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们还在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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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微微泛白,鸟儿啼叫。
另一处的几个大汉疲倦起身,醒了醒神,分别拿出水壶漱口简单清理完自身。
之后解了马匹,在苍白日光下先后离去。
千凌一夜未睡,这会已有些许疲惫,她望了一眼还倚着树干睡得自然的容澄。
知道得阳光晃到脸上对方才会醒,便闭上眼打算短暂休憩,另外两兽人也休息了小段时间。
在阳光大盛时,容澄总算睡醒,他从竹篓中取出保存完好的 '柳枝刷' ,细细清理好自己。
而后招呼白鸦下来,给她用盛器装了水,看她像往常 '漱完口' 才喝水,也不觉得烦。
千凌在这个上午,尽可能地对隐藏在角落中的两兽,展现出人类的生活习性。
简单吃过干粮,容澄骑上马抱着千凌往一条小路上赶,他要直走官道,也得备好干粮。
容澄在一处隐蔽的小农户里买到两只烧鸡,和部分糕饼,重新转上官道,接着往前赶路。
亭午时分,按白鸦的习性,容澄转换方向,就近入了一片树林歇息。
两只兽人一路见识各种新鲜事情,心里有些疑问,因着容澄没歇下,便没打草惊蛇的打算。
牠们没吃过那些人类的食物,但在对方包起烧鸡时,远远就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气。
十分诱人。
两只兽人一嗅到便知是吃食,甚至几次想折回去,偷一只尝尝是什么味儿的。
又怕途中跟散。
下午他们一行再次上路,尾随的两只体型过大,路边的草丛已避无可避,只得离得再远些。
千凌默默记着牠们隐藏的方位,若是牠们滞留原地,正好晚间一一寻过去带路。
因为分心,也就没听清容澄又一次的自言自语,身边快马路过,带起一路风沙。
千凌眼前被宽大的袖子遮掩,没被风沙侵到眼鼻间。
她下意识歪过头,看了一眼容澄,对方在风沙渐止后,缓慢放下袖口,对上她的目光后。
倏然红了脸,他极快地别过眼。
脸色泛红只当早天热憋的,对方这奇怪的行径才有点诡异。
想不出什么,千凌转回头看向路两边,暗处黑影依旧跟着马蹄在动。
容澄内心 '怦怦' 直跳,从昨晚无意中看到幻象后,他就开始有意无意观察小白鸦。
不论盯得再紧,鸦身上也不再出现诡异的迹象。
他说服自己那就是假象,心里的绮思却怎么也没法阻断。
特别是那漂亮至极的眼睛,和心中人眼底色彩似乎一致。
他困窘于突然增生的幻想,只觉得荒唐。
时至黄昏,去到林间休憩才慢慢安定下来。
容澄留一只烧鸡,将另一只解开喂给白鸦。
布包里裹着茶叶烧鸡,将荷叶拆开,还有些许肉香气,天气过热,这鸡也不见多凉或变质。
那小农户做的烧鸡是真的好吃,肉质香软滑嫩,就像炖了一天一夜般,入口即化。
肉味含带着荷叶的清香,油盐不多,丝毫不觉得腻。
这是千凌穿来这里,吃到的第一顿美味点心。
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有人聚集,隔着一段距离,三五成堆。
又过一小会。
从远处缓慢行来一辆马车,车身结实,选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材,雕以花纹,连帘布也是锦缎织成,像是富家人所乘。
车周跟着四个带刀护卫,皆是身板宽阔,目不斜视。
车夫是个面貌老实的中年男子,在相距不远的地方停下后,就匆匆去往远处林内小解。
马车里,一娇贵女子探身而出。
她一身浅紫色纱裙,低领交襟,露着细白的脖颈,小腰紧束,裙摆处绣着精致花卉图纹。
仔细瞧,不能叫玲珑有致好身段,只能算细瘦苗条好身材。
偏低的发髻斜插着两根流苏簪,行走间轻微晃动。
