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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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陆望祖和陆青青，两个人在病房门口你来我往地争吵，引得周围病房的人都出来围观。终于病房内传来一声厉喝：“别吵了！”

众人循声望去，是一直没有开口的陆耀城喊的。陆望祖此刻也顾不上再和陆青青吵架，赶紧转头回去说：“儿子，你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别担心，我一定叫他们付出代价！给你报仇！”

看热闹的人见没有热闹了，便都散去了，陆青青几人这会也走进了病房里面。陆耀城这会边哭边笑边说：“报仇？找谁报仇？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陆望祖懵了，他没想到他最心爱的儿子竟然会这样说，没等他开口，陆耀城继续说道：“我这几天想明白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报应。是你的报应，也是我的报应。从小到大你教我的都是错的，你不拿我几个姐姐当人，逼我大姐堕胎，最后搞得她人间蒸发了；拿我二姐卖钱，到人家家里成了生育工具；跟我三姐要钱，让她读书还得靠自己出去打工。你告诉我这都是她们应该的，家里所有的钱都是给我的，所有的人都得为了我牺牲和付出。

小时候我也一直这么觉得，可是后来上学以后，我也怀疑过你说的话，只是我没有说出来，我也在享受别人的付出。我想着等我毕业了，就可以靠自己了。结果呢？你为了抢我姥姥的房子和地，跟姥姥冲突，跟李叔动手，最后受伤的却是我！

这就是报应啊！你这辈子做的坏事太多了，我这就是父债子偿，你欠的我还了！你最看重传宗接代，现在老陆家这点香火到这里断了，子子孙孙替你一起还了！”

陆望祖愣住了，他从来没想过陆耀城会说出这种话。他开口辩解道：“不是，不是这样的，都怪那个姓李的一家，怪你姥姥胳膊肘往外拐！”

陆耀城打断他说：“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了。”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姥姥说：“姥姥，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然后又转过去看陆青青说：“三姐，没想到你和姐夫专门回来看我，这些年你辛苦了。”

陆青青一愣，这是陆耀城第一次开口叫她姐，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此刻忽然开始心疼陆耀城，而这样情绪像石子砸入水中，泛起涟漪，越来越大，终于她忽然鼻头一酸哭了出来。

陆耀城在她成长的路上固然不算什么助力，但是他毕竟作为一个孩子没有决定权，此刻他躺在这里受到的这一切，又和自己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无辜的受害者，是陆望祖这个扭曲家庭的受害者而已。

她忍了忍眼泪，清了清嗓子说：“耀城，你好好休息，我…”她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好顿了一下说“我最近都在家，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就跟我说，我跟你姐夫去帮你办帮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