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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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人巴罗从一旁的墙壁处飘出，没有多说，他指向斯莱特林的雕像。
“跟我来。”
两人走近，巴罗恭敬的在雕像面前行礼，随后飘入雕像中。没过多久，随着幽灵出现。巨大的雕像自动分割成无数正方形石块，推移交错间出现一鼎石棺。
棺椁华丽精美，银色长蛇盘旋于两侧，中间刻印着斯莱特林学院标志。
“将开关藏于雕像，那么只有幽灵可以随意进入.....”女孩的目光看向血人巴罗，“看来你也具有跟皮皮鬼一样触碰实物的能力，却一直隐藏着。”
“不，斯莱特林大人特意在开关处设下标记。只有感应到我的灵魂才会开启，如果是其他人或幽灵，根本不会有反应。”巴罗伸手示意女孩，“接下来能否解锁斯莱特林大人的灵魂，就不是我能做到的了。”
“这家伙，到头来还要我来帮忙.....”
伊比利斯走近棺椁仔细查看，上面施了封锁灵魂的黑魔法。以永久损伤灵魂为代价将意识困在身体中，比孤魂野鬼更加悲惨的陷入永恒的痛苦与绝望。
银色眼眸眯起，眼神变得复杂难辨，嘴角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竟然为此禁锢自己的灵魂长达千年，真是麻烦啊......”
女孩拿出魔杖，一股黑气弥漫，它们逐渐包裹整个棺材，一点一点的侵蚀上面的黑魔法。
棺椁传来响动，雕刻的银蛇在上面游走，几声喀拉喀拉的巨响后，棺椁顶部缓缓掀起。
一团团银色光绪从腐烂至白骨的骷髅上升起，逐渐凝聚成一个身穿银绿相间巫师长袍的白胡子老者。满是皱纹的闭合双眼睁开，目光锐利的猩红瞳孔看向面前的女孩。挺直的腰身透露着威严，有些老态龙钟的面庞依旧傲气凌人，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整个人散发着孤傲与疏离感。
老者不曾开口，站于他身前的女孩肩头起伏，随着颤抖越发剧烈，响彻整间密室的笑声久久不能停息。
“哈哈哈哈哈，萨拉查你小子倒是挺会长啊，也就一两百年的功夫把脸上所有的优点都长没了。是吃的不够多，还是吃的不够好啊。”女孩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狂妄而得意。
“Reaper......”
静默的老者嘴角绷直，目光沉下来。苍老深沉的嗓音依旧携着冰冷与漠然，言语间刺骨的言辞带着瘆人的嘲讽，“性格依旧那样恶劣不堪，如今以这副样貌出现，倒是有心情来嘲弄我。”
萨拉查张开双臂，周围的空气剧烈震颤间，浓郁到肉眼可见的魔力逐渐被吸入银色幽灵体内。
老者长长的白胡须开始一撮撮掉落，深陷的皱纹变浅至消失，逐渐恢复年轻时的俊秀面貌。黑色长发垂落肩后，眉弓骨长，鼻梁高挺，俊美冰冷的容颜面无表情，凛冽寒意十足，身边弥漫着巨大的压迫感。原本几近透明的身躯逐渐夯实，甚至基本与鲜活的肉体一般。
利用霍格沃兹千年储备的魔力恢复鼎盛时期实力的萨拉查立刻对水下蛇怪发号了命令，
“海尔波，杀了她。”
原本无比惧怕女孩的蛇怪根本无法违抗自己真正的主人，水池底部剧烈翻涌，海尔波冲出水面，从巨口中伸出尖锐的獠牙刺向女孩的背影。
映于黄色蛇瞳的血色羽毛飘落，巨大的羽翼附于女孩背部扇动，一瞬之间避开了攻击，悬浮于密室上空。
如恶魔般轻易的诡笑幽幽响起，
“你死前就给它下了这命令对吗，再次苏醒见到我后依旧死皮赖脸的跟在身后，尽管吓的都要失禁了。害得我还被误认成什么你的继承人。”
汹涌的海水浪潮四起，一息之间卷起千层浪潮拍向空中的身影。蛇怪逆流而上，精准找到其中的女孩，长有尖锐触角的蛇头狠狠冲撞而去。
娇小的身影如一道利剑倒飞出去，破开水流直直撞在墙壁。伊比利斯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咔嚓声响，嘴角溢出一抹鲜红。
萨拉查散发杀意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你在小看我？”
“呵......萨拉查，我可以小看你的地方有很多.....”伊比利斯嘴角以极其诡异的弧度上扬，鲜血顺着白皙的下颚滴落，银色双眸闪着傲视一切的张扬，
“具体指的，是哪一件呢？”
无数道各色的粗犷魔咒向女孩所站位置袭来，蛇怪跟随在后，被女孩的话语惹怒的萨拉查额角暴起青筋，双拳握着咯咯作响，染血的眸中是刻进骨里的杀意。
密室的墙壁严重损坏，地面大小不一的坑洞深陷，四起的烟尘中，海尔波直挺身躯。
“啪嗒，啪嗒，啪嗒......”
