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戛然而止的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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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家酒店。
她和老板先到了，地位很明显了，这场应酬，他们应该是乙方，需要伏小做低。
老板点了菜。
又对颜洛曼叮嘱了两句，“这次的合作很重要，对方是个喜欢喝酒的主，那天我看你是个能喝的，一会儿就看你的了。”
很快，对方公司的人到了。
与老板握手，“你们公司藏龙卧虎啊！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啊？”
对方公司负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颜洛曼。
颜洛曼强行堆笑，“今天刚入职。”
“第一天就能出来应酬，小姑娘能力不错啊！”
看得出，他们说的能力不是指工作方面的能力。
尽管不悦，但颜洛曼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还有个家要养，还有个费钱的男人要去追。
她不能任性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们没有聊工作上的事情，更多是天南地北各种聊。
颜洛曼没有想要以后常来应酬的意思，也没有主动加入他们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只是埋头吃菜。
有人叫她喝的时候，她就喝。
老板示意她喝的时候，她就喝。
一点都不主动。
对方负责人可能是没想到颜洛曼这么不会来事，有些不开心了。
老板低声说：“赶紧的，去敬李总几杯。”
颜洛曼就像个机器人，拿着酒就去了。
“李总，我不会说话，就祝您生意兴隆了。”
她恭敬双手敬酒。
李总也站起身，“哪里哪里，没有不会说话的人，只有不愿意学的人。”
是的，她就不想学！
两人干了一杯。
“这第二杯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了。”
他们又干了一杯。
李总肉眼可见地有些开心了。
酒桌文化真的很莫名其妙，和陌生人喝两杯酒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难道他们是享受她的卑躬屈膝？
连喝了几杯，李总有些不胜酒力，摆手说：“歇会儿歇会儿。”
颜洛曼回到位置上，老板很满意她的酒量。
“这单谈下来了，我给你发奖金。”
“谢谢老板。”
颜洛曼又吃了两口，去了趟卫生间，抠吐。
她不敢在全是虎视眈眈的目光下喝醉。
又回到饭桌，几人推杯问盏，五个人又喝了两瓶一斤的白酒，也不算多，但都喝高兴了，都说要第二场。
“我喝醉了，就不去了。”她装的很醉。
“大美女怎么能不去呢？你不去我们有什么意思？”
几人一边说一边往酒店外走。
“真去不了了，再喝得进医院了。”
颜洛曼佯装踉跄一下，却没把握住度，侧着就倒了下去。
几人过来扶她。
她嘴里还说着：“真去不了了。”
“小颜得去啊！不然这合同我们可不签！”对方公司的负责人李总坚定地说。
颜洛曼之前一直是个小企业的普通员工，根本就没什么应酬。
后来就算是商务局，也是跟着刘佳念去蹭吃蹭喝的，不知道怎么该怎么推。
最后，她还是跟着去了一家KtV。
到了灯光灰暗的地方后，老板就不老实了。
他以为颜洛曼是真的醉了，毕竟刚才都站不稳了。
可颜洛曼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她躲过老板的魔爪，拿起酒瓶去敬正在唱歌的李总。
李总也没觉得小姑娘打扰到他唱歌了，拿起酒瓶就喝起来。
十分钟后，颜洛曼假装出去打电话，走出了包间，也确实是去打电话了。
她走到公共卫生间，在盥洗池那里抠吐。
给刘佳念打去电话。
“救我，他们不放我走。”
刘佳念在电话那边犯愁，“这事我不方便出面啊！这是你的公事，难道闹翻了，直接丢饭碗？”
颜洛曼轻笑：“看来你锻炼我的酒量就是为了这天。”
