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那么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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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婠婠第二天勉强起身，打开门的时候，差点被烟味给呛住。
也不知道这男人抽了多少的烟。
戎行野靠在门边，见她出来问道：“饿了？”
现在才6点。
屋内，楚昔应该还在睡。
黎婠婠木讷道：“我想去医院，外婆还有一些东西还在医院没带走。”
“好，先吃饭？”
黎婠婠没什么反应。
戎行野道：“我去给你买，巷子口那家行不行。”
戎行野发现了，现在无论他跟她说什么，她都没什么反应。
行不行，她都不会有多大的回应。
只有楚昔跟她说话，她愿意点点头或者摇头。
除非事关外婆，她绝对不会多跟他说一句话。
戎行野一想到这，眼底落下一片阴霾。
还是自己亲自去给黎婠婠买了早餐。
吃了饭，就带黎婠婠去医院。
病房里早就住了新的人。
护士把外婆那些东西递给黎婠婠，“黎小姐，您外婆的遗物都在这了，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
黎婠婠看着那些东西，红了眼眶，“谢谢。”
护士要去忙了，黎婠婠道：“我能不能问问，我离开那几天，外婆在这里是什么情况。”
护士叹了口气，“黎小姐啊，不是我要说啊，老人家一个人，明知道她的病情这么严重，就不要随便离开啊，我们当时一直打电话联系不到家属，后来没办法，她儿子过来了，然后老太太病情更严重了，要不是我们进去得及时，老太太那会就抢救不回来了。”
黎婠婠一怔，“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就你们离开不久啊，那会还不知道你去哪了，隔天他来的时候，就跟老太太发生了争执，等我们进去急救，就告诫过他，不要再来刺激病人，然而他早跑了。”
“后来每天来一趟，每次都是刺激的老太太病发，我看他手里拿着什么文件，想让她签字，这个事情么我们也不太了解。”
黎婠婠刚才上来的时候，不准戎行野跟上来。
等她一进电梯，发现这男人还是跟着来了。
戎行野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东西没少吧。”
他也没指望黎婠婠能有回应。
哪知道她点了点头，“嗯。”
戎行野心里默默松了口气，“这里的事情也了结了，跟我回家，嗯？”
“如果我说不呢。”
戎行野没回答。
黎婠婠扯唇讥讽，“既然都是一个结果，由你决定，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戎行野幽幽道：“我的确不会放开你，以前没打算，现在也不会。”
“所以你之前把证件给我，只是为了验证我会不会真的离开你？”
“不是。”戎行野想解释，却又不想把她卷进这复杂的纷争里。
“反正……”
“你的反正我不想听，毕竟你总有这许多借口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我又有什么选择可能。”
戎行野以前也不是没听过她的冷言冷语，自打这段时间她闹着要离开他身边开始。
听多了，本来也该麻木了，有时候都当情趣了。
然而现在她依旧这种态度，男人却只是眸光沉沉盯着她。
气氛僵持地回了家，戎行野就让楚昔帮忙收拾黎婠婠的行李，下午离开沉水镇。
楚昔趁着戎行野不在房间，“你真的要跟他回去？那有没有提过将来的事情。”
黎婠婠只是回头看着她，“我没关系。”
“听说你的珠宝展已经在准备了。”
“怎么突然提这个。”
“只是觉得，我在这个时候还让你操心，很抱歉。”
“傻丫头你干嘛跟我说这个啊，咱们是朋友啊。”
黎婠婠抱着她，“一定要顺利举办。”
“嗯，那当然。”
黎婠婠朝着她笑了笑，这个笑容楚昔觉得哪里怪怪的，她也说不上来。
来开门的时候，戎行野还在门口，直接提起了行李箱往楼下走。
将黎婠婠带上了自己的车就要走。
霍司丞自然地拿过了楚昔的东西，楚昔却冷着脸道：“我自己会开车。”
“你这段时间跟着照顾黎婠婠，自己哪有好好休息过，为了安全着想，还是让保镖开车吧。”
宋清让只能站在原地，看着黎婠婠再次上了戎行野的车。
“婠婠。”
宋清让看了眼坐在黎婠婠边上的戎行野，“要是不开心，欢迎随时来找我。”
戎行野死死盯着这小子，恨不得直接掐断他的脖子。
黎婠婠却只是朝他虚虚一笑，“麻烦你了，回去吧。”
没人能救得了她。
她早已经腐朽。
唯有自救，可得心安。
一直拴着自己的那根绳子断裂的开始，黎婠婠就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戎行野坐在她身侧，明明一伸手，就能将她抱进怀里。
可是她那么疏离，那么遥远。
就算在他身边，那感觉也完全不一样了。
戎行野一把将她箍进怀里。
她也只是乖乖靠在他胸口。
像个木偶娃娃。
抽离了全部的灵魂。
戎行野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开口道：“我让人把路西法接回来了，你一回去就能见到它。”
“最近我都不忙，可以在家陪你，你有没有想看的电影，想玩的地方。”
“毕业设计拍完了没？有什么地方需要补充？”
他说了很多，用着以前她奢望的态度。
黎婠婠的视线虚空地投在远处。
果然也得不到她任何回应。
戎行野的心口蓦然一酸。
但还是觉得，过段时间，或许就好了。
所有的难过和伤痛，都需要时间。
回到半山别墅的时候，李妈也在里面，明显是戎行野提早为了回来，把人接过来的。
“黎小姐。”
黎婠婠感觉到这次回来，明显的区别。
这些人对她更加恭敬了。
甚至那几个保镖，见到她的态度也完全不同了。
黎婠婠无暇顾及这些。
“我累了，想上楼睡觉。”
正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路西法的戎行野：“……”
然而她也只是通知，就管自己上了楼。
戎行野站在楼下良久，才淡淡开口，“先去做点营养餐，等会我送上去。”
如今没人叫她，她就真的可以做到不吃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