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必死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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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明远，本来我就是白手起家，大不了重头再来，你也找找工作吧”
婚礼结束一周后，霍正平所在的总公司起诉了李明远，原因是泄露商业机密。
一周的时间，李明远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过程。由于李明远对于公司机密的泄露，致使自己被告，家中全部财产用于赔偿总公司的损失。失去了双层别墅的一家人，只能窝在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出租屋内，继续着生活。
霍正平的父亲，也就是总公司的董事长，在得知了商业机密泄露之后，罢免了李伯言的职务，同时逼迫霍正平与李瑞雪离婚。
霍正平迫于父亲的压力，与李瑞雪离婚。在结婚又光速离婚后，李瑞雪的精神受到了重大打击，每日将自己锁在房屋中，蒙着被子痛哭。
莫晓柔则是因为多重打击，情绪波动过大导致脑出血住进了医院，幸运的是经过抢救保住了命。不幸的是，虽然保住了命，但是变成了植物人的状态。
高额的住院费使得本就破败的家庭雪上加霜。
李明远认为都是自己的错，一度想要自杀，但李伯言拦住了他，并劝他重新开始东山再起。在这个过程中甚至成天在屋子里哭的李瑞雪，也冲出房间劝起了李明远，让李明远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不过生活的艰难，远远高于李明远的想象。
“远哥，真不是不借你，我手里也没钱了，你知道的，我一直在还房贷呢…”
“明远啊，不是兄弟不让你来上班，主要你之前犯的那个事太大了，我只是个小主管，上面不让你来我也没有办法啊…”
“请问是莫晓柔的家属吗，莫晓柔的住院费该交了，请在三天之内交到住院处…”
一句又一句的话，破碎了李明远的内心。绝望，太绝望了，曾经他帮助过的人，此刻全都抛弃了他。坐在地上的李明远，看着窗外出神，这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坐在地上的李明远看着手机上的名字，眼神中逐渐亮起了光。
“明远，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往你卡里转了两万块钱，你先用着，不够再找我要。以后有我景明一口肉吃，就有你李明远一口饭吃”
接起电话的李明远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李明远有很多朋友，锦上添花的朋友很多。雪中送炭的朋友，或许，只有景明这一个人了。
“喂喂喂，明远，你先把阿姨的住院费交上，一会跟我出来喝两杯，老地方，一中门口的拉面炸串店，等兄弟带你东山再起！”
听景明说完的李明远挂掉了电话，心里倍感温暖，同时也感受到了希望。双手颤抖的李明远，打开社交软件，给景明回了个谢谢后，便冲出门外，打了个车向母亲所住医院的位置赶去。
“莫晓柔，脑溢血导致植物人症状，现住院于A城中心医院...”
在工地挥着大锤的李伯言，听到这话后，将锤子放下，将头转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站在离自己五六米的位置，拿着手中的笔记本对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的念着。
见李伯言转过头来，年轻人合上了笔记本，笑着对李伯言说。
“李伯言先生，你好，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乌云堆积着，这阴沉的天气仿佛对应着李明远的心情。
交完住院费的李明远走出了医院，五味杂陈。他不敢去看母亲，他认为今天的一切都是由他造成的，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大意，如果自己将文件夹上锁，如果自己喝完喜酒直接去公司…
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如果。
李明远走在雨中，模样很是凄惨，曾经那个优秀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在雨水之中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他像僵尸一样漫无目的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想着自己该去哪。
一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车上的人走了下来。
“明远！”
李明远看向了那个呼唤自己的人，是自己曾经最好的兄弟景明。
景明看着落魄的李明远，对着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车。李明远什么都没有说，坐上了车子的副驾驶位置。
车子停在了A城第一中学正对着的炸串店门前，二人保持着彼此的默契一路无话，当车停下的时候，两人打开车门走进了店里，坐在了他们最常坐的位置。
坐下之后，景明点了两箱啤酒，还有几十串炸串。
景明从箱子中拿出了一瓶又一瓶啤酒放在了桌上，李明远一瓶又一瓶地开着。
当桌子上的啤酒摆不下的时候，李明远拿起其中一瓶，仰起头来将一瓶酒一饮而尽。
景明则是从裤兜中掏出了自己的烟盒，取出其中一根点了起来，默默地看着李明远
李明远将手里的空酒瓶放在了地上，又拿起了一瓶…
直到李明远喝了四瓶之后，只感觉内心委屈，他看着面前的景明，眼泪不受控制从双眼中流了出来。景明将手中抽完的香烟扔在地上，拿起一瓶酒与李明远边喝边聊，开导李明远。
不知道喝了多少瓶的李明远，醉的晕倒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双目所见一片漆黑，能听到的是上方雨水打在棚顶的声音。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双手已经被反绑在了背后。
“有人吗！”
他的内心有些害怕，自己的母亲还在医院等着，自己的妹妹一个人在家，他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事父亲也要倍受打击。
