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见识过现代文明的古代人会有多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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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李鸿章访美后为何会一言不发，不久后就绝望离世？》
上一次的关于地图、人口等相关问题的天幕，还没有过去几天，万朝的观众们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他们匆忙之间记录下来的一部分信息。
照旧在往常时间出现的天幕，就再一次给他们带来了一个让人满头雾水的标题。
“李鸿章是谁？访美又是什么意思？”
无数的古人带着满心的疑惑认真的看着天幕，据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对天幕的了解，越是看不懂的东西越是可能是后世的事情，而且存在着巨大的信息量。
【“见识到现代文明的古代人，会有什么想法呢？或许就如李鸿章访美那样绝望吧。”】
【“李鸿章在访美期间，看到遍地的高楼大厦和各种有轨电车、汽车，这位连自行车都没有坐过的大清裱糊匠顿时错愕了，真以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李鸿章穿着御赐的黄马褂，器宇轩昂的走下轮船，但是他看到的一切，无不让他感到震撼。”】
【“一路上李鸿章看到了纽约的街道，汽车，电车，以及自行车。这在纽约的街道上随处都可以见到，而当时的大清，官员们最常见的出行方式，还是依靠人力的轿子及马车，而在纽约数十层以上的高楼，也并不罕见。”】
【“到了宾馆，美国人把李鸿章带进了一个没有门也没有窗的小房间里……看到李鸿章的疑惑，旁边的美国人赶紧给李鸿章解释，这个叫做电梯，并简单的介绍了电梯的工作原理。”】
【“李鸿章认真的听着，对于李鸿章来说这就好像是传说中的法器一样，他明白，即使倾大清全国之力，也不可能造出这一架电梯。来到美国后的李鸿章才彻底的看清了这个世界。”】
【“……他参观了纽约的一些农场，发现即使是这里的农民也长得很壮实，精神饱满，和国内面黄肌瘦的饥民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清帝国这艘摇摇欲坠的船，远不是他能缝补的。”】
万朝的观众们看到天幕的画面分成了两半，并注明了一边是大清，一边是美国。
随着天幕的介绍，万朝的观众们，也被这一幅画面给惊到了。
东汉末年。
“姐姐姐姐，你快看，美国的这个城市，似乎比苏公子的城市还要繁华暧，好高的房子…”
数不尽的高楼大厦让小乔目不暇接，她晃了晃大乔的手，却发现大乔更是一刻也挪不开眼睛了。
天幕展现的画面比用手机电脑观看的更加真实，这也让根本没见过这种高耸入云的大厦的古人，看起来更加震撼。
大秦。
“美国？怎么会有国家叫这个名字？”
虽然不理解居然会起这种名字，但是嬴政还是将绝大多数的注意力放到了天幕上的美国的画面中。
“清末，也就是说，这个时间距离后世的朝代并不远？最多百来年？”
已经知晓了后人的纪年方式的嬴政，可是早就对天幕所描述的后人所处的具体时间感到极为好奇了。
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重要信息的嬴政感觉心情很是不错。
“这大清似乎和我大秦也差不了太多啊。”
嬴政看向天幕中的清朝，他在里面看到了白色的马匹拉着车，看着人力车，以及挑夫等等，以及不认识的衣着服饰，但是并不好看，还不如他大秦的服饰。
大汉。
“那些车……”
“全都是没有牛，也没有马却能够行驶的。”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凑齐四匹一样的白马的刘邦看着天幕上的汽车和有轨电车，口水都快流出了来。
他现在才知道，这东西在后世的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满大街都是了。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世家名门才能用得起的东西，毕竟世家名门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就知道琢磨你那车，就算给你坐又能怎么样？说到底不过是个代步工具罢了。”
说起这个，吕雉就想起当年他被刘邦给踹下车的场景，皱了皱眉，不去思量这种不好的回忆。
“天幕今天的意思明显是对比，这大清，即便是离的后世那么近，似乎也不比的我大汉强到哪去。”
看着天幕上的画面，对于天幕上的这个什么后金人建立的，还留着那么丑陋的辫子的朝代，并没有半分好感的吕雉，不由露出了几分不屑地笑。
能让皇帝制度从他这里彻底消失的朝代，如果好了，那可真是有鬼了。
“哦不，人家想来不用举国之力就能凑齐四匹一样的白马。”
刘邦：“……”
“现代文明，古人绝望？”
垂拱而治的大汉天子刘恒，一时无言。
