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高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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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慢悠悠地走向刘老师的办公室。
当他轻轻推开门时，一眼便望见了坐在办公桌前的刘老师。此刻，刘老师脸上洋溢着灿烂无比的笑容。
子墨定了定神，然后轻声问道：“刘老师，您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
刘老师显然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子墨，语气中夹杂着些许不可思议：“你这孩子，难道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面对刘老师的质问，子墨更是一头雾水，他皱起眉头，努力思索着最近的点点滴滴，但实在想不出有何异常之处。
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关于我的事？我真的不知道……这几天我几乎都没出门，也没做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刘老师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待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一般。
接着，他拍了拍子墨的肩膀，笑着说：“你这小家伙，到底是真糊涂还是故意装糊涂啊？赶紧告诉我，你高考考了多少分？京都大学的招生老师因为联系不上你，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了！”
子墨听完，愣了一会，慢慢地他才回过神来，虽然自己一直没有去查询高考成绩！不过，他心里其实也大致有数，估计就是那个水平吧。
子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包括刘老师在内的其他老师身上。只见这些老师们同样以一种异样的、仿佛在看待怪物般的眼神凝视着他。
面对这样的注视，子墨深吸一口气后开口道：“老师，不好意思啊，我还没来得及查询成绩，我这就马上去查一下。”说罢，他便拿出手机准备查询。
然而就在刚打开手机的瞬间，子墨却突然停下动作，并带着一抹尴尬的笑容仰头望向刘老师，继续说道：“对了老师，我好像把准考证给忘记了。”
听到这话，刘老师显然也吃了一惊，无奈地叹口气回答道：“你这臭小子，行啦，别折腾了，干脆还是由我直接用电脑帮你查吧。”
于是，正当刘老师开始动手输入子墨的准考证号码时，原本站在一旁的其他老师纷纷凑上前围观，甚至连子墨本人都被挤到了外圈，完全没有机会凑近电脑屏幕。
当目光触及屏幕上那串数字时，刘老师与身旁诸位同事皆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他们的手指在键盘上不断敲击，眼睛紧盯着屏幕。
或许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在忙活了一阵后，他们索性关闭页面，重新打开，再次输入信息。整个过程循环往复，让人倍感焦虑。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子墨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不停地催促道：“老师，还要等多久啊？还是找不到我的准考证号吗？”
然而，面对子墨的询问，竟无一人回应。他的声音仿佛被淹没在一片沉寂之中，得不到任何反馈。
就在大家频繁刷新网页之际，终于，分数定格在眼前。刹那间，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紧接着，所有老师像是事先商量好一般，齐声发出惊愕的呼声，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表演。
此刻的刘老师，同样激动不已。他颤抖着手指，向子墨比出一个手势，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传达某种重要的信息。
子墨盯着眼前的成绩单看了许久，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呢喃道：“740 分吗？”
站在一旁的刘老师见状，脸上露出满意而又激动的神情，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然而，与刘老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子墨本人，他的内心宛如宁静的湖水一般波澜不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哦。”
此时，在场的其他老师纷纷将目光投向子墨，他们眼中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
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子墨显得有些尴尬，他苦笑着解释道：“老师们，你们不必如此惊讶地看着我，对于这个分数，其实我早有预估，相差无几罢了。”
这时，人群中的一位老师忍不住插话道：“难道说，这意味着今年的全国状元将会诞生在我们学校吗？应该不会再有比这个分数更高的了吧！”
正当大家沉浸在震惊之中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原来是校长打来的电话，紧接着，几位老师便匆匆忙忙地下楼去了。
人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校长在跟几个身穿西服的老师握手。而且校门口还开始挂起了横幅，因为在背面具体什么字没看到。
几个高三毕业班的老师走过去才了解到，来的这群人是京都大学的招生办老师。不过考虑到子墨的分数之后也就释然了。
然后校长也是直接把子墨拉了过来，开始向几人介绍起了子墨。
子墨也是很识趣的，把该说的话添油加醋地说得更加生动，不该说的则守口如瓶。
然而这个时候，学校门口慢慢地围满了记者。因为就在刚刚招生办老师的到来后，全国高考状元这一爆炸性新闻也迅速在网上传开，很多新闻媒体早早地就得知了消息，纷纷提前赶到了下海市。
校长也是赶忙催促子墨，让他出去接受一下记者的采访。
当然，这时也注意到了在门口的张家一行人，尽管只是目光扫过。
面对记者的时候，子墨也是侃侃而谈，表现得游刃有余。
子墨简洁地说着：“我感到非常荣幸和激动，能够在考试中取得这样的成绩。这对我来说意义重大，它不仅代表了我个人的努力，也体现了我得到的帮助和支持。”
“首先，我自己是一个孤儿，我有今天这样的成绩离不开老师、校长、同学们的帮助。当然也希望大家有能力的话可以向下海市城东的孤儿院捐赠。”
“这个分数是我不懈努力的结果。尽管我的成长环境可能比其他人更具挑战性，但我始终相信通过努力学习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当子墨说到自己是孤儿的时候，周围的所有人也是深呼一口气。这些记者也是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到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就是：“孤儿状元郎子墨”。
此时，边上看着的张家几人也是震惊得无以言表，目光紧盯着横幅上挂着的字：“740分”。这个子墨整整超了张天赐100分。这还是人吗？
这时候最震惊的莫过于老六张梓萱，张梓萱拉着张志远的胳膊说道：“爸，这个白眼狼怎么可能考740分？他不会是抄的吧，之前我天天看他去网吧，他怎么可能考这么多。”