那张脸倒是清丽可人,黛眉红唇,杏眼圆润,眼尾面颊都敷着薄粉,像朵清新的小白莲。
身后跟出来一个娇小的侍女,连连摇着手中的圆扇,替她扇去热气。
林间歇息的人都在若有似无地,偷偷打量他们一行人。
经常夜宿野外的大多是江湖或武林人士,很少见到有打扮得体的官家人出现。
一时间大家都有几分稀奇。
被有意无意观望的另一边。
待护卫整理出一小片旷地,燃起篝火,太阳还未落山。
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没有酒馆茶铺,一行人只能随大流,吃些野果或干饼饱腹。
手中果子又涩又苦,女子只吃了半颗便不肯再吃,饼看着薄,只一口都难以下咽。
她红唇一扁,委屈难平,将饼扔下,起身回到马车里。
然而腹中辘辘,有些烦躁难安,她伸手撩开帘子。
透过缝隙一角招来随身侍女,娇声道: “去,找找别的路,看附近有没有什么村落,找点热食给我。”
“小姐,天色已晚,若不明日再寻?”侍女一身黄色裙装,梳着双平髻,面容清秀。
“我现在就要,你们,跟着她一起。”她随手指了两名护卫,令其随身护着。
自认为给出一半护力足够安全,便娇蛮地扇扇手让人快走。
侍女见她面色不愉,不敢再说,只转身带着护卫匆匆离去。
千凌站在树枝上,眺望他们远去的方向。
西方残阳,天际唯留一道金光,漫天血色渲染其上。
'嗒嗒、嗒嗒嗒' 不远处响起一阵疾步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伴着女子赶马的声音。
很快,一个满头缠着细缎发辫的女子,骑着枣红色马匹出现在眼前。
她身穿素白交领单衫,下着藏蓝马面褶裙,腰肢纤细。
这样没有一丝媚气的衣服穿在身上,反衬得她头发乌黑,红唇白齿,容颜娇美。
她面上不施粉黛,眉若半月弯刀,一双丹凤眼漆黑又漂亮。
却看她飞快跳下马,身姿优美,神色间肆意张扬。
素白的手倒握着一双短剑,直冲马车而来,附一声娇喝——
“潘巧巧,出来!”
相隔不远几处歇脚的人见形势有异,忙又往外挪了好些距离,生怕被牵扯进去。
守马车的护卫见状,赶紧抽出腰上的大弯刀,二话不说上前迎敌,冲过去就是接连几劈。
然而女子身法灵活,几次下刀都被她迅速避过。
并找到机会靠近护卫,剑刃寒光闪烁,锋芒毕现,舞出的招式带着寒芒,砸在对方弯刀上,力道压得剑尖直逼对方面门。
正胶着之际,女子面色一寒,再次使力,护卫的功夫明显不如对方,被接连震退好几步。
女子乘胜追击,双臂一张跃身而起,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刀,紧接着屈膝击在护卫胸前。
护卫顿时蜷身离地,女子迅速上前,手中剑光闪过,一条清晰的血痕自护卫脖颈横现。
血液瞬涌而出,场面看着十分暴力。
女子裙裾飘荡,飞身跃起、缓慢落地间控制极好,姿势凛然,丝毫不见走光。
她没再看捂颈倒地的人,转身往马车跃步而去。
余下的另一个护卫还尽责守在马车边,刚刚观望战局,他就已是汗流满面。
此刻见女子过来,畏畏缩缩地举着大刀相对,手还打着颤。
“让开!”
只听女子低喝一声,那护卫竟怕得手中的刀都掉到地上。
他紧张地看向女子,僵着身没动作,仅须臾之间,便被对方一脚踹出两米远。
她掀开车帘,将缩在马车里的紫裙女子一把拽出。
“你这种人,瞧着人模人样,却是满嘴臭味,心还毒。”
“若真有本事,从我手里抢了你的公子去,自个儿没用,倒嫌我厉害了?”
不远处围观众人鸦雀无声。
被人丝毫不留余的讽刺一番,潘巧巧眼中生出些怒意。
“吕妙!”
她未曾想过,对方还会活着找来,明明她派去的是府内功夫最好的侍卫。
为此,现留的是武力一般的护卫。
她就没想过侍卫会回不来!
“你不过是仗着一张脸,才入了尹公子的眼。” 潘巧巧不甘示弱,勉力维持镇定。
“你爱慕你的公子,何尝不是爱他的权势和容颜?”
吕妙说着,又上下瞅了潘巧巧一眼,一副瘦不伶仃的体型,不若她丰满,着实不够看。
“作为友人表妹,每日想方设法和你的公子长相厮守,久不奏效,怎不想想自身问题?”
