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奸不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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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商会安掌柜有些坐立不安。
一夜之间感觉天地翻转，原本以为这件事可以蒙混过关，至少古风学院会优先去寻找甘大元的麻烦，但现实是，这铺天盖地的流言，扰乱了计划。
顺手捏爆一只茶杯，安掌柜喝道：“到底谁在造谣？怎么变成了神秘人斩杀钱书玉的桥段？能杀钱书玉的必然是凝晶境，而凝晶境只有几大商会掌柜以及你，齐管事，这就是好像就是有意要将矛头指向商会啊。”
“掌柜的，流言已出，古风学院必然优先调查能斩杀钱书玉的人，也就是几大商会掌柜和属下，而且，之前我请钱书玉出手，确实给了不少灵石，他们想必也能搜查出来，这件事怕是藏不住了。”齐武担忧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钱书玉就是甘大元杀的，你亲眼所见对吧，现在钱书玉的尸体，应该还在甘大元那里，不如将他们引到甘大元那里，他们一旦发现钱书玉的尸体，必然跳出流言，剑指甘大元。”
“关键是甘大元只是炼灵初期，他们只怕也不信啊，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认为一个炼灵初期能击杀凝晶境，除非他们直接朝着甘大元动手，可他们没有理由动手啊，即便引过去，以他们的想法，那叫欲盖弥彰，甚至会放弃针对甘大元，这才是人之常情。”齐武的说法并没有什么问题。
一头大象死了，追查者，会直接忽略蝼蚁，并从心底认为蝼蚁怎么可能杀死大象？现在的状况几乎一致。
焦头烂额中，又是一道消息传来，如五雷轰顶。
钱书玉的尸体，出现在中心商会外，没有人看到是谁带来的尸体。
安掌柜和齐武惊出一身冷汗，立马走出商会，只见一群人围在外面街道上，中间正是钱书玉的尸体。
二人面面相觑，此刻只怕有嘴也说不清了。
果不其然，钱书玉的尸体，引来了学院调查组的注意，确认无误后，三道身影神色不善的走向中心商会。
齐武立马笑脸相迎。
“袁导，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齐管事，什么风想必你应该知道吧，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袁望冷冷质问道，其它商会他们已经逐一盘查，没有一人知晓，甚至他们连谁死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钱书玉的尸体被人抬到了我们商会，这摆明就是想嫁祸中心商会啊。”齐武否认道。
“钱书玉！你怎么知道是钱书玉？”袁望忽然问道。
“这，这不是流言传遍了全城么。”齐武心中咯噔一下，有些措手不及。
“传遍了全城是事实，但鲜有人知道是钱书玉，而你一口就说出了钱书玉的名字，事情怕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不知道吧！”袁望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中心商会应该知道一些内幕。
安掌柜立马上前，解释道：“袁导稍安勿躁，还请内堂说话。”
袁望看了一眼安掌柜，一个固元境，值得他重视，毕竟同境界之人，多少要给几分颜面，随即吩咐道：“你们两把钱书玉的尸体抬回去，请三位院长检验伤口。”
两人抱拳行礼，随即闯进人群，抬走了钱书玉的尸体。
三人走进商会，来到一间清净的客房，齐武亲自斟茶给袁望，随即低头立于一旁。
“说吧，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袁望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看似并不在意。
“袁导，既然话到这个地步，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人不是我们杀的，而是一位名叫甘大元的人杀的，同样也不是因为钱书玉淫虐良人，而是...”安掌柜新生一计，改口道：“利益之争。”
“利益之争？古风学院早就言明，不准插手凡俗利益，钱书玉既然是古风学院导师，怎么可能不遵守古风学院的规则，私自参与利益之争，你们商人，本就奸诈，这一点，休要哄骗袁某。”袁望冷哼一声，随即将茶杯重重落在桌面上。
“蝇头小利，自是不争，但泼天富贵，圣人难拒，钱书玉本就知晓了其中巨大的利益，动心难免，安某想来，袁导也不例外吧。”
“你最好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古风学院的怒火，可不是你中心商会可以承受的。”袁望没有回应是否会被利益左右，这便有商议的余地，安掌柜深谙其中道理，于是朝着齐武点了点头。