鲜血高高滴落成滩，海尔波尖锐的獠牙下挂着摇摇欲坠的身影。獠牙刺穿肩部，巫师袍被染得暗红，靓丽的白发被污浊侵染。
“原来是这样......”
萨拉查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真是讽刺，我为了能够杀死你等待千年甚至不惜借用整座城堡的魔力。而你....却变成了曾经最看不起的软弱人类。这就是你杀死他的代价吗。”
“咳!”从胸腔吐出一口堵塞的血水，伊比利斯干笑几声，“的确很是讽刺，但那又如何呢......就算如此我还是来见你了，你下属蹩脚又拙劣的演技真的该好好练练。”
女孩用尽全身力气踹了下穿透自己的獠牙，“你是不是...没脑子。离这么远我说话很费劲的。”
海尔波缓缓爬向站于雕像顶端的萨拉查，像献上猎物一般将女孩从牙上甩落地面，腰间的血色魔杖也掉落出来。
“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当初我还抓公鸡喂你.....”
一直静静旁观的血人巴罗终于忍不住上前，“斯莱特林大人，不要跟她废话，求您快杀了她！”
“有你事儿没，不知道这是正常....流程吗.....”女孩就算成现在这副模样，嘴上依旧不服输。她有些艰难的抬起手，“你小子下来跟我说话。”
一道魔咒似是在回应她，直直穿透腰间，伊比利斯不禁闷哼一声。大量鲜血于肩部、腰间渗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人狠话不多.....看来你还记得我教你的.....”
“闭嘴。”萨拉查从高处缓缓降落，面色恢复平静的他居高临下的看向女孩，眼底酝酿着风暴，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人席卷进去。
伊比利斯同样看着萨拉查，面对他眼神中毫不掩饰的憎恶，露出了柔和的微笑，“再次看到熟悉的面孔，感觉真的很好。”
萨拉查的目光移向一旁的魔杖，猩红的双眸眯起，“看来你一如既往的狂妄，就算变得如此弱小，也不屑使用魔杖。”
“我还没有冷血到，用梅林送的魔杖去攻击他的学生。”
凭空而出的水流汇聚成冰，直直刺向女孩的心脏位置，尖锐的寒冷刺入体内，女孩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冰柱停止下刺，萨拉查沙哑的嗓音此时听上去模糊不清，
“为什么杀他.....”
女孩似乎陷入了回忆，有些失神，“我其实....”双眼迟缓的移向萨拉查，记忆中永远淡漠骄傲的血色双眸此时溢满了痛苦。
“你离开这所学校后去找他了对吗......所以才会回来等我。”
没有得到萨拉查的回应，但女孩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银色双眸缓缓闭上，染血的唇畔微张，再闭合。重新睁开的双眼冷漠而空虚，仿佛孤寂寒冷的冰窖，
“身为死神，杀人还需要任何理由吗。”
萨拉查的身躯颤抖，猩红的瞳孔似要溢出血水，抵在女孩胸口的冰柱狠狠向下刺入。
黑，双眼陷入黑暗。冰冷的身体却慢慢回暖，清苦的药草味令伊比利斯猛地睁开双眼，冰柱碎裂在地，护在自己身前的正是斯内普。
“你来干什么？!”