吕妙将短剑轻轻一抛,在空中旋转几圈,眼看剑尖向下就要砸中对方僵白的脸。
她这才伸手,轻描淡写握住了剑柄。
潘巧巧现在知道害怕了,将自己缩在马车门边,心虚喊道:“你,你别胡来!你要是动了我,尹公子必定不会放过你!”
她那样子一瞧就是外强中干的,压根没被人放在眼里。
吕妙凑上前,俯身靠近已经缩成一团的女子,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颌。
剧烈的疼痛迫使她仰起头,劲大得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她的下巴就会脱臼。
“不会放过我?”吕妙挑着眉笑,细长的双眸愈发飞扬。
神色却变得极为阴冷,宛若淬毒的蛇,“且不说他多长时日未再见你。”
随即她又笑得意又讥讽,“单讲这最不肯放过我的地方,便是在床弟之间。”
此话一出,不仅让面前的潘巧巧红了眼,还成功挑起了对方的嫉恨仇怨。
“可惜了,自作多情也要有个度,他对你全无兴趣。”吕妙蓄意扬声,叫人听的清清楚楚。
“你无耻!”潘巧巧气急,反忘了恐惧。
“你要脸,所以背地里尽出一些肮脏手段,你的公子,可不就是你自个儿成全我的么?”
语落,逡巡了周围一圈,手掌下滑,捏住了潘巧巧细细的脖颈,轻而易举的将她拖了起来。
潘巧巧原本愤恨的神情,瞬间带上了几分慌乱,又因为对方的力道,显得有几分窒息感。
她无力而艰难道: “你、你想......干什么?”
那人力道控制的刚刚好,既让她痛苦万分、不得挣脱,又不会直接弄死了她。
“干什么?”吕妙轻笑,松了手,正当她大口喘息着,咳嗽不止的时候,改抓住对方衣襟。
将她一路拖到十米开外,衣裳被沙土磨得有些破损,开裂位置生生刮着她的体肤。
“放开我,好痛!”
世家千金勾心斗角惯了,平素都是背着人来阴的,使眼药,哪见过这样简单粗暴的行事。
如今再有心思,也敌不住对方暴力镇压。
吕妙将她扔在一处空旷的场地,如同丢一个破败的布娃娃。
还一脚踩上她的胸口,眼睁睁看着她的面色从通红到酱紫。
“我本是出门赏景,你却坏了我的兴致。”吕妙笑的美艳: “你说说,你想怎么死?”
她挥舞着短剑,时快时慢的比划,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潘巧巧哪还顾得上辱骂对方,再怎的,她也是被娇宠大的,生来没吃过甚苦头,至多就是寂寞难耐罢了。
怎会想到,不过是几句酸话,雇人下手也只是给个教训,面前这人竟就要自己的命!
潘巧巧哭的不能自已,泪水合着脂粉混做了一团,红红白白的甚是恶心。
吕妙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心难看,脸更难看,莫怪你的公子看不上你。”
吕妙故意一直用 '你的公子' 四个字来时刻提醒她,恶心她。
对方越在意哪里,吕妙就往哪儿捅,誓要让对方身心难受。
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精细的小药瓶,当着潘巧巧的面倒出一颗通体漆黑的 '米粒' 子。
潘巧巧瞪大眼睛,支支吾吾: “不、你不能、杀我。”
她拼命推着对方的脚,心神俱颤,连连摇头,长发散乱,唇齿都颤抖起来。
那颗黑漆漆一眼看去像毒药的东西,似乎在不经意间微微动了一下,无人注意。
吕妙俯身凑近她: “我这人不杀女人,但你使人杀我,我又咽不下这口气。”
她用力掐住潘巧巧的下巴: “我不是什么好人,一开始就与你说明了。”对方却不听。
“松!松手、不要!”潘巧巧此时是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态,怎么都挣不出来。
千凌从头观到尾,虽有些不适,但这明显不是突发事件,别人的恩怨,旁观为上。
几处围观的人也没干涉,行走江湖之人,大都快意恩仇。
无人救援的潘巧巧,只能任吕妙粗暴将 '药粒' 塞入她的口,为防止她吐出,还合了她的嘴。
“放心,它不会要了你的命。”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话语进入耳朵后,潘巧巧能感受到嘴里的 '药' 动起来了,蠕动着慢慢爬入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