齐武心知肚明，转身出去，并关好大门。
袁望自然很满意这样的谈话，再次端起茶杯，等待安掌柜的说辞。
“袁导，此前钱书玉来中心商会购买丹药时，无意间听闻了我们商会伙计谈及的武器出售问题，想来贵院也知道，这也是几大商会纷争的缘由，我们在古风城发现了一名炼器师，其锻造武器的手法极为高明，日产两千多把，每把武器按照原价每把十五灵石的价格出售，每天能获得四万多灵石，一个月能获得一百多万灵石，这就是纷争的由来，钱书玉申为学院导师，岂能不心动，便私下与齐管事密谋，参与其中，我们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钱书玉身份特殊，我们也不敢拒绝，但其它商会并不知情，他们认为多出的一份利润是被我中心商会吃掉了，故而纷争之后，抹掉了钱书玉那一份利润，钱书玉自然不会接受，毕竟夺人钱财如害人性命，他得不到那就只能毁掉，找到了炼器师所在之地，钱书玉便想要杀人泄愤，但却被炼器师的护道者甘大元给斩杀了，事情就是这样。”
“甘大元？实力很强？”
“袁导，可能你不会相信，甘大元，一个炼灵初期的修士，身怀高阶刀法，破境一击斩杀了钱书玉。”
“高阶刀法？”袁望有些不太镇定，即便强如古风学院也很少战技，大部分是黄级下品，作为学院至宝的武学也堪堪只是黄级中品，至于黄级上品根本没有，那破境击杀对手展现的武技必然是上品甚至极品，故而袁望很是心动。
“否则一个炼灵境怎么可能一刀杀了凝晶境，这是不可能的，除非身怀高阶武技，那刀法据说施展出来，耳闻有雷鸣之声，应该就是高阶刀法。”
“此子是炼器师的护道者？”袁望又问道。
“目前看来正是如此，能战胜凝晶境，在古风城内，成为护道者，也算是实至名归，古风学院不出，也就我有一战之力，但袁导知道，不是我不战，而是我被七大商会钳制，因此甘大元便再无对手，自然不惧任何人。”
“安掌柜，你所言，可还有他人知晓？”
“只有安某与商会齐管事知晓，并无第三人知晓。”
“那就不要有第四人知晓，我学院之人，可不是那么好杀的，当然钱书玉死有余辜，怪不得别人。”
“袁导深明大义，安某佩服，不过安某也有一事相求。”安掌柜说着，从衣袖之中取出一枚玉牌，上面刻着一串数字，旋即推向袁望。
“安掌柜这是何意？”袁望神情严肃的说道，这种小恩小惠，他可不愿意接受，更不会为了这么一块玉牌出手帮忙。
“袁导莫急，先听安某陈述，那护道者是护道者，对我商会并无大用，但炼器师却是价值连城，这玉牌是中心商会的储柜，里面放着十万灵石，有着玉牌便能随时取用，安某并非不懂规矩之人，中心商会只要炼器师，希望袁导能顺带帮这么一个忙。”
“袁某自然是听闻你们抢夺某些市场而争斗，炼器师的作用显然不低，只是袁某申为学院导师，可不想与你们产生什么利益瓜葛。”袁望淡淡说道。
“不敢让袁导身临险境，袁导对付护道者甘大元之后，其余事情安某自会安排妥当，这十万灵石，不过是钱书玉这些年捞的赃款，这不是请袁导带回去处置么？没有其它意思。”
“既然如此，也该带回一并处理，炼器师的事情，你看着办就好，袁某不想参与，想来其它几大商会掌柜，也该给袁某这个面子，今晚，安掌柜带人去一趟便是。”
“多谢袁导成全，刚刚齐管事应该准备好了一桌酒菜，还请袁导赏脸。”
“本不该吃拿卡要，不过安掌柜盛情难却，就破例一次，下不为例。”
“安某明白！”
商人从来都是随机应变的高手，很多情况下，即便再复杂，他们也有扭转乾坤之手段，故而无奸不商，未必指的是商人狡猾奸诈，也暗指商人头脑灵活，应变力强。
忙碌一个上午，甘大元完成了佣兵团和侯管事的武器交接，而凌小林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此时正躺在厢房呼呼大睡，至于外界发生的一切，凌小林似乎并不关心。
白一笑走出房间，瞥了一眼甘大元，有些诧异的说道：“能在生死之间强行突破刀法极限，也算是一种取巧之法，你的风雷刀第一式，拔刀术，算式是初窥门径了，不过这还只是开始，随着修为的加深，这一式会更加迅猛，但也需要你日积月累的去练习，至于第二式，承接拔刀术的断水斩，须得你修为达到凝晶境之后再练习，切不可操之过急。”
“是，我一定谨记在心。”甘大元很是谦逊的回应，对于白一笑，甘大元发自内心的尊崇，不仅仅是白一笑修为高深，更多是一种师父的指导。
“你们所作所为我虽然没有露面，但也知之甚详，你们把那人的尸体带出去，或许是想坐视某些流言，但炼器师终究是凌小林，他们的主要目的也终究是他，所以不管过程如何，结局的导向最终还是会指向这里，你该小心应付，如今你能斩杀凝晶境，但固元境绝对不是对手，或许下一次就该固元境上场了。”
“那白姑娘会否出手？”
“会，但你也必须快速成长，你想成为凌小林的护道者，就必须有碾压一切的实力。”
“明白。”
白一笑抬头看了看凌小林的厢房，神色有些复杂，若是自己也成为护道者，不知道为何会如何？白一笑本就只是过客，到底该不该留下来，现在越发的矛盾起来，毕竟之前那所谓的‘人工呼吸’，让她难以自持，也很难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