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保持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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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瑟斯在醒来时，口中低声叹息。
两旁，芙蕾雅与梅洛蒂分别依偎着他，呼吸均匀而平静。
这样的情景无疑是许多男性的幻想，然而戴瑟斯心中却涌起了一种难言的愧疚感。这感觉不合逻辑，既然她们都同意了，他似乎不该过于纠结。
尽管如此，回想起整个事情的经过，戴瑟斯仍旧难以释怀。正当他心怀忐忑，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芙蕾雅时，发现她已经醒来，四目相对。
“主人，既然身为男子，就不应拘泥于细节。您的胆量看来还需锻炼。”芙蕾雅轻声说笑着，身体向他贴近。
与梅洛蒂相比，芙蕾雅的丰满柔软让戴瑟斯感受到了令人陶醉的触感。
“正因为我本性软弱，一旦束缚解除，恐怕我将无法自拔。”戴瑟斯说。
“梅洛蒂会给予你力量的，不必多虑。”芙蕾雅温柔地一笑，轻轻吻了他一下。戴瑟斯羞涩地别开视线，她的美丽是如此令人心动。
“我认为主人您更应该活得随心所欲。您看起来，似乎是急切地想要耗尽生命似的。”
“你这些话听起来像是诱惑人沉沦的恶魔低语。如果我无法回头，该如何是好？”
“嘻嘻，我会伴随主人您走到世界尽头。”
在梅洛蒂醒来之前，戴瑟斯与芙蕾雅就这样一直交谈着。
这是戴瑟斯首次与她如此亲密地交谈。
或许是因为身体上的亲近，心灵也因此贴近。这种微妙的感觉并不令人反感。
戴瑟斯感觉到，长久以来梗在他心中的某物，似乎已经悄然脱落。
在即将降临的大灾难前夕，夕阳余晖下的阿尔斯王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街巷间酒菜免费供应，人们尽情歌舞，气氛热烈非常。
其中一个原因，或许是外来者纷纷迁入新城区，使得人口变得更加密集。
没有人能够预知，自己能否在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中幸存。
在这样的不安之下，人们选择用尽最后的狂欢来麻痹自己，恋人们紧紧相依。
实际上，自灾难预警发布以来，众多情侣纷纷前往冒险者公会等地，寻求解除避孕魔法的帮助。
因为许多男性即将投身于明日的大战中。
近两个月来，连那些看似素未持械的男子，也纷纷操练起来。
国家为那些志愿参与灾难抗争的义勇军及其家属提供生活必需品，这或许也是激励之一。
“下面真是热闹非凡。”
“毕竟大灾难就要降临了。”
戴瑟斯和梅洛蒂从第四城墙上的岗哨室俯视着这一切。
这间岗哨室不过是城墙上的一个小小监视点，从这里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城外的景象以及内侧的新区。
屋内只有一张较大的床、一张简陋的桌子和一个不大的架子。
这让戴瑟斯想起了曾在交错城住过的月之旅馆。
两人身着简便，漫不经心地注视着下方的人群。
戴瑟斯已经提前安排好，除非有紧急情况，否则今日不会有人打扰他们在此的宁静。
“戴瑟斯先生，你为何要在灾祸中参战？”
梅洛蒂突然的发问令戴瑟斯困惑。
见状，梅洛蒂继续说道：
“你非但不是卡尔兰杜王国的子民，甚至连利亚多人也不是，你没必要非得冲在最前面，冒此生命危险吧？即便你选择逃离，也总有人会站出来抵抗灾难。”
戴瑟斯对梅洛蒂突如其来的消极言论感到不解，却也不禁陷入沉思。
“你说的或许有理，但我有我的理由。我想试试自己的极限，也想从卡尔兰杜那里赢得丰厚的奖赏。”
梅洛蒂皱着眉头，似乎并不完全接受他的解释。
就在即将步入战场的前夕，她为何突然提起这些？她之前可从未提及。
“而且，我参战也能保护你和家人。再说，我完全不渴望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那是假的。”
男子与成为英雄的渴望之间，总有斩不断的联系。
从幼童到长者，所有男性内心深处都藏有这份梦想。
戴瑟斯拥有实现梦想的能力和机会，他无法坐视不管。
“你可能会丧命。”
“确实有这可能。虽然我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但也不是没有可能遇到更强的对手。”
或许也会倒在数量的劣势下。毕竟有句话说“战争靠的是人多势众”。
然而，他并非普通战士，他有独自消灭魔物群的能力。
“别担心，遇到生命危险，我会逃跑的。”
戴瑟斯想，梅洛蒂一定也很不安，她或许也想抛下一切和他一起远走高飞。
“如果我此刻逃跑，将来定会悔恨不已。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对那些可能无法救助的人的罪恶感会伴随他一生。因为他相信自己有力量去拯救他们。
不过，说这些似乎有些矫情。
“别说了，别说了，这些都没意义！咱们还是先填饱肚子吧。我好久没下厨了，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话音未落，戴瑟斯便起身走向门口。
现在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等等，戴瑟斯先生……真是的，我在认真和你说话呢！”
“哈哈哈，你再这么焦虑，小心胃痛哦。车到山前必有路。”
戴瑟斯一面安抚着不满的梅洛蒂，一面开始动手准备晚餐。
岗哨的仓库里堆满了食材，加上已有的厨具，在第四城墙上烹饪轻而易举。
他将切好的蔬菜和魔猪肉炒了炒，煮成汤，又用盐和香料腌了肉，做成肉排。
再配上从仓库拿出的新鲜烤面包，一顿丰盛的晚餐便完成了，虽然朴素了些。
“现在争论这些已于事无补，我们还是吃饱睡好，为明日做好准备吧！啊，不过我有点害怕，今晚得靠你抱着我睡了。”
“好好好。”
虽然有些无奈，梅洛蒂还是笑着答应了。
对，戴瑟斯就是希望梅洛蒂能一直保持笑容。然后一起活下去吧。
在享受了与梅洛蒂的亲密时光后，戴瑟斯在破晓前的不久忽然从梦中惊醒。
一种莫名的直觉令他心神不宁。
他急切地将梅洛蒂唤醒。
“嗯？发生什么事了？”
“赶紧更衣，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戴瑟斯抽出了带有照明魔法的短剑，放置于桌上，这光亮足以在守卫室中完成换装。
梅洛蒂也立刻跳下床，开始迅速地准备着装。
由于戴瑟斯同样衣着单薄，他也急忙套上了衣物和盔甲。将搭配好的长剑与猎刀挂在腰间，他走出了守卫室。
“似乎还没有任何动静。”
“真的吗？”
戴瑟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第四城墙之外，同时从储藏室取出一些水果作为早餐，递给了梅洛蒂。
戴瑟斯心中推测，或许是感知危险的技能将他拉出了梦乡。尽管由于他之前正沉睡，不能完全确定，但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