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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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外，藏龙谷中，楚暮云一家正在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他的正妻薛婉儿趁他不注意，一把将他揽入怀中：夫君，今晚可陪妾身酌棋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侧室秦双直接在其脸上亲了一下、尔等若敢厚此薄彼！秦家锏法伺候之！这时，楚暮云的两个儿子薛震猇与楚麒，看到自己父王与母妃做的事，忍不住好奇的问道，父王，您与母妃在做什么呢？他的二位岳父看到这一幕、急忙打起马虎眼，孩子们，外公带你们到后花园玩耍、让你们的父王与母妃单独聊聊。两个小家伙听了这话，便只好跟着薛龙与秦广陵到了后花园。楚暮云则是感叹道，不知不觉已经十年了、眼下，儿女绕膝，夫唱妇随，回想当年，竟不知从何说起……薛婉儿也说道，妾身都记不清楚，夫君当初是因何来的中原了？，楚暮云淡然一笑，那就从为夫离开南疆的那年说起吧……随着楚暮云的讲述，一幅回忆的画卷徐徐展开、那一年，他还是南疆王储、每日处置朝政，检验军务，虽说忙的晕头转向，倒也是不亦乐乎，那日他正与未婚妻岳华黎在密林中狩猎、忽听侍卫来报，启禀王储殿下！漠北使臣赫日格来访。尔等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岳华黎不满道，说好今日随我狩猎，为何又言而无信？朝事繁杂，待改日再陪你，说完，楚暮云整理了一下仪表仪容，收起弓箭，辞别未婚妻，催马来到南疆王帐、漠北使臣赫日格不卑不亢，王储殿下，微臣此来是奉北漠王拙鲁之命。来请南疆王陛下商议一下，北寒峒金矿的事。楚暮云淡然一笑，北漠王真是好算计啊，想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我南疆的银库、赫日格云淡风轻，我们得到金矿当然不是毫无代价的、这是我们的萨日公主，话音未落，一个珠光宝气的女子走入了王帐。楚暮云急忙行礼，南疆储君楚暮云见过公主殿下！萨日轻蔑的挑了一眼楚暮云、王储殿下免礼，赫日格急忙添油加醋道、王储殿下，我们北漠王欲将公主许配于王储殿下为妻、不知殿下意下如何？楚暮云冷笑道，公主金枝玉叶，岂能嫁与我一个蛮族为妾、再说公主的表姐亚奇娜已是我大皇兄之妻、我若娶了公主于礼法不合，还是请公主另觅良配吧，萨日闻听此言，回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再强求，使者赫日格见亲事未成，便又询问起了金矿之事，楚暮云思索片刻，此事我还要与父王商议一下，在离开王帐时，萨日小声嘀咕道，尔等不过是个小国王储，也敢如此不识抬举，哪知，楚暮云将腰间的龙血棠溪剑露出半截、并下令道，架起刀门！眨眼间，南疆的武士们，便将数把明晃晃的弯刀举过赫日格与萨日的头顶、接着，楚暮云冷冷道，我南疆虽是弹丸之地，但也不是谁都能欺辱的！来人！送客！萨日二人见状，只得忍气吞声的钻过刀门离开了、楚暮云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宗室的公主，也敢在我这王储面前嚣张跋扈，真是不知死活！若有机会，我定让尔等这帮契丹人！死无葬身之地！打发走了北漠使者，离开白虎王帐之后，他便回到内宫与自己的父亲楚啸江商议。而楚啸江听完了事情经过后、对儿子解释道，云儿，北寒峒是我南疆的财赋之地。易守难攻，位置极其重要！这也是用无数白虎军将士的鲜血，换来的一座非比寻常的城池。因此，莫说一个公主，就是一座金山也断不可将故土让于他人、我也明白，北漠王这厮是欲先吞并小国扩充实力、而后与大唐分庭抗礼，父王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如今只有忍痛割爱让凝儿远嫁大唐了、虽说安史之乱后，大唐比不得当初了，可常言道，虎死威尚存，如今的大唐在新君李豫带领下、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若我南疆想继续在此立足、便只有与大唐联姻这一条路可走，闻听此言，楚暮云急道，不可，不可，小妹绝不能做唐王的皇妃。楚啸江安慰道，云儿莫急，为父不会将凝儿困于深宫内院之中，她的夫婿是唐王第七子韩王李迥，听了这话，楚暮云松了口气，如此儿臣便放心了，三日后，为父便会派出使节为凝儿提亲。我相信唐王会应允的、那关于使臣的人选父王可有决定？你二哥楚天，楚暮云不解道，朝中名臣无数，况且还有我与大哥，为何要用二哥？楚啸江解释道，如今为父年事已高，你是王储，你大哥楚雄又执掌边关，分身乏术，朝中大臣又大多与为父一样，年老体衰，因此除了你二哥之外无人可派，好了，时辰不早了，为父要歇息片刻，你先下去吧，儿臣告退，离开内宫，楚暮云转身回了自己的储君府邸、等楚暮云离开，楚啸江便誊写好了圣旨，分别送到二王子楚天与公主楚雪凝的府邸，而楚暮云回到府中之后，觉得有些疲乏，便躺在床上，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切。未婚妻的冷淡，飞豹骑的频繁调动，还有自己狩猎时一连三次的惊马。让他隐隐的有些担心，他感觉自己的王储之位。