被蔡文淑赶去了“小孩那桌”。
在靠近露台出入口的位置,蔡文淑特意给几位跟着爸妈来的小辈,安排在了一起。
美其名曰,小孩子就该凑在一起好好玩。
沈北屿被沈南烨留在身边。没了沈北屿,陆可可在这里就没有了炫耀的资本,自然不愿和陆冉冉一桌。
不过,不知为什么,张恒也被安排到了这里。
他坐在了陆冉冉的正对面,双眼眯起,大胆地打量着陆冉冉。
张小园自落座后就一脸不爽,受伤的顾念之并没有和张小园同坐。
而是刻意隔了几个人。
就这么恰好,坐到了张恒身边。
因为“赶牛”而姗姗来迟的钱瑛二人,面色也极为不佳。
钱瑛自顾自地拉开陆冉冉身边的椅子。
在谢安跃坐下前,颐指气使得骂道:
“滚一边去,别坐我旁边,晦气!”
谢安跃一脸难看,现在又不是回嘴的场合,只能猛地拉开张恒身边的椅子,重重地坐下。
张恒的眼神在钱瑛和谢安跃之间游移了一会,最后落在谢安跃身上。
他坐直身子,认真道:
“兄弟,怎么称呼?”
谢安跃还在气头上,拿起面前的酒杯就猛灌一口,被呛得连声咳嗽。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给我丢脸!”
钱瑛叉起双手,靠在椅背,下巴高高抬起。
“你!”
谢安跃气不过要反驳,张恒伸手拦住。
“诶好了好了好了,别生气啊,不值得。”
钱瑛冷哼了一声,转头就和陆冉冉搭话,好像谢安跃生不生气和她没什么关系。
谢安跃转头和张恒控诉:
“她什么人啊?她以为她是谁?”
张恒连声称是,亲切地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女人嘛,就是喜欢无理取闹。”
谢安跃一个眼刀飞过来,张恒会意赶紧补充道:
“不过啊,小闹怡情,大闹就烦人了。”
“摆不正自己位置的女人,没什么好爱的。”
此时,正在一旁苦闷的顾念之插嘴道:
“真是搞不懂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说完闷了一口酒。
说到“女人”,张恒便忍不住挺直身子。
语气很轻,但却是掩不住的自豪。
“正好,兄弟我最擅长的事......”
“就是调教不听话的女人。”
“你们,”张恒手一挥,左右看看凑上来的二人,“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