此刻，张志远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实在不知道对于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如果说不是抄的，他自己是死活不信的；然而若承认抄袭，怎么可能呢？那可是高考啊，根本没有机会？
与此同时，除了张梓萱仍在那里忙碌不停之外，其余张家人皆默默无言，甚至无人理睬她一眼。
而徐慧兰心中亦在努力回想着：“没想到子墨的学业竟是如此出色，可我却一直未曾关注过他的成绩，作为母亲，真是不称职啊！”
待到子墨重返校园之际，张家众人的眼神紧紧锁定于他身上。此刻，她们多么渴望子墨能够走上前来，喊她们一声。然而，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张天赐同样紧握双拳，心中充满疑惑和愤怒。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张子墨竟能考取高达 740 分？尽管内心愤恨难平，但他依然努力保持表面的镇定自若。
子墨在说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悄悄地跑回了学校，然后在校长的帮助下商量了与京都大学的入学事宜，基本上是免学费加上十万块钱的奖学金。接下来的采访就是关于学校老师的采访。
这份奖学金数额巨大，令人羡慕不已。毕竟，子墨早已下定决心前往京都大学。
紧接着，子墨向刘老师和校长颔首示意后，便转身离去。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张家一行人已然先行一步离开，子墨也不再管他们，径直走出了校园。
然而，正当子墨踏出校门准备脱身之际，张思琪却突然大喊着并将其拦下。眼见子墨对自己不理不睬，张思琪索性横亘于前挡住去路。
这时，子墨不耐烦的说道：“张思琪，你们张家人很喜欢挡在别人前面吗？有事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张思琪也是急忙开口解释道：“子墨，对不起，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没有说话的子墨，张思琪急忙继续说道：“子墨，大姐和我都知道你藏在床底下的画了，你如果想画画我们可以帮你好吗？”
“我们知道错了，想要弥补，你需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帮忙，包括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们都可以替你出。”
这时候子墨满脸疑惑地看着张思琪，开口说道：“你刚才没有看见吗？我可是状元啊！而且我还有奖学金呢，学费都是免费的，所以这事就算了吧。还有其他事情吗？一次性都说出来吧。”
眼看着子墨转身就要离去，张思琪连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但当她握住那细细的小臂时，却突然意识到什么，赶忙松了开来。
随后，张思琪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嘟囔道：“子墨，你就和姐姐说说话吧，我真的已经知道错啦。”
她的哭声吸引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观，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听到四周嘈杂的议论声，子墨无奈地转过身，蹲下身子注视着张思琪，严肃地问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恐怕你根本就没想清楚。既然如此稀里糊涂，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子墨的语气明显加重了一些。
张思琪这时候也惶恐地说：“子墨弟弟，我应该在家里的时候就多关心你一些，如果我多关心你一些，就会知道你连生活费都没有，就知道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就知道你的学习成绩一直这么好，就会……”
没等张思琪说完，子墨就打断她说：“你似乎根本不清楚你做错了什么。你忘了之前将我关在地窖里的事了吗？你把我关在那里两天，如果不是张志远回家后发现我不在，我可能已经饿死了。”
然后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语气平缓地继续说道：“还有啊，你可知道？其实我们在很久之前就在那所孤儿院里碰过面了。”
“那个时候，我们这群小孩子心里都怀揣着一个美好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拥有一位如你这般容貌姣好、精通医道的大姐姐。你能够想象得到么，当我知晓你竟然是我亲姐姐的时候，内心究竟是何等的欢喜呢？”
而此时此刻，张思琪仍旧一动不动地蹲坐在原地，脑袋像拨浪鼓一般不停地晃动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她那白皙的面庞汩汩流淌而下，显而易见，对于子墨方才所言，她感到惊诧万分且愧疚难当。
子墨见状，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而后轻声说道：“无妨，这么多年来，我早已习惯于身处无尽的黑暗之中，对于所谓的光明与希冀，并无过多的奢求。”
“至于张婉婷是否向你提及过我小时候的经历，也许连她本人都未必了解我曾经经历过些什么吧……”
“你知道吗？那时候你在医院被诬陷误开药物给病人，这件事导致家里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那段时间家人对你的印象特别差，大家都劝你辞职，用钱来平息病人的怒火。尽管你极力辩解，但家人都不愿听你的解释。”
子墨抬起头，似乎是在努力控制着身体的情绪，继续说道：“那一个多月你都没有回家，我担心你不吃饭会饿坏自己，所以我每天都去给你送饭。”
“虽然你一直嫌弃我，但我知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如何发泄自己的情绪，把我当成了情绪宣泄的对象。那时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讨厌我。我也有过很多情绪不稳的时候，我知道那感觉很难受。”
子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之后我还是坚持给你送饭。你知道吗？我其实没有生活费，那些买饭的钱都是我在网吧里打游戏当代练挣来的。”
“我知道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所以我相信你不会乱用药。我一直坚信这一点，所以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去调查那个病人的背景，最终我发现他与别人勾结，策划诬陷你以达到打压张家的目的。我也是偷偷跟着并录下了他们接头的视频。”
“当我把视频放在你桌上的时候，恰好被张天赐看到了。你没有多说，直接将这个功劳让给了张天赐。仅仅因为张天赐几句话，我这个月的心血和送饭的努力就被当成了别有用心。”
这时的子墨忍不住突然大笑起来，尽管笑得是那么凄凉。
最后他说：“张思琪，你还真是厉害啊，不是吗？”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边走边说，到最后声音几乎没了力气：“至于画画，算了吧，我早就不喜欢画画了。”
他的身影逐渐模糊，在悠长而空旷的街道上渐行渐远，只留下张思琪留在原地，面露惊恐之色。
她的心中充斥着悔恨与困惑的涟漪，眼中映着子墨那逐渐消逝在远方的背影。
随着距离的拉长，她终于深深体会到，自己可能永远地失去了一个真心爱护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