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再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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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心里很清楚,青青短时间内恐怕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然而,如果将来要去乡里上学读书,就必须使用户口簿上登记的真实姓名。考虑再三后,姥姥觉得与其等青青到了学校后被动地发现真相,倒不如趁现在主动将一切都告诉她。这样一来,或许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和适应,青青能够逐渐理解并接受这件事情带来的变化。
她轻轻地抚摸着陆青青的头,眼中满是怜爱之情,轻声说道:“姥姥也觉得这个名字实在不太好听,让人叫不出口。当时我就和你爹说过,不能用这样的名字,可他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他还说,如果不按照他的意思来,就不给你办户口。要是没有户口,你可就成了黑户!那样一来,你连学都没法上了。姥姥实在争不过,只好……”说到这里,她不禁叹了口气,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愧疚之情。
陆青青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怪不得姥姥。要不是有姥姥,恐怕她早已离开人世,哪里还有机会读书呢?想到这里,她连忙反过来安慰姥姥说:“姥姥你别太难过了,其实这事你放在心里这么久,肯定也堵着自己。孙老师应该也早就知道了吧?但她这些年来却始终顾及着我的感受,从我入学起就让我用‘陆青青’这个名字,而不是‘陆贱女’。我懂得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再说了,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不管别人怎么叫,我也还是我。”
姥姥心疼的流出眼泪,她一把抱住青青,告诉她,无论如何,她也一定让青青继续念书。
晚上吃饭的时候,姥姥对陆望祖说:“望祖啊,青青现在小学也要毕业了,你回头是不是抽空,带她去乡里初中报名?”
陆望祖一听,脸一沉:“上初中?上什么初中?招弟费劲巴拉念了两年,咋说也念不下去,后来回家了,带弟更是就念了没到一年,谁都没有拿着个毕业证,钱还没少花!这个小贱货等夏天小学毕业直接给我挣钱去!这些年吃老子的穿老子的,有出项没有进项,我让她念到小学毕业那都是我又菩萨心肠!还念初中?门都没有,趁早别做这个梦了啊!”
青青一下子急了,但是她声音还是低低的说:“我每天放学回家都有干活,烧柴洗碗扫地洗衣服,喂鸡喂狗的我也都干了,上学的钱也是姥姥给我出的,孙老师还说上初中她会资助我,用不了家里多少钱的。”
这是陆青青第一次当面忤逆陆望祖,以前她是尽量一点声音都不出,随便陆望祖怎么说都行,这次她是真的急了,她太想去读书了。但是陆望祖却没有在意这个,他一下子听到的,是陆青青说孙老师会资助钱,他心里忽然打起了别的算盘。
他问陆青青:“孙老师有这么好心?她一个小学老师能有多少钱?她还不是忽悠你的?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不给钱了,你能咋地她?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