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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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厚脸皮的在蜘蛛尾巷呆了一个星期，伊比利斯在那酷似小型禁闭室的房间中，她坐在床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虽说每天自己想着法折磨斯内普很是快乐，每次他十分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气哼哼甩门离开的模样简直让伊比利斯笑到肚子疼。不过之后肯定会被他以各种理由要挟清理地窖或写论文这种方式报复回来。
但这家伙的生活简直单一无聊到爆炸，除了简单吃些现成的三明治外也不会做饭，早起喝完咖啡就开始看报纸。之后几乎一整天不是研究黑魔法书籍就是去地窖熬制魔药。
两人相处的时间简直比在霍格沃兹时超出不知多少倍，虽然对伊比利斯来说根本不在意。她很习惯于无视他人，自己也很喜欢看黑魔法的书籍，偶尔出门散步他也不会阻拦。这不禁让伊比利斯疑惑斯内普到底是不是在执行邓布利多让他监视自己的任务。
但这其中明显有个很严重的问题……
伊比利斯烦躁的在头上挠来挠去，原本顺滑的长发变得打结。她再也忍受不了，冲出房门快速走下楼梯，对着在沙发读书的男人发出控诉。
“我说斯内普教授……你家连个浴室都没有吗？！”
斯内普先是因女孩的突然暴走紧皱起眉，她又要找什么麻烦。听清她的话后翻阅书本的动作变缓，却依旧没有抬眼。
其实家里并不是没有浴室，因为斯内普从来都是独居状态，也不喜欢施展无限伸展术将房间刻意变大。他也仅仅多增加了自己熬制魔药所需的地窖。浴室也只有自己的房间里有小小的一间，他的确没有考虑到女孩的需求，连厕所都是在她房间临时扩充出的。
不想多搭理气得跳脚的女孩，他内心思索着再增加一间浴室所需的繁琐工序，“我想优秀的格里姆小姐可以自己在房间中扩充一间浴室，毕竟你可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炫耀施咒水平。”
没有听到女孩的反讽与吵闹，斯内普不由得疑惑，她怎么这么安静。下一秒，余光中就出现一抹白。
伊比利斯不是没有考虑过自己使用无限伸展术，但她的魔力还是太少，根本无法长时间维持。光使用魔法也无法建立一间完整的浴室。
但斯内普刚刚迟缓的回应才让她在意，仔细打量一番斯内普，又凑近仔细查看他万年不变的黑色长袍，“不对啊……”
目光落在没有被黑袍遮挡的内衬，虽然仍旧是黑色的衬衫，但感觉又哪里不一样。仔细回忆后伊比利斯想起在霍格沃兹时，虽然斯内普总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把自己包起来。但之前在脖颈处露出的明明是白色衬衫衣领，想到这儿她不由得耸耸鼻尖。
额头被斯内普手中的魔杖戳痛，他将不断靠近自己的伊比利斯推开，语气带上了些许愠怒，“你在做什么蠢事。”
抬眼看向陷入思索的女孩，在她嘴角逐渐上扬时，斯内普察觉到不对劲。没等他再次开口，伊比利斯就飞速跑上楼，目标明确清晰的跑到了斯内普的房门口甩出一个探查咒。
“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空间，我就说怎么可能一个正常人家里没有浴室，原来你就偷偷自己用。我感觉自己都快臭了，可等不了。”
她靠在房门边，对赶来的斯内普挑了挑下巴，“斯内普教授不会连一个浴室都死死护住吧，还是，羞于让我看到什么？”
“格里姆小姐多虑了，我又有什么是羞于让一个小鬼看见的。”
面对女孩的挑衅，斯内普这次怼了回去，不过她并未直接闯入而是在门口等自己，看来也没那么不懂分寸。的确再建立一间浴室要费些时间，他犹豫一阵拿出魔杖指向门把手。
“我不想多费口舌告诫你如何尊重他人，什么东西都不准碰，只允许使用这一次。”
他解开门锁，率先走入了房间。伊比利斯看着在自己跟着进入后，身体明显变得紧绷抗拒的斯内普。他甚至挡在床铺前，以现在两人的身高以及体型差异，伊比利斯的视线被完美遮挡。
“防备心真重啊教授。”伊比利斯不由得嘲弄一嘴，便顺着斯内普所指方向走入浴室，顺便反手关上了门。她的确对探究他起居的房间没有任何兴趣。
