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选我,还是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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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斯凯看着王灵带着全部期盼的眼神，心里压力倍增，有些不忍直视，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但是，刚刚听她说没有孩子，心底那一丝丝的轻松，自己感受到了。
又回想着这些年，一步步陪着自己走过来的王灵，心里的不忍更是无以复加。
开口却是又轻又疲惫的声音：“你不要拿自己和木晚晚比，你和她不一样。”
王灵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可是，原来真的面对，比想象中更痛更痛。
原来，不能比。
原来和比输了相较，更痛的是，不能比。
眼睛酸胀，干涩，却不想流泪，想笑。
笑自己傻吗？笑自己无辜吗？还是笑自己自作自受。原来，陆小六说对了，自己处心积虑争来的，不过是不能比。
王灵调整了一下呼吸，既然如此，那就让眼前这个人彻底明明白白的离开自己吧。
王灵看着木晚晚呆呆的表情，不知道，她是不是能从自己这里找回一点被林智和陆小六打击的信心。但是，接下来，她要坚强一点了。她的遮羞布，要被揭开了。
王灵：“斯凯，你知道吗？木晚晚这三年，雷打不动，请假也要去找你叙旧的那天。就是你和木晚晚孩子的一个纪念日。”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这个信息震得有些不知如何反应。
木晚晚看王灵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所有的不安，恐惧都涌上来，脸色更加苍白，浑身冒着冷汗，她想逃，本能告诉她，这里很危险。她想逃。
可是，小六却先她一步，堵在了门口。
木晚晚用尽了力气，想扯着陆小六走开。小六被她扯着手，指甲陷入肉的刺痛。却牢牢堵着门，一步不让。
林智见着木晚晚疯狂的表情，心里恐慌，一手拼命掰开木晚晚扯着小六的手，一手用力推开了木晚晚。
木晚晚被推得一个趄趔，被身后的武斯凯接住了摔倒的身子。
林智仔细看着小六手臂上被木晚晚抓出来的指甲痕。一阵心疼。直问：“没事吧？”
小六看着林智紧张的样子，微笑着说没事。
王灵看着木晚晚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此刻却慌乱得像个疯婆子。
嗤笑了一下，说：“木晚晚，你今天横竖都是躲不过，还是坐下来，好好清算这些年你欠下的账吧。”
木晚晚看着林智对陆小六心疼关心的样子，心底的刺痛，随着呼吸来回拉扯。
此刻，她竟然发现自己有点羡慕陆小六。羡慕…这个词从来都是别人用的，不是她。羡慕自己的美貌，羡慕自己的才华，羡慕自己的一切。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要用这个词了。
对了，就从眼前这个男人开始。
为什么他不爱我？…这个问题，已经问了自己很多年了，却始终没有答案。原来，所有的任性，所有的作，所有的折腾，对陆小六的疯狂，都是因为这个问题。
王灵木着脸，机械的拿出了手机，点开了深藏的秘密。
手机传出来一阵刺耳的笑声。
木晚晚听着，惊恐的想去抢手机，往前扑着去够手机，却被武斯凯紧紧抓住，搂实。吼道：“木晚晚，你疯够了吗？你到底做了什么？”
王灵把声音开到了最大。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那是木晚晚的声音：
“哈哈哈，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看着陆小六哭，林智就会痛。
你看见陆小六的那口血喷出来的样子了吗？我觉那真是太美了。
我要看着陆小六哭，那样林智就会痛。
你知道我是怎么怀上林智的孩子的吗？嘘，我只告诉你，你可不能说出去。
那天，我在酒吧喝酒，打了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想结束和他的恩怨，让他过来找我。
哈哈，然后，我把一杯下了催情药的酒，让他喝下了。
他立刻就晕得站不稳。我牢牢地扶住了他，把他带到了我订好的房间。
那时，他已经晕的快失去意识，站也站不稳。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浑身滚烫的温度，那是欲望达到峰值的表现。
他紧紧的抱着我，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那样动情的眼神，那是我前所未见的林智。
我想，就算未来的路充满荆棘，我也要不顾一切和他在一起，就算他心里有陆小六，也没关系，我可以等。
因为，此刻，他是我的。
可是，下一秒，我如堕冰窖，因为，我清晰的听到他在我耳边呢喃着，小六…
哈哈，可笑吧，真是太可笑了。
他居然当我是陆小六，我的骄傲，瞬间毁灭。我的自尊，被彻底践踏。瞬间，我便清醒了，拿出手机，拍下了我们亲密的照片。
然后我推开了他，他清醒了一下，认出了眼前的我不是陆小六，惊恐地强撑起精神，跑了。
我此生从未受到如此屈辱，我把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可是，我还是不能平静，凭什么，他可以让我这么痛，他又凭什么能幸福。
我发誓，我一定要林智痛，像我这般痛。