“随时保持联系，我给那边的服务生打个招呼，让他帮我盯着。”
“好。”
颜洛曼吐了很久，感觉清醒不少后才回到包间。
包间里已经没了唱歌的声音，几人面色凝重地坐着，见颜洛曼回来，强行堆起笑脸。
尤其是那个李总，甚至还帮她把包递给她，“小颜，喝多了就回去好好休息，我们也打算回去了。”
颜洛曼没想到画面转变的这么快，愣了愣后，是重生后的喜悦。
“那谢谢李总和老板了。”
她竟激动地朝他们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她给刘佳念打去电话。
“怎么了？”刘佳念担心的声音。
“没，我只是想告诉你，他们放我走了，呕……”
她又想吐，跑到卫生间，最终也只是干呕，没有东西可吐了。
“赶紧回去睡了，到家给我发信息。”
“好。”
颜洛曼叫KtV服务生帮她叫了代驾。
回到家时，傅斯年又在沙发上看书。
她冲他笑笑，回房间洗澡，换好睡衣后，朝次卧走去。
“又分房？”傅斯年蹙眉问。
“我今天喝的太多，味道太大。”她闭着眼解释，歪歪斜斜，跌跌撞撞去了次卧。
傅斯年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
晚上，颜洛曼起来了好几次，跑卫生间。
傅斯年被她吵醒，打开门就见她干脆直接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他给方宇发去了信息。
半小时后，他出了一趟门，带回了解酒药和蜂蜜。
给她吃下。
把她抱回床上。
床头柜上是保温杯装的蜂蜜水。
颜洛曼睡的昏昏沉沉，口渴，撑起身便看到台灯下的保温杯。
她端起喝了一口，还是热的，并且是她家里没有的蜂蜜水。
她想哭。
不是她缺爱。
是这个她难得喜欢的男人为什么如此完美？
她吸了吸鼻子，扭头看向傅斯年的背影，想抱着他说谢谢他。
强忍着，再次躺了下去。
第二天，她的闹铃早早响了。
傅斯年看了眼天色，这不该是她起床的时候。
她却猛地翻身坐起，关掉了闹钟，见把傅斯年吵醒了，说：“你再睡会儿，还早。”
傅斯年坐起身，“这么早起来做什么？”
“为了感谢你啊！”
她一扫昨晚烂醉的样子，此刻精神的一点都不像是昨晚喝醉的人。
傅斯年浅浅扯起嘴角：“怎么感谢？”
“我去给你买早餐。”
她拿了套运动服去卫生间换了出来，精神抖擞地出门了。
关门瞬间，傅斯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看了眼时间，六点过，他给方宇打去电话。
方宇很快接起，声音也是精神抖擞。
“您说。”
“她那个公司的效益如何？”
“昨晚做了份资料，我一会儿传给您。”
“你的看法呢？”
“对于新傅氏来说，有点拖后腿。”方宇直白说出自己的看法。
傅斯年沉默了片刻，“开个会，看看有没有收购的可能性。”
“是。”
半个小时后，颜洛曼回来了。
她在外面捣鼓着什么，傅斯年正要起床，她端着早餐进来。
“你就在床上吃，我不介意。”她忙阻止他的下床。
可是他介意。
但傅斯年并没有下床，等她像服侍残疾人一样服侍他。
她端来小桌子，给他架好，把稀饭包子给他端到小桌上。
傅斯年正准备吃，意识到他差点被带偏，没刷牙也没洗手。
颜洛曼看出他的迟疑，又呼哧呼哧跑出去拿湿巾给她擦手。
傅斯年还想去刷牙，可她期待的小眼神盯着他，他忍了，算了。
看到他吃了她亲手买的早餐，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昨天谢谢你的照顾，我第一次喝成那样后，第二天还能这么清醒。”
她咧嘴笑着，两颗小虎牙很可爱。
“你知道他们是想占你便宜的吗？”傅斯年淡淡问。
“我知道啊！所以我一直保持着清醒，没想到以前锻炼的酒量在昨天派上了用场。”
她还很得意。
“等你出事就晚了。”
“……”
她无话可说了，是的，她都知道，但她怕丢掉工作。
“怎么不说话了？”傅斯年问。
她低着脑袋，像是个犯了错的小孩，低声说：“其实我也有点私心，我想去见识一下领导是怎么应酬的。”
是的，如果没有私心，她会拒绝。
可是她想成为一个稍微成功一点的人，工资能像刘佳念那个三万左右都觉得开心。
这样她就不会对他那么抠了。
“江方华那天的宴会没见识到？”
“他那个太高端了，我要见识的是我能够到的这种应酬。”她微红着脸解释。
“脸红什么？”
此刻的脸红不是因为心动，而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和他接触到的世面是不一样的。
