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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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过后，依旧是寒气逼人，但是，总算是有些不同，至少更接近春季。
话说这天一大早，马知睿拎着礼盒出门了，实则是替程富祥跑腿，给陆伯回礼。因为那位陆伯住在城外的云霄山庄，马知睿为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并且及时归来，便提前出门，故此，连早饭也没吃，就走出程家大宅。
程家的花厅里，桌上摆着一盘包子，一盘马蹄糕，一碟榨菜拌萝卜丝，这就是早饭。
程夫人将那盘包子搁至程智鑫面前，道：“智鑫，这是你爱吃的香菇肉包子呢！”
程智鑫道：“这香菇肉包子，爹也爱吃。”
程夫人道：“前些天，他啊，不知听谁说的，年纪大了，早饭就要少沾荤腥，竟然改吃萝卜丝呢！”
程智鑫道：“萝卜丝清淡嘛！”
程夫人道：“是清淡，可也过于清淡了吧！他不是在家修行的居士，又不是庙里的出家僧人，干嘛这般清淡呢？”
程智鑫道：“据说，与佛道有缘的大多喜欢吃素。”
程夫人道：“是么？我咋觉得他喜欢道家多些呢？自从你接管酒楼生意，他啊，每天早上坚持耍太极拳。”
程智鑫道：“耍太极拳，有益身心。”
程夫人笑道：“好话都让你说尽咯！”
此时，程富祥正在院子里摆出“白鹤亮翅”，猛然打了几个喷嚏，心想：也许是阳气有些弱，得晒晒太阳，补补阳气。
于是，程富祥决定再耍一遍太极拳，顺便在阳光下多待一会儿。
话说这边，程智鑫拿着一个香菇肉包子，道：“娘，知睿这般早就出门了，这是为何啊？”
程夫人捏着半块马蹄糕，道：“你们的房间是挨着的，你竟然不知道啊？”
程智鑫道：“洗漱那会儿，我们还打过招呼呢！不知咋的，我出来吃早饭，就不见他了。”
程家的老仆人林嬷嬷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道：“夫人，二少爷，粥来了。”
程智鑫想起林嬷嬷素来起得早，便问道：“林嬷嬷，你见过知睿么？”
林嬷嬷道：“半个时辰前，表少爷拎着个包袱出去了，说是送礼。”
程智鑫略感诧异道：“哦，原来知睿在这里还有朋友啊！我竟然不知道呢！”
程夫人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朋友，这有什么稀奇的啊！”
程智鑫道：“我就是感到奇怪。”
程夫人道：“知睿有自己的朋友，你可别什么都问他啊！就算是亲戚，也要有些分寸感。”
程智鑫点头道：“我明白。”
“真香！”程富祥慢慢从外面踱步进来，“这皮蛋瘦肉粥很香啊！我在院子里也能闻到这香味啊！”
程智鑫道：“爹，这是刚端上来的粥，热气腾腾呢！”
程富祥落座，道：“我本打算等粥凉了些，好入口呢！”
程夫人瞅着他，道：“这粥温热，再过会儿，就凉透了。你也不想想，现在寒冬时节，用膳得趁热嘛！”说着，便伸手舀了一碗粥，道：“来，吃粥！”
程富祥尝了一口粥，道：“这粥熬得绵密，好！”
程夫人道：“火候足，自然是绵密啊！”
程富祥继续尝了一口粥，道：“哎，这里有姜丝呢！”
程夫人道：“还不是你吩咐的么？最好多放些姜丝，辟寒嘛！”
“嗯，我记得。”程富祥先是应了一句，然后，挟了一筷子萝卜丝，“老话说得好啊！吃了萝卜又吃姜，一年四季胃舒畅。”
程夫人道：“好啊！老头子，这一碟萝卜丝，全由你负责。”
程富祥道：“这萝卜丝很好吃啊！你们不吃么？”
程夫人道：“我有马蹄糕啊！”
程富祥瞧着程智鑫，道：“你呢？”
程智鑫道：“我有包子，够了。”
程富祥道：“行，这份榨菜拌萝卜丝，我全吃了，你们可别反悔啊！”
程夫人道：“谁与你抢啊？程府上下，就你一个人喜欢吃萝卜丝拌榨菜。”
程富祥道：“冬吃萝卜夏吃姜，尤其是冬季，最好多吃白萝卜。你们不懂啊！”
程夫人道：“就你最懂。”
程富祥瞧向程智鑫，道：“智鑫，待会儿，记得带上那盒山楂糕。据说姑娘都喜欢这酸酸甜甜的玩意。”
程智鑫道：“爹，那吉祥茶室不仅提供上好的茶水，还有糕点呢！”
程富祥道：“哎，那边有茶水糕点是一回事，自己特意带上的糕点是另一回事，这里头的含义不同啊！”
程智鑫道：“爹，我觉得，金家也是大户人家，金家姑娘何曾未见过那些精致的糕点呢？说不定人家看不上呢！”
程夫人赶紧道：“俗语云，千里送鹅毛，物轻情义重。我们程家得做到礼数周到啊！”
程智鑫无奈道：“娘，礼数这事儿，又不是一盒山楂糕就……”
程夫人继续道：“这礼物就是礼数，甭管金姑娘是否乐意接受这山楂糕，你送她，就是了。”
程智鑫只得顺从爹娘的意思，道：“好吧！”
程夫人一边端详他，一边道：“智鑫，你这身衣服有些旧，待会儿，你换件新衣，嗯……就换成那套松竹纹的绸衫，再套上那件黑缎的棉袍，瞧着也神气！”
程智鑫道：“娘，不就是见个面而已，用得着这般隆重么？”
程夫人道：“人靠衣装马靠鞍。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程智鑫道：“若是金姑娘瞧不上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么？”
程夫人啐道：“大早上的，怎么讲这些不吉利的话呢？”想了想，又道：“就算是这位金姑娘对你无意，至少，你得给媒人留个好印象嘛！”
程智鑫道：“若是想给媒人留个好印象，还不如塞给媒人一个大红包么？”
程夫人道：“媒人那边，我早就打点好了。”
程智鑫低声道：“娘，您给红包了，是么？”
程夫人岔开话题道：“你只管赴约就是了。”
程富祥道：“智鑫，听你娘的话。”
程智鑫道：“好吧！那酒楼……”
程富祥道：“这酒楼就是我开的，难道我还会忘了怎么打理么？”
程夫人道：“智鑫，你爹年纪大了，只是行动慢，心还是清明的，放心吧！”
程智鑫点头称是，继续吃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