看到后世的可怕武器，人口数量，以及那必然与之相匹配的粮食产量，还有那些他没有见过的高楼大厦，汽车等等，他有时候，的确会升起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仿佛自己一生所坚持的一切，被称为明君的成就，在后人那里，都是唾手可得，不值一提。
他不明白，为何后世会发展成这样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模样。
“这天幕上的大清，看起来也并没有比我大汉强到哪去啊？”
看着天幕上给出的清朝和美国的对比，刘恒皱眉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明明已经过去了两千年，这大清看起来平民依旧面黄肌瘦，穿的衣服依旧破破烂烂，出行依旧用的是人力车、轿子和马车。
按理说，两千多年了，即便是变化很大，那也应该越往后的朝代变化的越多才对。
可是，这两幅画面，分明就是两个世界，从清朝这边，完全看不出美国的影子。
苏瑾之前所在的哪个城市，在刘恒看来，高楼大厦都远远没有这个美国多。
如果天幕说苏瑾所在的那个城市是清朝，他还会觉得这是这一百多年发展来的。
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搭边。
大唐。
“电梯……”
看着天幕上电梯上升的画面，李世民震撼的低声重复了一句。
“怪不得，怪不得。”
“后人建那么高的建筑，朕还说也不好上去，有了这个电梯，就方便多了。”
虽然没有细细的去数究竟有多少层楼高，但是估摸着上百层还是有的。
一层即便是只有两三米，那也是两三百米了。这么高的建筑，而且还是上下一样长宽，上去都那么难，建造难度可想而知。
“陛下，天幕上说这美国人一半以上的家庭拥有汽车，也就是说，这汽车在后世，想来普通人也能用得起。”
长孙无忌补充说道，这个问题，是他们群臣之间也讨论过的，关于苏瑾的那辆汽车的价格，和他的身份问题。
群臣们意见不同，有的认为苏瑾看起来完全没有世家子弟的规矩，说话随性而为，不可能是什么受过教育的贵族。
有些则是认为，他用的那些东西，包括汽车在内，后世的普通人应该用不起，所以是世家子弟，只不过有些玩世不恭罢了。
好了，现在至少关于汽车不用讨论了，应该说绝大多数的普通家庭是用得起的。
“陛下，从天幕上的画面来看，臣实在是看不出这清朝比我大唐强在哪里，和着美国，更是天差地别了。”
房玄龄露出了几分别样的目光，说道：
“臣本以为，发展到后世的那一水平，应该是循序渐进的，但是从天幕上来看，似乎后世的中国，也只是在短短的一百年的时间发展起来。”
顿了顿，因为苏瑾只是生活在后世的一个小城市的缘故，即便是二十一世纪，看起来，也远不如二十世纪的美国纽约繁华。
所以，下意识的，大唐的群臣们不由觉得后世的华夏不如天幕上的这个美国，尽管……从天幕上已经知晓了，一百年前，清朝的和外面时间的差距，很难追赶，但是却依旧让人有些失落。
当然这不是重点，房玄龄更想说的，是另一件事。
“这也就代表了，我大唐如果能够在天幕上学到足够的知识，或许……也能够像后世的华夏一样，在短短百年内，发展到天幕上那样。”
“后世已经证明了，一千年，也可能原地踏步，但是一百年也有可能像天幕上的大清和苏公子所在的朝代一样，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番话，说的李世民是满眼喜色，他赞同的点点头。
“嗯！房相说的好啊。”
“我大唐要以后世为标准，不可以前朝为准。”
和古人比有什么意思，和后人比，才有乐趣！
即便是他，也是第一次做皇帝，不知晓如何去做好一个皇帝。
有不少大臣们劝他垂拱而治，无为而治，也有不少大臣们劝谏他亲贤臣、远小人。
可是这些都太笼统了，且李世民也不愿意垂拱而治。
现在有了后世的发展作为参考，而且得知了后世也只是在短短的一百年内发展起来的，他或许可以依照这个模板制定出一系列的大唐发展计划，让大唐的国力更加强盛。
一旁，一直皱眉看着天幕的魏征，露出了几分沉思之色，道：
“陛下，我大唐朝着后世这样去发展不是不可。”
“只是，到目前为止，天幕给出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少，不说后世是如何发展的，就连这清朝究竟如何，也远不是这一个画面能够解释清楚的。”
“臣虽然不懂后世，却也知厚积薄发。”
“就像竹子生长一样，一开始只是在土地中扎根，表面看来，很长时间都不会有变化，可是实际上早已根深蒂固，随后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长高，有时候，一天甚至能够长高两米。”
“后世的清朝，不说比起大唐这一千多年前有什么不一样，想来即便是发展缓慢，也定然有其可取之处，毕竟这一千多年中总会有聪慧的后人。”
“至于后世那一百多年，在臣看来，或许就是厚积薄发。”
“况且，后世在发展之时也有美国这样的国家可以学习，后世之华夏可以派遣工匠、学子到美国求学，学成之后再回来建设华夏，而我大唐只能从天幕上获得寥寥的信息，恐怕很难模仿。”
“若是太过着急，恐怕会画虎不成分类犬，望陛下谨慎制定国策，符合我大唐国情，不可操之过急。”
“天幕上的许多东西，恐怕不是大唐一两代人所能完成的。”
魏征适时地出来泼了盆冷水，让李世民从头凉到脚。
原本他还兴奋于自己可能有生之年也能坐上后世的那样的汽车，住上后世的那样的高楼。