终于知道人家那句话说的对了，门当户对很重要，以前她相亲的男人家庭条件都比她差很多，她从没在面对男人的时候表现出此刻这样的不安。
“没什么，总之谢谢你。”
她起身，刚才可爱的笑脸没了。
傅斯年微蹙眉，“实在受不了，可以换工作。”
她没有回答。
进卫生间洗漱，化妆。
收拾好后，傅斯年已经把小桌子收起来了。
她换好衣服，在玄关处说：“晚上可能不回来，就不做饭了。”
“生气了？”
“没有。”
她转身出门。
是真的没有，只是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无力。
到了公司，李总把她叫到办公室，笑着问她：“昨天不严重吧？”
她摇头，“还好，昨天没有影响合作吧？”
李总笑着摇头，“我今天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岗位，你的能力我也见识到了，采购部好是好，就怕你不喜欢。”
她松了口气，问：“什么岗位赚的钱多？”
李总微怔，随后大笑出声，“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接的表达方式，想收入高肯定是销售，但销售更避免不了喝酒，你能行吗？”
他很是担忧。
“我可以试试吗？”
“那行，如果你扛不下来，就随时来找我换，你看怎么样？”
颜洛曼点头。
离开办公室后，她给刘佳念打去电话。
刘佳念上班期间很忙，电话那边一边在跟别人讲话，一边问她：“什么事？”
“你给李总打过招呼了？”
“没有，这是你的职场，我去插手，李总会怎么想？”
颜洛曼不解，却也没说什么，“那你忙吧！”
工作岗位随意选，难道李总有事想找刘佳念帮忙？
到了销售部，主管有些为难。
“A市每个区都有负责人了，虽然李总让我特别照顾你，但总不能为了你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而把别人换下来吧？你说呢？”
主管是个很亲和的人，很是耐心地给她讲了目前的处境。
“我先跟他们跑跑，熟悉了后再看合不合适，可以吗？”
主管松了口气，说：“这自然好。”
主管对她也很好，找了一个销冠带她。
他们销售部的办公室几乎形同虚设，一整天的时间，他们都没有回过办公室。
销冠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没结婚，没生孩子。
她们开着公司的车去了北区，她负责的就是北区。
在车上，两人讲完工作后，聊了起来。
“你这空降一来，我们几个负责人都紧张了，你可不能干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啊！”
林姐开着车，玩笑道。
“不会，我还是有点人性在身上的。”
林姐笑，“昨天还得谢谢你，那个单子本该由我来的，可对方公司太难啃了，只能由李总亲自出面了。”
颜洛曼傻笑，“到最后我都没搞明白是什么，就是让我去坐着喝酒。”
林姐摇头，“其实我看出来了，对方公司就是想吊着我们，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诚意，至于最后怎么那么顺利，我想应该和人有关系，要么你就是个福星了。”
颜洛曼不懂，“难道是我把他们喝高兴了？”
“你傻吗？我在这行混这么久，难道你还能比我能喝？”
到了商场，林姐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跟颜洛曼讲了他们需要做的工作。
“我们每个区的商场都有卖场，我在北区这个商场的位置是最好的，你不知道我当时为了拿下这个位置拼成什么样，我连男朋友都拼没了。”
林姐笑着说，眼里却没有苦涩，更多是工作给她带来的自信。
是颜洛曼所羡慕的。
跟着林姐跑了一天后，她大概了解了这个公司的销售干的是啥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会像卖保险的那种，天天求人买公司的产品。
她需要做的是维持现有商场的商铺，争取拿到更好的位置，然后通过对店长的督促，促进本区的销量。
比想象中高大上的样子，她有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