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惨烈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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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川皱眉。
“清秋,你怎么在这?”
清秋快步跑上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路难行。
她脚下一歪,就这么“意外”的扑进了江行川怀里。
“你急什么?”
清秋满脸羞赧的退出江行川怀里。
“抱歉世子,是妾唐突了。只是妾心系世子,这才没了规矩。”
江行川挑眉。
“妾听人说世子要去户部缴银子,可妾也知晓家中情况,就想着拿自己的体己送给世子。虽然不多,也是妾的一片心意,还请世子收下。”
清秋拿出一个荷包,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江行川。
江行川一愣。
自从他被宫里通知缴纳罚银之后,一直都是自己在张罗。
陆宁不理她,祖母也对他颇有微词。
清秋只是一个妾室,什么都没有。
却还愿意将自己攒下的体己送他。
江行川说不感动是假的。
尤其是注意到清秋衣着朴素,头上连个饰品都没有。
心下更是软成一片。
“本世子再不济,也不着你来替我筹银子。”
江行川将荷包推了回去。
清秋却是一时没接住。
鼓囊囊的荷包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里面装的东西全部洒了出来。
一小把碎银角,两对银镯子,一支桃花簪子。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江行川明白这是这是清秋所有的积蓄。
心头感动更甚。
“哎呀,都怪妾,怎么这么不小心!”
清秋慌乱的蹲下身去捡。
江行川同样也蹲下身捡起了那支成色最好的桃花簪子。
“这不是夫人赏你的,你也舍得?”
清秋盯着簪子咬了咬唇角。
眼神里有不舍,却还是狠了狠心。
“妾身无长物,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支簪子。只要能帮到世子,妾什么都舍得。”
江行川大为感动。
不由想到这些年为了白秀青冷落了她,心中泛起一阵愧疚。
“清秋,这些年,苦了你了,是我对不起你。”
清秋眼眶泛红。
“只要世子心里有妾,妾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觉得苦。”
江行川顺势将人拉进了怀里。
浓情蜜意的二人很快就回了清秋院。
一连五天,江行川都留在了清秋院。
云岚很感慨。
“小姐,秋姨娘是个有本事的。”
陆宁手持书卷,翻了一页。
“那是自然。侯府这么多婢女,也就她一个入了老夫人的眼。”
江老夫人何等看中江行川。
给他选通房丫头自然也是慎之又慎。
清秋能从那么多婢女中脱颖而出,凭的可不仅仅是一张妩媚动人的脸。
这也是当初她抬清秋为妾的原因之一。
“这么看来,世子也不是那么爱表姑娘。”
“是啊,起码不如白秀青以为的那么爱。”
宁国女子最重名分。
不管江行川什么打算。
若他真心悦爱白秀青一人,就绝对不会让她未婚先孕,更不会让她没名没分的跟在身边。
至于纳清秋为妾,更是不可能的事。
究其根本,江行川犯了很多男人的通病:喜新厌旧。
再好的饭食吃了六年。
他想换换口味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这段时间他声名狼藉,仕途晦暗,或多或少都跟白秀青有关。
江行川本就自私凉薄。
他心里不可能对白秀青没怨。
只是还没戳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白秀青一心都在照看被蛊虫折磨的江子淮。
江行川不来潇湘苑,她也以为是江行川在忙。
等她得知江行川夜夜留宿清秋院时,已经是五天之后了。
白秀青顶着一双熊猫眼,死死的抓住婢女彬儿。
“你再说一遍!世子在哪儿?”
彬儿被抓的生疼,却也只能忍着。
“听说一直都在秋姨娘那歇着。”
白秀青怒火中烧。
手一拂就将满桌子的饭菜拂落在地。
她一边哭一边笑,伤心欲绝。
“我没日没夜的照看景儿,呵呵,他却和别的贱人厮混!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彬儿也被她这状若癫狂的模样吓到,只能干巴巴的替江行川说好话。
“表姑娘,世子定然也是有苦衷的。”
“他有苦衷?那我呢?那景儿呢!”