这时，录音里。王灵的声音有震惊后的冷静，循循善诱的声音，问：“那，你又是怎么怀孕的？”
木晚晚有些尖锐的声音：“林智不喜欢我，没关系。我知道，武斯凯永远都会等着我。
果然，我找他，他就来了。和我在一起了。
之后，居然顺利怀孕了。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帮我。我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报复林智呢。”
而后便是一阵杂音，录音结束了。
王灵淡漠的表情看着怔怔的武斯凯，声音有点空洞，仿佛在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那时，我们刚刚在一起，木晚晚来找我。她让我去找陆小六，说她要我说的话。不然，她就要把怀了你孩子的事，告诉你。我虽然不相信，但是我不敢冒险，照做了。
因为，我觉得我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够到你了，我的爱情终于圆满开花结果了。我不能在这段关系的起点，让木晚晚又回头。呵呵，那个时候，我潜意识也知道，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你一定不会放开木晚晚。
所以，我选择了自私，帮着木晚晚，瞒住了你。直到后来，木晚晚有一次喝醉了酒，自己说了事情的经过。我才确认了，那个孩子，是你的。也明白了，那个孩子，木晚晚是自己不要的。他，挺无辜的。”
木晚晚苍白着脸，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武斯凯推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武斯凯第一次听到自己居然在无意中，有了孩子，又没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质问着木晚晚：“你为什么能那么残忍。这个林智，从来都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却为了他，毁自己，毁了你我的孩子。你的心是肉做的吗？”
王灵看着武斯凯悲痛的样子，有报复的快感，却有更多的心疼、失望，萦绕在心上，沉得让她喘不来气。
木晚晚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呆呆地坐着，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知道，她再也没有留在林智身边的理由了。
木晚晚看着林智，却发现他眼里，还是，只有陆小六。他始终不会爱她。
悲哀地哭出了声。抬头看着武斯凯，露出残忍的笑，说：“没错，你以为让你屈辱、丢脸的那个孩子，是你的。也是我亲手打掉的。”
王灵看着眼里只有木晚晚的武斯凯，表情只有失去孩子的哀痛。
完全，没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他的孩子。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
自嘲地笑笑，说：“武斯凯，从此刻开始，我王灵，不再爱你了。因为，你不值得。”
说罢，站起身，踉跄着走出了会议室。
林智从听到木晚晚的录音开始，就紧紧地握着小六的手。
听到木晚晚的孩子与己无关，有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又回头看到小六的表情，却不是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个真相，不是她期盼了那么久才知道的吗？为什么她反而变沉重了。
小六看着王灵有些踉跄的身形，便不放心地跟上去。
果然，出了会议室不远的转角，王灵捂着肚子，疼得蹲在地上，蜷成一团。
小六赶紧叫了林智，送了王灵去了最近的医院。
王灵的孩子没了，急诊没有麻醉，王灵手术出来，疼得一脸苍白，冒着冷汗。
可是，她却觉得心安了些。希望这些疼痛，能赎一点点罪。对小六，对林智，也对那个无辜的孩子。
她不愿见小六。也不让小六通知武斯凯。因为，他不需要知道，这也算全了彼此的一段关系。
小六只好帮她请了护工，让护工留了自己手机。有情况告诉她，便回了家。
小六洗漱完，坐在自己最喜欢的廊下沙发处。
看着眼前静谧的夜，平静得像是一个个稀松平常的日子。可是，翻腾的心境，却与现实形成鲜明对比。
肩上多了一条毛毯，抬头见林智温情地看着她。
她突然觉得有些愧对这样的眼神，不敢对视。
林智细心捕捉到了小六的愧疚情绪，用轻松的语气说：“真相大白。虽然觉得我们这几年的苦难太痛苦了。但是，我很庆幸我们未来的日子将会阳光满溢，没有阴影。”
深情的看着怀里的小六，见她皱着眉，也如她一般，用手指轻揉开。
却被小六主动的吻住，热情的回应。
炙热的火花在两人之间燃烧。有种放肆一回，尽情灿烂，不顾一切的火热。
尽情点燃的热情，紧紧贴合。时不时的亲吻，深情的对望。眼里氤氲的泪花，让彼此的热情有更具象的表达。
林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全身心投入的热情。只想着眼前这个爱入骨血的女孩，是他此生唯一的爱。
耳边是她深情的呢喃，与时不时亲吻耳边的温情。像羽毛轻抚的舒适。
不知疲倦的缠绵，不想停下的时间。却见她累极涨红的脸，慢慢云收雨歇。
太阳耀眼的舒展在地板上，床上。感受到周围的亮，睡梦中的林智翻了个身。想搂紧身边的人。却是空空如也的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