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的禁欲感很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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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宋夏一放学，就来到跟陆河约定好的校领导接待室。
门虚掩着，宋夏先敲了敲，才推开门走进去。
接待室充斥着一股严肃的商务风，黑色的真皮沙发，茶几上摆放着一套茶具，墙上挂着名家手写的书画，窗户两边放置着绿植。
作为一间校领导接待室，这规格算是可以了。
陆河此刻就坐在一张长沙发上。
挺直的背靠着沙发，双腿随意交叠，而摊开的一本书籍就平放在腿上，他垂着眸，专注着看书，听到声音，才抬起眸扫向她。
少年分明一身青春洋溢的气息，但却被他自身散发出的那股成熟儒雅的温润气质压得死死。
让其一丝少年的踪影都瞧不出来了。
“潘老师拖堂了，你没等很久吧？”宋夏关上门，走到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没等多久，倒是潘老师的课，确实经常拖堂。”
宋夏坐姿没他那么讲究，懒散往沙发一靠，感觉着空调阵阵舒爽的凉意，闭目享受了一会才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约在天台见呢，电视剧不都这么演吗？”
陆河嘴角扬起，“阳光晒。”
宋夏想想也是，大中午的，去天台那得多热？
“重新回到课堂的感觉怎么样？”
宋夏打了个哈欠，松散道：“虽然大部分知识都忘了，但认真多复习几遍，死去的记忆还是能找回来的，毕竟咱好歹也是个高材生。”
陆河笑了笑，他确实不担心。
学渣才会不知所措，学霸只会信手拈来。
宋夏也就懒散了这么一会，恢复了些精神后，便正色道：“在说张泽凯的事之前，我先问你一下关于许念念的事，你知道她被传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吗？”
“有所耳闻，但知道不多。”
话音刚落，就看到宋夏面露失望之色，陆河笑了笑道：“不过，周野应该知情，可以去问他。”
毕竟是柏阳中学校霸之一，周野的消息来路还是很广的，基本上，学校里发生的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行！等会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再问他。”
许念念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现在就轮到张泽凯了，宋夏没有任何隐瞒，将回去后发生的一切事宜都告诉了他。
“其实得到的信息并不多，总结下来就是，你跟张泽凯的关系疑似不一般，以及，你之所以会认识张泽凯，是因为周野。”
宋夏想了想，似乎觉得用词不太对，便更正了一下。
“准确的说，是导致你得罪张泽凯。”
周野对于陆河是死在张泽凯手里之所以会那么愤怒，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没有一天不在想，如果陆河不认识张泽凯，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都是他！
是他害陆河得罪了张泽凯，所以，陆河会死，都是被他害的……
宋夏想起周野当时说这话时情绪都失控了，得亏她跟李光熠把桌子摁得死死，才没让他把桌子给掀了。
后来她又安慰了半天，才终于把人给劝冷静下来。
宋夏现在一想起来，还是觉得心累。
陆河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当时有多不容易，他替周野向她道歉，宋夏见他一本正经，没忍不住笑道：“你这样真的特别像个大哥哎！”
弟弟闯祸，当大哥的负责道歉。
没由来的，宋夏突然想到李光熠喊她的那一声“嫂子”，之前没什么感觉，这会亲口说出他像个大哥后，就像是变相承认了什么……
宋夏赶紧咳了一声，把跑偏的话题给拉回来。
“现在的重点是，你是因为周野才得罪张泽凯，那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有两条路。”宋夏说着比了两根手指头，陆河没有打岔，等着她说完。
宋夏指着其中一根手指说道：“这是第一条路，阻止周野落到张泽凯手里，这样一来，你也不会因为去救周野，从而跟张泽凯结下梁子，也就不会死了。”
陆河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第二条路，不做改变，继续按照原来的轨道去走。”
说到这条选择时，宋夏表情肃穆，沉声道：“去调查发现张泽凯犯罪的证据，在他未来杀害更多人之前，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也让未来，少一个杀人犯。”
其实总结下来，就是选择明哲保身，还是选择舍生取义的问题。
宋夏想起，上一次自己已经跟他说过，他之后会死在张泽凯手里，但他的走向，还是跟她没说之前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他早就做出选择了……
宋夏看着他，缓缓说道：“从我回去后，知道你还是死亡的结果，我就知道，你选择了第二条路。”
蝴蝶扇动翅膀造成的蝴蝶效应，陆雪琪能因为她的影响，将美术换成了法律专业，那已经提前知道自己会死在张泽凯手里的陆河，不可能活不下来。
陆河没有给出答案，而是笑着问她：“我记得你说过，张泽凯是个残暴不仁的人？”
“嗯！”
在得到宋夏肯定的答案后，陆河才说出自己的怀疑，“如果张泽凯真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恶魔，我有可能会跟他走那么近吗？”
宋夏愣了一下，是啊，他这么正直，怎么可能会跟张泽凯那种品行不端的人走在一起？
而且还疑似关系不一般？
宋夏推测道：“难道，这就是你接近张泽凯的原因？”
“如果张泽凯真的有不寻常的地方，那八九不离十了。”陆河给出的虽然不是很肯定的答案，但也相当于承认了。
宋夏闻言，勾唇笑道：“我知道你之前是孤军奋战，现在不一样了，你有我了！”
这话如一颗玉石落下，重重敲击他的心弦，让陆河微微怔愣住。
尽管知晓她会有所表态，并且必然会牵动他的心，但陆河还是低估她对他造成的影响。
宋夏……
陆河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宋夏”两个字险些就要呼之欲出，最终，喉结滚动间，还是被他克制着深埋在了心底。
宋夏倒是不知道陆河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的肚子已经在抗议了。
在听到“咕噜”一声后，宋夏终于没忍住摸了摸肚子，没好意思道：“我饿了。”
“嗯，先去吃饭吧。”
陆河将腿上的书一收，便站起了身，但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很绅士的对宋夏做了个请的手势。
宋夏注意到了，盯着他上下打量，越发觉得他身上有某种特质。
于是为了试探，宋夏蓦地突然凑近他！
果不其然，刻在他骨子里的教养，让他微微侧身往后仰，让距离不至于过近。
宋夏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哎！有没有人说过，你身上的禁欲感很强啊？不是指陆河，而是那个真正的你。”
闻言，陆河不由回想起某个多年好友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说咱出了名禁欲感十足的裴教授，你别跟个高僧似的，这么清心寡欲好吗？你行行好，赶紧找个女朋友，让那些对你芳心暗许的女孩们早点死心，也给哥们我留条活路……”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但陆河还是如实道：“确实是有人说过，怎么了吗？”
“果然，我看人的眼光很准！”
宋夏沾沾自喜，见他还是一脸茫然，才说道：“你没发现，你现在给人一种很克制的感觉吗？”
“尤其是在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明明是想站着不动的，身体却还是后仰了。”
对宋夏而言，这只是她证明她观察力果然很敏锐的一次测试。
当然，也有一丝调侃他的意思在里面。
但对陆河来说，却是极为错愕的，他没想到她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他想站着不动，是因为知道她是宋夏，而选择后仰，是因为她现在是“许念念”。
她不知道原因，却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
该说，真不愧是她宋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