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司珩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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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县，谢府。
司珩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苍九绘声绘色汇报，在长合村发生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谢府在长和县手眼通天，那小姑娘那一举一动，要知道又不是什么难事。
买荒地买宅子又买酒楼什么的，本就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看来，她是生气自己派阿九跟踪她了？
自从知道她和京城那边没有关系后，他就放下心中的敌意了。
否则，何苦大费周折送她那些农具？
果然自己没有想错，连明镜那老家伙都上赶着送礼。
这姑娘到底还藏着什么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司珩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看得苍九提心吊胆。
但凡自己这个主子做这个动作，肯定是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了。
“爷，那秦姑娘那边……？” 苍九观察着司珩的神色，试探着开口。
“算了，你以后就莫跟着了。总归日后会经常见面的。”
司珩叩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眼里尽是兴味。
听苍九的描述，那小野猫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那……耕牛还送吗？”苍九心中一喜，长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不想再往长合村跑了 。
对上秦箬时，对方那双像是洞悉一切的眼睛，会让他觉得莫名的心虚。
想起秦箬那句警告他的话，他就觉得脖子凉嗖嗖的。
“送，当然送了。咋的，难不成将牛拉回府，让你改放牛去？”司珩扫了一眼苍九，凉凉地开口说道。
“好吧……那我明天再跟着牙人再跑一趟吧。”苍九垂头丧气，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好什么好？又没叫你去，明天我亲自去。”司珩眼眸轻闪，一丝笑意从他的眼底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爷，你……你去？”苍九望着司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是真担心自家主子和秦姑娘，一见面两人会一言不合打起来。
虽然只是短短两次正面接触，但他能看出， 秦姑娘可是个半点亏都不愿吃的主。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司珩眯着眼，收起了笑容
“爷，你高兴就好……”苍九欲哭无泪。
心底悄悄又加了一句：“您老自求多福吧。”
“怎么？我连送两头耕牛这点小事都办不妥？”司珩一本正经板起了脸。
“不不不，主子办事，小的自然放心。”苍九连忙摆手，一脸谄媚地说道。
“行了，行了！就这样。”司珩没好气地挥了挥手，示意苍九退下。
苍九转身刚走出来几步，突然想起了还有一个事情没有请示司珩。
“爷，老夫人今天也派人往秦家送节礼了。要不要和老夫人通个气？现在秦姑娘和我们是合作关系。”
“这事情还用得着你通气？她送她的，我送我的。林掌柜遇上到你和冯大夫的事情，他会不跟任管家提？”
“用你的榆木脑袋想想，这些种小事情还需要专门去告诉姑母一声？”
司珩轻笑，伸手往苍九的脑袋上敲了一记。
苍九捂着脑袋不吭声，今天处处挨骂，他觉得自己冤得很。
秦姑娘语气呛人，自家爷也没好哪去，这两人的态度跟商量好似的。
谢老夫人的和风居内，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也不知道差人送去的东西，合不合箬儿的意。要不是身子不利索，我都想往长合村走一趟。”
“整天闷在府里头，都快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憋坏了。”
谢老夫人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地啜了口茶，脸上流露出一丝怀念的神色。
自打那次秦箬来过后，连续了喝了几天黎柠叶茶汤，她的咳症就没有再犯过。
任管家刚刚汇报，托庆丰酒楼林掌柜送去的东西，都交到秦箬手上了。
他还提了一嘴，林掌柜在送礼往长合村时，回程的时候还遇到了苍九和冯大夫，还有清风居的掌柜。
任管家特意提了一句，这些人都是冲着秦箬去的。
“那孩子一看就是个聪明人，您这份心意她岂能不知？您若是想出去走走，等过阵子天气暖和了，老奴陪您去就是了。”
张嬷嬷一边给谢老夫人揉着肩膀，一边笑着回应。
“琼华，你又忘了我说的了……”
谢老夫拍了拍落在自己肩膀处的那双手，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哎哟，一把年纪了。瞧我这脑子总记不着事。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
张嬷嬷会意，立刻改口过来，细声哄起了谢老夫人。
“你说珩儿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前阵子提到箬儿时还防备得很。”
“今儿转头又让苍九和冯大夫送礼去了，这孩子到底打的哪门子的主意？”
张嬷嬷微微一笑，斟酌着措辞，轻声安抚道：“老夫人，您就别操心了。依我看公子怕是有什么买卖上的打算。”
谢老夫人点了点头，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珩儿最不耐买卖那些事了，你看有哪桩生意他这么上心过？还让阿九和冯大夫亲自跑了一趟？”
张嬷嬷哑然，她确实没有想那么多。
自家公子对这位秦姑娘的关注，似乎确实超出了寻常的范畴。
但她也不能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思，只能顺着谢老夫人的话往下说。
“您老忘了？秦姑娘不是懂医理吗？想必手头上有公子要的东西也说不定。”
谢老夫人听到张嬷嬷这般说，眼里突然迸发出希望的光。
“琼华，明天你亲自去杏林堂请冯大夫过府一趟。”
事关司珩的事情，要不是看着天色不早，谢老夫人现在就想让冯大夫过来。
司珩身上的桎梏，就是悬在他头上的刀。
前有狼后有虎，这孩子这些年过得太苦了。
谢老夫人想到这，眼圈就悄悄红了起来。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现在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老夫人心疼司珩公子，她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这一路背负了太多太多。
张嬷嬷装着没看见谢老夫人的异常神色，笑着应声。
将谢老夫人扶到榻上后，张嬷嬷福了福身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