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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被爱的人才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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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黛听到声音睁眼,扫一圈:“吵什么,吃饭都不清净。”

谢芮曦不满道:“妈,你看她,哥好心给她夹菜她还不知好歹扔掉,真是不得了了。”

不知好歹。

程笙都不知道,如果她和谢聿辞没互换,此刻她听到这四个字会是什么感受。

她放下筷子,冷冷看向对面:“我给我老婆夹菜,他爱扔不扔,要你插什么嘴。”

熊黛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想起程笙才流产不久,出声:“你哥夹几个菜又累不着,他都没意见,你少说两句。”

谢芮曦瞪大眼,只觉得今天见鬼了,为什么一个个都向着程笙?

谢小姐被气着,化悲愤为食量,不理他们了。

程笙好脾气又夹了块糖醋小排放进他碗里,温声道:“真的,你就试一口,要是不喜欢吐了总可以吧。”

谢聿辞看她真诚的样子,有那么一刻觉得挺暖心的。

既然这么关心他,他就勉为其难吃一点吧。

“吃也行。”他朝她勾勾手,程笙立马凑过去,“有个事要先跟你通气。”

程笙点头:“你说。”

两人低头说话,样子亲密,宁云瑶咬得嘴里的菜咯吱咯吱响。

嫉妒的火苗快把眼睛烧着了。

那边烧着火,谢聿辞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悠闲场景。

他信程笙的劝,尝试着咬了口糖醋排骨,然后,味蕾像开启了新世界那般,勾着他吃下第二口第三口。

还挺合胃口。

所以,他不讨厌酸的东西,只是一直没尝试?

程笙见他愿意吃了,又给他夹了醋黄瓜,茄子,鱼肉,都是她自己爱吃的菜。

他全吃了。

吃完饭,谢芮曦第一时间扒到门边往外望,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谢小姐确认完太阳,噘着嘴不高兴回房间了。

熊黛起太早没精神,也回房睡午觉了。

两人回到正厅,管家以为他们要休息会儿再走,命人上了两杯茶和些许糕点。

谢聿辞没动茶,朝管家挥挥手,报了两个人名:“把她们叫来。”

管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叫两个佣人过来,下意识看向程笙,程笙身子坐得板正,气势唬人:“怎么?他叫不动两个佣人?”

有少爷发话,管家哪敢耽误,忙命人把人叫过来。

两个佣人过来看见椅子上面无表情的人,心里皆是一咯噔。

这是告状了?

但以前那么多次少爷都没管,不至于吧。

谢聿辞视线扫过低着脑袋的两人,抬手指向其中一个:“你,出来。”

被指的佣人硬着头向前:“程、程小姐,有什么吩咐?”

谢聿辞:“刚才进正厅哪个脚先迈的门槛?”

佣人懵了下,这哪记得哪个脚,只能随便回一个:“左脚。”

谢聿辞:“我看不惯左脚先迈门槛的人,你被辞退了。”

佣人:“啊?”

在场的人都惊住,这什么理由?

没等其他人说话,谢聿辞又问另一个:“你,哪个脚迈的门槛?”

被点的佣人一个激灵:“右脚,我是右脚!”

谢聿辞冷笑:“你哪个脚都不对,迈进来就是错,你也被辞退了。”

谢聿辞神情严肃,不似开玩笑,两个佣人大惊失色,求助望向管家:“李管家,你看这……”

要被谢家主事人辞退就算了,她程笙算什么,一个要被离婚的女人,凭什么因为迈左脚还是右脚的问题辞退人!

李管家为难看向程笙:“少爷,她们在谢家都干了好些年了,这样不讲缘由就把人辞退,恐怕难以服众。”

他这话朝程笙说,不朝谢聿辞说,很明显,是没人把“程笙”放在眼里。

程笙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喝了口,淡声道:“没有缘由就没有缘由,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愿意辞退谁就可以辞退谁。”

说着,她撩开眼,望向李管家:“包括你。”

李管家老躯一震,汗都快下来了。

他在谢家干了几十年,多会看眼色的一个人,到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少爷在给程小姐撑腰呢。

李管家默默后退半步:“是,就照程小姐说的办。”

“程小姐?”谢聿辞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好像每个人叫的都是“程小姐”,而不是正式的称呼。

“我和她是法律认定的婚姻关系,你们叫我‘程小姐’?”

管家仿佛看见他的职业生涯走到了头,赶紧改口:“是,都听太太的。”

谢聿辞面色缓了几分:“不要说没有缘由辞退人,因为什么辞退她们心里清楚。以后不管谁,要是敢在背后编排人乱说话,自己卷铺盖滚蛋,听懂了吗?”

李管家连忙:“是,我一定传达下去。”

宁云瑶跟被辞退的两个佣人关系不错,她一直在后面默默看着,听到这忍不住了:“阿辞,人都有说错话的时候,笙姐姐会不会罚得……”

程笙偏过头,就两个字:“闭嘴。”

宁云瑶:“……”

-

这通发难效果显着。

他们离开的时候佣人齐刷刷站在院两侧,一口一个“走好,小心台阶”,更有殷勤的主动跑过来给两人开车门,目送车子离开。

程笙笑弯了眼睛,今天真是爽歪歪啊。

谢聿辞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看着车子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开出去一段,他突然开口:“为什么以前不跟我说?”

程笙专心开车,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什么?”

谢聿辞不知道该说她豁达还是心大:“那些佣人不是第一次给你气受,为什么不骂回去?”

为什么。

程笙自嘲勾唇,反问他:“你以前不也撞见过,你主动说过什么吗?”

被爱的人才有恃无恐。

不被爱的人,孤立无援。

既然无所依靠,又何必开口自取其辱呢。

一次,但凡谢聿辞如她今天这般维护了一次,下面的人也不敢放肆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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