斯内普手中的魔杖溢出浅淡的绿色光晕，缓慢修复着女孩的伤。然而身后的女孩却一把摆过他的魔杖，制止了他的治疗，“赶紧滚.....”
“你是谁，竟然会使用老师的魔咒.....”
斯内普没有说话，面色无比凝重，他转身抱起女孩化作一阵黑雾快速飞向密室出口。
“海尔波。”
巨大的蛇身横扫墙壁，巨石坍塌而下瞬间堵死了唯一的出口。粗壮的蛇尾扫向黑雾，几道魔咒于周围乍现封锁了所有可逃离的方向。
黑雾被魔咒打散，两道身影跌落而下。于空中护住伊比利斯的斯内普承受了所有坠落伤，他抬眼查看女孩的情况，却突然愣怔。
“原来自不量力的人是斯内普教授，我可没剩多少力量了......”
女孩的样貌瞬间成长，正如假期时女孩使用变形术后一致。但看起来又并不是变形术改变了她。
白色发丝间长出一对漆黑长角，左边的长角断裂一半，一高一矮。身后暗淡的血色羽翼再次伸展，散发着浓郁的铁锈味。周身弥漫起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灵魂的低语若隐若现的响起。
斯内普伸手想要制止，她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刚刚他的魔咒还未治愈那些伤口，现在过去完全是送死。可身边瞬间燃起黑色火焰，似是囚禁，又似保护……
发现那行血字后，斯内普就想到了不安分的伊比利斯。但他竟然哪都找不到她，冲到校长办公室的他正如心中所想见到了被革职的邓布利多。
原以为他有什么计划才这样按兵不动，结果等了很久都不愿交代，甚至提醒自己不要试图去寻找女孩。斯内普越想越不对劲，犹豫再三还是前往城堡各处搜寻。
听到罗恩求救声的他找到了密室入口，从罗恩口中得知哈利也一起进入了密室，之后便一个人前往深处。没想途中看到被齐齐摆放的三人，唯独缺少一个人的身影。
把哈利他们送回去再与其他教授一同过来是最明智的选择，格里姆的实力不会轻易丧命，况且还有邓布利多在，不会出意外。心里这样想着，可水管的深处传来接连不断的巨响，甚至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如23年前一般，
斯内普顺着女孩离开的方向追去。
血人巴罗幽幽飘到不被火焰影响的外围，看向斯内普的目光十分复杂，“斯内普教授，你会后悔救她的行为的。”
“巴罗……到底怎么回事？”斯内普看出巴罗一定知道什么，原本就觉得巴罗对女孩莫名的尊重十分怪异，现在看来正是他想方设法引伊比利斯过来好被萨拉查杀死。
巴罗的情绪变得激动，尤其是看到伊比利斯现在的模样，他暴躁的彻底身上的链条咔咔作响，眼中的愤恨都要燃起火焰。
“诞生于死亡的恶魔，犯下重罪被神明抛弃的天使。以绝美的样貌迷惑众生，借拨人心弦的嗓音勾魂摄魄。极度轻视厌恶人类的她时常玩弄命运，为人编写一个个她所认为精彩至极却痛苦折磨的结局。或许是过于无聊或一开始就在谋划，她突然与同为恶魔血统的梅林结伴旅行。彻底得到他的信任后，却背叛了所有人并杀死了梅林，也就是唯一一个她的恶魔同族。”
巴罗变得疯狂，他使劲锤击身上的铁链，铁链飘荡间露出一道道利剑刺穿的豁口。
“就是她，改写我的命运，我们的命运！当时她一定躲在某处……我悔恨愧疚以至于灵魂永远无法离开，身为罪魁祸首的她却大摇大摆的来到我面前对我人生最大的悔恨拍手叫好！她该死，她一定要死才行！！！”
每次谈及梅林时女孩嘴角携带的笑意出现在脑海，“听上去的确像她干的事，不过......”