“江行川就是个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白秀青嘶吼着,清秀的脸庞狰狞至极
好巧不巧,江行川总算是想起了白秀青母子。
刚进门,就听到了白秀青的怒骂。
倏地冷了脸。
白秀青也察觉到了他,死死的瞪着他。
“江行川,我要你亲口说,这几天你是不是跟清秋院的那个贱人厮混在一起?”
陪着儿子熬了五天的白秀青并不知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难看。
形容枯槁,面容狠厉。
和江行川印象里温顺乖巧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拧起了眉头,并未否认。
“清秋这几日不舒服,我去陪了她。”
白秀青指着床上的江子淮,声声控诉。
“她不舒服你便要去陪,那景儿呢?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儿子!”
白秀青爱子如命。
江子淮就是她的逆鳞。
她可以强迫自己忍受江行川违背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却没法接受,江行川为了别的女人将儿子抛之脑后。
床上的江子淮原本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床幔。
听到二人吵架,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脑袋。
短短五天,他就被蛊虫折磨的脸颊凹陷,印堂发青。
哪儿还有丁点活泼模样?
浑身死气沉沉。
乍一看,比行将就木的老人都不如。
江行川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心虚。
“青青,今天是第七日,等听雨轩的大夫来了,景儿就能好起来了。”
白秀青敏锐的从他这句话里抓出三个字。
“听雨轩?”
江行川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是,陆宁手里有个大夫,刚好可以治好景儿。”
白秀青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当下就拒绝了。
“她先前那么讨厌景儿,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大夫给景儿治病?不!我不信她!”
门口,陆宁尽收耳中。
云竹更是不客气的怒斥。
“表姑娘好大的口气!你是什么身份?也敢管得到侯府庶子的头上?”
白秀青这才注意到了门口的陆宁,心头一惊。
陆宁冷眼看着她。
“看来还是不曾将我的话放在心里,永远都不会明白什么叫为客之道。”
她不是客人!
她是景儿的亲生母亲!
白秀青在心里呐喊。
江行川唯恐她多嘴,沉声开口。
“行了,辛苦你照顾了景儿这么多天,你也该回去芷兰院休息了。”
白秀青痴痴的看着床上的儿子,脚下生了根。
“不!表哥,我不走。”
陆宁笑笑。
“既然表姑娘这么关心景儿,那就留下吧。只是一会儿太过血腥,但愿表姑娘能扛得住。”
江行川一个激灵。
当下就催促彬儿。
“还不把你家姑娘带回去!”
“表哥......”
不管白秀青如何不愿,还是被彬儿和一个粗壮的婆子拉出了房外。
江行川暗自松了口气。
陆宁状若无意的开口。
“世子,表姑娘怎么这般看中景儿?莫非二人有什么关系是我不知道的?”
江行川眼底飞快闪过慌乱,他轻咳一声。
“大约是二人有缘。”
“哦。”
陆宁颔首。
“这话倒是不假,先前三小姐不是说过景儿和表姑娘长得有点像。兴许两个人上辈子是母子也不一定。”
江行川心头大惊。
“你、你想多了。”
他不敢再勾的陆宁多想,飞快的转移了话题。
“行了,还是赶紧让灵玉帮景儿引蛊吧。”
江子淮这几日早就被蛊虫折磨的麻木不堪。
灵玉用匕首划开他的手腕,他连吭都没吭。
所以很容易就把金蚕蛊引出来了。
和先前相比,金蚕蛊又大了一圈。
血淋淋,肥嘟嘟。
就连江行川都看不下去了。
他扭到一旁,毫不意外的吐了。
给江子淮包扎好,灵玉就带着蛊虫离开了潇湘苑。
刚到门口,就被白秀青一把抓住了手腕。
“小大夫,景儿怎么样了?他到底是得的什么病?”
灵玉皱眉,挣脱了她的手。
“谁告诉你他得的是病?”
白秀青心头不好的猜想越发强烈。
“那是什么?”
“蛊,景公子中的是蛊。”
白秀青心头大惊,尖叫了起来。
“不可能!景儿怎么会中蛊?”
中蛊的难道不该是陆宁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玉轻笑一声。
好心解答了她心中疑惑。
“他当然会中,金蚕蛊是世子亲手喂他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