李明远一句又一句的喊着，回应他的只有头顶雨水撞击棚顶的声音。喊了一会的李明远感觉口干舌燥，便闭上了嘴，休息一会自己的嗓子，打算一会继续喊，他的直觉告诉他周围肯定有人在。
但在这时，李明远面前五六米的位置，一张幕布展开，一道光打在了上面，是他斜后方的投影仪。
李明远看着幕布上面的画面，愤怒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大脑，这一刻，他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
“李伯言你好，我的一个朋友让我来与你做一笔交易，你的两根手指换100万”
画面上的李伯言沉默不语，但他看向桌子上100万的眼神却出卖了他。桌子对面的人说完之后，便将一把钢刀扔到了李伯言的面前。
李伯言蹲下用右手捡起了刀，左手手放在了桌子上，四指并拢后，将小拇指单独留了出来。
他闭上了双眼，将刀抵在了自己的小拇指上。
“晓柔，有了这笔钱，你就能早点醒过来了吧…”
鲜血喷涌而出，伴随的是李伯言疼痛到极致的惨叫，都说十指连心，手指上所拥有的神经是非常多的，平时被刺到或是划伤都会有一种剧痛的感觉，但李伯言却将整根小拇指切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李伯言的大脑，他的左手不断地颤抖着，鲜血染红了桌子。而他的右手也因为颤抖握不住钢刀，钢刀从右手脱落。
他蹲了下去，改换左手拿刀，将右手放在了桌子上。
无比疼痛的李伯言，此刻眼中却有着决绝，自己的两根手指而已，远远比不上自己妻子的命。
小拇指与右手分离，画面也到此停止切换到下一幕。
相比于刚才第二人称视角，这次是第一人称视角的拍摄，摄像机走进了霍正平与李瑞雪的婚房。
随着视角移动，画面也对准了躺在床上醉到失去意识的李瑞雪。
这时，移动的视角停止，画面中陆陆续续出现了数个男人。这些男人的打扮与行为，一看就是街边的小混混。
距离摄像机最近的小混混，对着摄像机比了个剪刀手，而后转而对着摄像机又比了个中指。
这时，已经有一个混混上了李瑞雪的床，慢慢褪下李瑞雪的婚纱。
之后便是几段视频切片了，那几名混混轮流与床上的李瑞雪发生了交合。其中一名小混混甚至还拿着摄像机，对准自己的脸，故意摆出一副爽到飞起的表情，说了一句“你妹妹真舒服”
在一群小混混的污言秽语与淫邪的行为之后，画面转换到了下一幕。这一幕，是医院病房内的监控，对准的画面是莫晓柔的病床。
为了让莫晓柔早点从植物人的状态中好起来，李伯言选择了特殊病房单人单间，并且选择了雇佣护工来照顾她。
画面中，一名护工走进了病房，看了看病房内没有其他人，便将房门锁上，走到了莫晓柔的床边。
只见她抓起旁边的枕头，对着莫晓柔的头一顿胡乱地打。而后将莫晓柔的呼吸管从鼻子中取下，隔十几秒后又插回去，三秒后再取出来，就这么反复了二十多次。
虽然在监控画面中看不到莫晓柔的脸，但从莫晓柔已经需要呼吸机这个情况不难推出，莫晓柔现在呼吸起来很困难。
似乎是累了，“忙活”了半天的护工，坐在莫晓柔对面的病床上，拿起莫晓柔床头的橘子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将橘子皮扔到莫晓柔的脸上…
影片结束，房间内的灯光亮了起来，李明远所处的位置是一个空仓库。正当李明远观察周边情况的时候，霍正平从他的背后拍着手走了出来。
“怎么样，远少，喜欢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曾经那个面容清秀的微笑少年已经不在，有的只是蛰伏多年一击必杀的微笑恶魔。霍正平走到幕布旁后，转过身来，脸上没有标志性的微笑，有的只是狰狞。
李明远看到眼前出现的人是霍正平，他并不意外，当他看到李瑞雪被侮辱的视频后，就已经大概猜测到了霍正平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此刻的李明远压制着内心的愤怒，面色平静地看着霍正平，他知道，只有自己表现得越平静，霍正平的心里就越急。
但作为李明远的老对手了，又怎会不知的李明远的行事风格，霍正平此刻也没有露出焦急的神色。
只是霍正平从自己的裤兜中掏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他将袋子打开，将里面装着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是两根断掉的手指。
李明远的心里好像被一柄锋利的钢刀砍了上去，仿佛父亲切断手指的痛苦疼在他的身上一般。常年学习成绩第一，天之骄子李明远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自己的母亲还躺在床上住院，自己的父亲切掉了手指为母亲换住院费。而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霍正平看着李明远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笑了，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失去了以往温润如玉的样子，脸上癫狂的笑容，显现着他发自内心的愉快，那个曾经不可战胜的男人，此刻正在自己的面前束手无策！
不过，这还不够，还需要再添一点油。
霍正平走到李明远的面前，带着不屑的神色，低头看向李明远
“唉，你说阿姨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我母亲要是生病住院没钱了，我会卖肾给他治病，哪怕是用自己的命，也要换母亲的健康。在家里消沉，啧啧啧”
霍正平对李明远这段时间的情况了如指掌，他要通过一波又一波的心理攻势，将李明远逼疯。李明远的眼神中透露着对母亲的歉意，他一直认为是因为自己才导致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心中满是内疚。
霍正平很成功，简单的一个举动、一句话就将李明远心中压抑的负面情感释放了出来。当然，这也多亏了他长达数年的布局，才拥有今天的结果。
最后，还需要一把火，让李明远烈焰焚身，在各种负面情绪的交织中死去。
霍正平走到了李明远的身后，将头侧到了李明远的旁边说了一句话。听到这句话的李明远，将之前的内疚抛之脑后，失去了自己全部的理智。
他要杀人，他要杀死这个导致自己家庭支离破碎的罪魁祸首，杀死这个微笑的恶魔，霍正平。
“那帮小混混说，你妹妹很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