去体验一番电梯，甚至是开一下之前只出现过一瞬的飞机，遨游天空。
魏征的话不中听，但是道理李世民还是懂得的。
他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像是失去了心仪玩具的孩子。
“魏卿说的有理，是朕着相了。”
刚刚激动地情绪已经冷静下来，李世民目光平静却又带着坚毅。
清朝。
“古人？朕也成了古人了。”
正是壮年的康熙笑了笑，觉得这种微妙感十分有趣。
“不过，绝望……”
听到天幕上说他们这些古人看到现代文明会绝望，他认真的看向天幕。
果然，一边的大清朝那副平民面黄肌瘦，破落的北京城，行驶的马车、轿子等，他都十分熟悉，即便是有变化，也不算太大。
但是美国的画面，却让他震惊的瞠目结舌。
他听到天幕上的李鸿章问房子盖的那么高，不怕被风吹倒吗的疑问连连点头。
“对啊，西夷把房子建的那么高用起来岂会方便，而且也容易被风吹倒……”
康熙越说越没有底气，连声音也小了不少。
他又不是傻子，而且也接触过不少西学，只是他接触的西学还远远没有二十世纪的美国纽约带给他的震撼大。
只是觉得这些东西不利于统治，故而禁止流传。
“是了，后世西夷恐怕也有数十亿人，人多地少，所以要把房子建高。”
随后就是汽车、有轨电车、电梯等等带来的震撼。
这种鸿沟般的差距，让康熙感到面红耳赤。
他此前可是完全没有把西方当一回事。
认为天朝上国无所不足。
但是天幕两个画面对比，却好像是皇帝比乞丐。
他大清是乞丐，人家美国是皇帝。
太丢脸了。
不仅仅是各方面的发展。
就连发型……
人家西装革履，自家这边是马褂辫子，即便是再没有审美的人也会第一时间认为这丑陋到极点的装扮可真是没脸见人。
“陛下，此前天幕说西学行洋务，老臣还不知晓是说的什么？西夷有什么好学的。”
“现在看来，是老臣固步自封了。”
“这些西夷虽不服王化，但是这些奇技淫巧，确实有利于国家，有利于百姓，臣恳请陛下设立机构，学习西夷洋务。”
“……”
大臣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听着一些汉臣的话，康熙心中有所警惕。
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这些西学是绝对不利于统治的。
不发展，会和别人差距那么大，无比的丢脸，可是发展了，万一老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毁了呢？
要是被汉人夺走了，那发展的再好还有什么用？
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短短时间，康熙无法做出一个准确的决定。
平心而论，他是绝不愿意发展这些什么西学的。
西方的这些东西绝对不利于统治。
毕竟，未来的华夏再优秀，如果他大清都不存在了，那又有何意义呢？
他只关心自祖宗留下的江山，并不关心后世的朝代有多么强盛。
他们大清闭关锁国，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封建也好，现代也罢，最多丢脸而已。
丢脸总比丢了祖宗江山强。
意识到这一点的康熙，心底升起一阵寒意。
天幕把这一切都撕裂开展现在所有汉民的眼前，他该怎么办呢？
恐怕唯有继续加大文字狱了，谁敢提及西学，谁敢发展西学，谁敢传播西学，一律处死。
舆论宣传也要跟上。
把孔老夫子请出来，把他推崇的克己复礼结合他大清的现状再解释一遍。
任何‘离经叛道’的人都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康熙的想法很朴素，如果能够维持大清统治，那他自然是希望华夏越来越好。
如果大清都没了，那平民百姓，乃至华夏的未来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即使他不发展，他的后人可是如天幕说的那般，去学习西学了。
后人为什么要学习西学？
他又一次拿出了此前整理的百代成史的清朝部分，想要看去些端倪。
如，硝烟、割剐这类的词汇，让他一下子心中咯噔一下。
原本还以为是国内农民造反。
但是借着天幕上给出的西方的画面，以及此前表现出的现代战争的场景，康熙一下子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不会是他大清被这些蛮夷侵略了吧，而且还被打的割地赔款？
“我x你xx的xxx！”
一下子觉得维持统治的难度上升到了噩梦级的康熙忍不住指着天幕中的美国破口大骂。
他们大清招谁惹谁了，入关以来各种屠杀、文字狱，打压汉臣，不就是为了维持统治吗，又对蒙古兴黄教，采用怀柔政策，减少蒙古人口并精神控制也是为了维护边疆稳固。
他大清又不想要外面的领土，就想过好自己这一亩三分地。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做的挺好，后代也能够高枕无忧的康熙突然发现，原来外面还有一群在此前的历史上无法找到规律的敌人。
这让一直以静态发展的心态去对待历史问题，喜欢和一两千年前的汉唐纵向对比的康熙破防了。
这发展也是死，不发展还是死，这还玩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