斯内普的话语十分平静，“血人巴罗，我将以斯莱特林院长身份向邓布利多提交对你的卸任。试图谋害本学院小巫师，你不会再继续担任斯莱特林学院的代表幽灵。”
男人轻笑一声靠在一旁，目光看向逐渐走远的那道身影，“原来是死神，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看来你并未在开学典礼那天听到她的自我介绍。”如地狱走出的恶魔身影映在墨色瞳孔中，眸色深深，“到底是为什么呢，死亡会向梅林所俯首。”
伊比利斯缓步走向萨拉查，每踏出一步，地面便在她行走之处留下熊熊燃烧的地狱暗火。刀刃染血的巨型黑色镰刀闪现于手中，她身后，是幽魂群集如潮的黑暗，各自发出恐怖的嘶吼。
“其实我真的想放弃了。”
眼底泛着微红，清澈的银眸恶意弥漫，温暖善良的外表下透着嗜血的疯狂，女人笑得明媚却如罂粟绽放令人胆寒。扬起的白发如误入凡尘的圣洁天使，却掩盖不住她散发出的诅咒气息。
“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但罪孽怎会被死亡轻易消除。”
团聚的水流成型，一道巨型屏障立于萨拉查面前。现在的伊比利斯，完全恢复了千年前的面貌，甚至实力也是。她刚刚一直在留手吗.....
蛇怪突然从伊比利斯的背部袭来，她手中镰刀一扬一落。
“海尔波，快躲开！”
水色屏障瞬间显现包裹蛇怪，三道黑色利刃破开水流直直下切。随着蛇怪痛苦的嘶吼，鲜血从破口的鳞片喷射而出，密闭的空间内，鲜血如雨点般漫天散落。
不等萨拉查反应，自黑暗中伸出的恶魔巨爪向他抓去，幽怨扭曲的恶魂纷纷钻出将他缠绕。刺骨的冰寒传递而来，贪婪的啃食萨拉查身上的魔力。
伊比利斯已来到身前，骇人的镰刀高举，表情漠然冰冷，“停滞千年，杀死我的执念就这样深吗？你真的不愿离开？”
“呵，看来你就是这样杀掉他的.....就是这样杀死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挚友！像恶鬼一般蚕食他给予的善良，再义无反顾的背叛他！就这样.....杀死我的老师！为什么是你.....老师.......”
迅速下落的镰刀倏地停顿一瞬，紧接着狠狠落下响起破空声，浑身动弹不得的萨拉查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
“咚！”
镰刀消失不见，伊比利斯手握成拳重重垂在萨拉查头上，“现在知道承认我是你老师了？！谁**教你把灵魂禁锢咒用在自己身上的！还**打我教授，这么些年没人管你翅膀硬了是吧？！我改变主意了，你小子给我等着！”
随即伊比利斯回身朝空中高喊，“邓布利多，该你上场了！”
她一个后撤立即远离萨拉查，红色火光伴随福克斯的鸣叫出现，邓布利多站于两人中间位置。一边顺着胡子一边笑呵呵的看向逐渐脱离束缚的萨拉查。
“初次见面，伟大的四巨头之一，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我是现在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你可以直接叫我......”
伊比利斯直接打断了邓布利多，在他身后直指萨拉查，“不用跟他客气，我把他借用的魔力压制到最低限度了，给我狠狠抽他！等他冷静下来我才能控制他的灵魂。”
“咳咳......”邓布利多拍拍气得跳脚的伊比利斯，回身略微躬身，随即拿出了老魔杖。
“斯莱特林先生，多有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