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黑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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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羽目光重新打量雷云帆的尸骸，尸骸上并无任何伤口，由于死去的时间太久，其躯壳早已干瘪如硬石。
嗯？
忽地，澹羽察觉到什么，袖袍一挥，尸骸前地面上的尘埃被一扫而空，露出一行字迹来。
“星空深处，有大恐怖！”
字迹以古老的妖文写就，极为潦草，明显是临死前匆忙写下。
看到这句话，澹羽不由挑眉。
一个曾兼修佛、儒、道三家传承于一身，叱咤天下的强者，该是在何等绝望的情况下，才会在临死前，留下这样一句遗言？
星空深处有大恐怖，难道说，蓬莱妖皇雷云帆的陨落，和星空深处某种恐怖能量有关？
澹羽陷入沉思。
在大千世界最顶尖的强者眼中，那域外星空同样被视作禁忌之地，古来至今的岁月中，但凡启程前往星空深处的强者，几乎没有一个活着返回的。
半响之后。
澹羽目光看向尸骸后方的坟冢，大概猜到，这是蓬莱妖皇为他自己所留。
或许，他当年在陨落前，就已猜到面对那星空深处的大恐怖，他极可能会死，故而提前为自己准备了一座坟墓？
摇了摇头，澹羽不再多想。
他对蓬莱妖皇是如何陨落的，并不感兴趣。
他此来一为寻找和乱古之禁有关的线索，二为找到那一件先天灵宝。
澹羽继续朝前掠去。
一路上，乱古之禁能量犹如雾霭般，笼罩天地间。
换做其他人，注定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对澹羽而言，这等能量根本威胁不到他。
当年在珊瑚海上，斩杀那四大禁忌事物中所困的轩辕大帝、碧焰鬼帅等人时，澹羽便发现，永夜魔刀的能量可化解乱古之禁能量。
这时候，他根本无须主动出手，只需以魔念沟通永夜魔刀的一缕气息，所过之处，那如雾霭般的乱古之禁能量便纷纷溃散！
半刻钟后。
澹羽骤然止步。
前路已断，再往前便是无垠的幽暗虚空。
而在远处，那一株挂满星骸的古树，扎根虚空中，枝桠伸向周虚深处，一眼望不到头。
“看来，这封禁之门所通往的地方，应该是一块漂浮在无垠虚空中的陆地，而非真正的世界……”
澹羽终于明白过来。
这块陆地四周，皆为无垠浩瀚的虚空。
而那一株星骸古树，并非属于这块陆地，而是扎根在无垠虚空中。
只不过由于它太过巨大，在最初的时候，让人误以为此树是扎根在这块陆地之上。
“澹……澹公子？”
蓦地，远处响起一道虚弱的声音。
澹羽抬眼望去，就见那一株古树上，距离这块陆地最近的一条如若山岭般的枝桠上，蜷缩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极娇艳妩媚的女子，一袭淡紫色裙裳，肌肤胜雪，娇躯曼妙。
赫然是冯璐！
只是，这女子脸色煞白，蜷缩在那，俏脸上尽是彷徨。
当看到澹羽时，女子整个人都激动起来，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写满了喜悦，直似快要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你怎会在这里？”
澹羽惊讶地问道
他还记得，在进入蓬莱山后，曾遇到袁志泽等人，说在听到一缕奇怪的呢喃声后，冯璐便离奇消失不见。
直至后来，澹羽也听到了那一缕奇怪的声音，并一剑刺出，击溃了在雾霭中偷袭葛谦的一股神秘能量。
像他手中那一缕金色鲜血，便是那一股神秘能量所留。
当时澹羽就推断出，这一缕金色鲜血来自一件先天灵宝！
换而言之，无论是离奇失踪的冯璐，还是曾偷袭葛谦的那一股神秘能量，皆和这一件先天灵宝有关！
可澹羽万没想到，冯璐竟会出现在那一株星骸古树上！
“我……我也不知道如何来的……”
冯璐露出彷徨惊悸之色，“我只记得，之前的时候，和袁志泽等人一起闯进了蓬莱山，正在一片禁阵中行走，忽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当清醒过来时，就……就出现在了这鬼地方。”
这女子明显被吓坏了，声音结结巴巴，尽显惊惧之意。
澹羽想了想，道：“你受伤了么？”
冯璐摇头道：“没有。”
澹羽再问：“你被困此地时，可有什么发现？”
冯璐再次摇头道：“没有。”
说到这里，她可怜兮兮地看着澹羽，道：“澹公子，你……能不能救我离开？求求你了，我……我真不想被困在这鬼地方……”
声音怯生生的，那妩媚娇媚的苍白脸庞上尽是希冀之色。
“别抵抗。”
澹羽隔空一抓。
嗖！
冯璐的身影就被抓过来，稳稳落在澹羽身前。
“多谢澹公子！”
冯璐显得很激动，躬身见礼。
可就在这一瞬，澹羽蓦地一掌攥住了冯璐的雪白脖颈，将她整个人拎到半空。
同一时间，他左手如闪电般攥住冯璐的右手，猛地一拧。
冯璐吃痛，发出闷哼，右手掌心中，有一枚锋利的银簪滑落。
“想偷袭我？你还嫩点。”
澹羽淡淡开口，眼神深邃，望着冯璐。
这时候，冯璐那妩媚的脸庞上，忽地浮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道：“是吗？”
声音沙哑尖利。
就见冯璐一对眼眸悄然浮现一抹妖异的幽蓝光泽，看向澹羽。
轰！
澹羽识海翻江倒海，直似被雷霆劈中。
但仅仅一瞬，随着永夜魔刀的气息弥漫，识海内的动静就被驱散一空。
澹羽若有所思道：“之前，你就是用这种神魂秘术，侵入了冯璐姑娘的神魂？这等能量倒也不错，换做是仙王之下的任何修士，必会遭受你的暗算。”
“你怎么没事？”
冯璐吃惊，声音沙哑尖利，透着难以置信。
“我自然和其他人不一样。”
澹羽说着，眉心之地蓦地掠出一道幽黑之刃，斩入冯璐的识海。
唰！
一缕妖异的黑光，蓦地从冯璐头顶掠出，显化为一只黑天鹅。
唯有一对眸子呈淡淡的金色，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哈哈哈，就凭你还想打中本座？门儿都没有！”
这只黑天鹅在虚空一闪，就落到远处星骸古树的一条枝桠上，速度之快，近乎瞬移般。
而和那蜿蜒如山岭般的枝桠相比，愈发衬托得这黑天鹅渺小。
可它此刻却很得意，扑棱着翅膀，一对眸子望着远处的澹羽，发出尖利的难听的笑声，直似乌鸦般聒噪。
澹羽没有理会这只黑天鹅。
他目光打量了冯璐一番，便把她负在了背后。
女子已昏厥过去，但还好，并未大碍。
为防止女子那软绵绵的娇躯滑落，澹羽只能以左臂环抱着她的大腿，以臂弯托住其臀，如此，也不至于影响他的行动。
远处枝桠上，那只黑天鹅的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它忽然发现，澹羽之前动手，根本不是为了伤它，仅仅是为了救那个曾被自己占据魂魄的女子……
无疑，澹羽成功了。
而它之前还为此得意，这就太尴尬了……
这时候，澹羽目光看向那只黑天鹅，问道：“为何之前要偷袭我？”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一个天魔，蝼蚁般的东西，又有什么资格让本座回答你的问题？”
黑天鹅嗤地笑起来，用鸟喙梳理着黑漆漆的羽毛。
澹羽挑了挑眉，这只黑天鹅可真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