快要做到头了，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时候、忽听一个声音说道，三哥莫不是因为我即将出嫁，有些舍不得，楚暮云听到喊声急忙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妹妹楚雪凝正坐在床沿上。用那双会说话的杏核眼看着自己、而楚雪凝这时也发现了哥哥的不对劲，她轻声细语的问道，三哥近日愁眉不展？可否将心中之事说与妹妹听听？楚暮云闻言无奈道，为兄之事小妹如何能懂。楚雪凝闻言不在乎道，知兄莫若妹，你我二人可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三哥心中所想安能瞒的过我、楚暮云听妹妹这么说，便只好将自己的担忧和盘托出，小妹，最近几日飞豹骑频繁调动，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故而为兄心内不安。噩梦连连，楚雪凝闻言笑道，三哥所恐惧的恐怕不止如此吧？小妹知道，父王的安危与江山易主，的确在三哥考虑之列，但是最令三哥恐惧的就是嫂嫂会离你而去。不知小妹说的可对？妹妹果然冰雪聪明，所言一语中的，为兄所想也的确如你所说。近日，华黎的态度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令人难以捉摸，楚雪凝笑道，这有何想不明白的，如今朝野的局势复杂。你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你又没时间陪她，加之二哥的威望越来越高。她自然要另觅新欢，我虽每日辛劳，忙于国务，可也未曾冷落过她呀、二哥与三嫂越走越近。早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三哥可千万不要迟疑呦，小妹你是说……不！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华黎为人刁蛮任性，这是不假、二哥对她与储君之位虎视眈眈。这也不假、可我和她毕竟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是我未来的太子妃，我不相信，她会为了皇权富贵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三哥，你有些过于单纯了，曾经你与她确实如胶似漆。然如今时过境迁，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岳华黎了、何况功名富贵，是这世上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就算你对她旧情难舍，她也未必会再回到你身边。可是……楚暮云还是有些犹豫，我知道，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不过做为妹妹，我还是要提醒你，即使你为了她放弃一切、她也不会有任何回应。说完楚雪凝就离开了储君府邸，只留下了楚暮云一人呆呆的愣在原地，与此同时，南疆王帐所在的虎牙峒附近，南疆第二大主力部队飞豹骑的驻地、二皇子楚天正与飞豹骑的众人坐在火堆旁、商议着诬陷南疆丞相岳航及暗杀楚暮云的计划。骠骑大将军卫城问道，二殿下，您这次安排我们移军到王帐附近、又通知大殿下派出铁狼军到底是要做什么？这次我等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拉拢岳家，二，夺取储君之位，这也是此次我命窦大人调来你们飞豹骑、兵扎虎牙峒的缘由、请二殿下吩咐吧，我们都听你的，好，届时尔等听到炮声响起，便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住王帐。尔等与铁狼军和白虎军交手也只需做做样子、不必真打，只待我父王亲眼看到飞豹骑逼宫，以及那块令牌，我们计划的第一步也就成功了、卫城听了这话更疑惑了、既然要拉拢，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送些金银珠宝，或者美人岂不更省事，楚天听了这话解释道，岳航为人耿直又足智多谋，杀之或弃之均属可惜，论私情又是我未来的岳父，而金钱与美人这些常规手段打动不了他。但若用此计，则会有一箭双雕的奇效，既能为我保住人才，又能让三弟自愿交出王储之位。免去我的后顾之忧，此时，一个士兵担忧道，那我们的安全呢？楚天淡然一笑，这一点不劳尔等费心，到时尔等只需将谋反的罪责，推到岳鲲兄弟二人头上即可；我相信三弟不会不管他们二人的死活。那个士兵追问，那二殿下若是此计失败，三殿下不肯离开呢？楚天笑道，这不可能，因为我还有一招杀手锏，对了，铁狼军的人可曾到来？来了，足有三万人之多，都隐藏在附近，只是动手的时间尚未确定，弟兄们心里都有些忐忑。楚天笑道，很好，接下来我们继续驻扎、至于动手的时间、就定在我从长安回来之后，这一切天衣无缝，顺理成章，只要三弟离开南疆，余下的事便可交与铁爪鹰去做了、此人是中原有名的赏金杀手、定能将此事办妥，可二殿下，中原人狡猾多诈，万一……楚天听了那个士兵的话摆了摆手，对本王子来说最重要的，并非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而是结果，我就是要让世人知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有企图阻挡我登上王位的人！都将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