进入浴室的伊比利斯发现了更大的问题，斯内普好像从来都不洗头的。目光扫过屈指可数的生活用品，果然没有找到洗发水。所以他都是只洗身体不洗头发的？还是只简单冲洗头发不用任何洗发水？
这是什么特殊的爱好……
浴室外的斯内普刚想离开，就见女孩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下意识转身避开视线，却感觉身侧一阵风吹过。
伊比利斯快速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些钱后拎起巫师袍又跑下了楼，扭头冲他说了句便从壁炉中离开。
“我去对角巷买些洗发水，斯内普教授要是那么不愿意别人进你房间就请努力在我回来前做出另一间。”
“啧，真是废话……要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建好根本不会让你进去。”
没用多久，伊比利斯就从屋外推开门回来。右手提着一个大袋，还不忘对斯内普调侃，“斯内普教授不觉得每次回家都有些麻烦吗，单向通行的壁炉也太麻烦了。我也不能每次都叫小奥利凡德或者出钱叫其他成年巫师送我啊……嗯？去地窖了吗。”
见一楼没人，伊比利斯不在意的耸耸肩。从袋子中拿出两包草药与几个玻璃瓶放在桌上，上楼后径直走到斯内普的房间门口。其实二楼也就她和斯内普的房间，两人也算是住在隔壁的邻居。
门没有被重新锁上，伊比利斯有些意外。她以为按斯内普的性格，要在自己百般恳求的情况下才会一脸不情愿的再次打开。
见他也不在屋里，伊比利斯倒是自在了许多。毕竟自己洗澡时有一个人时刻在门外的感觉，想想就诡异无比。
在进入浴室前，伊比利斯还是打量起整个房间。空间的确比自己的要大，不过倒是没什么多余的装饰与家具。除了一张床与床头柜上的油灯，就剩浴室旁的衣柜了。暗色窗帘依旧拉了起来，显得整个房间阴冷又缺少生活的气息。
“不过倒是很具有本人的特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的。”
进入浴室的伊比利斯不禁在脑中构建这里所有房间的分部与格局，思绪逐渐飘远，“怪不得我第一天住进那个房间觉得莫名奇怪，小的就像间仓库一样还什么都没有。那原来是他小时候的房间……”
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身穿单薄衬布与明显不合身的外衣，头发不经梳理甚至还混杂着酒水。面容消瘦，身体多处还能看到淤青。为了躲避父亲的暴力甚至在街角淋雨也不愿提前回家的身影。
“之所以对萨拉的事耿耿于怀，是因为她也曾对那个无助的小男孩给予珍贵的善意吗……斯内普教授似乎，单纯的有些出人意料啊。”
地窖中，斯内普正整理着器材与玻璃容器。一手翻看着书中的记录，一手清点起来。因为从这本新买的书中得到不少灵感，他也准备亲手熬制些魔药进行实验。翻到写有自己标注的那页，那天他特意写下了研究猜想所需的用具。
“三颈烧瓶不够了……”眉间皱起，斯内普想起今天的计划本来就是出门采购短缺的器材与药草的。没想到被伊比利斯这么一闹完全忘记了，不知道现在出门还不来得及。
思索着，斯内普便走出地窖，满脑子是心心念念的魔药。突然看到客厅桌面摆放的东西，以为是错觉还猛眨了下眼。
拿起那两包草药在鼻尖轻嗅，又看看与自己记录数量正好的三颈烧瓶，抬头看向楼上。
浴室由内而外被拉开，潮湿的带着热度的雾气顺着开启的门缝向外溢出。穿着简约黑色睡衣的伊比利斯走了出来，脖颈还搭着新买的浴巾。利用魔咒吹干的白发随意披散在身后，脸颊因热气变得红润许多。
“啊，终于舒服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享受一次。”她摸摸身上质地柔软的睡衣，十分满意。“差点被一身衣服穿一辈子的斯内普带偏了思路，休息时当然要穿的舒服些。”
“那真是抱歉了，就连这种基础的生活常识都会怪在我头上，好心收留你真是项艰巨的任务。”
伊比利斯毫不意外，顺着这道阴沉的声音看去，斯内普正背对自己站于门边。
“呵呵…是吗，明明是你生活方式不正常而已吧。也就只有你天天绷着，害我又害己。”女孩从男人身侧绕过，准备回自己房间再补一觉。
“格里姆。”
被斯内普叫住，伊比利斯有些怪异的回头，“斯内普教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
“看来是我多虑了。现在还不到晚上八点，我想你有足够的时间再去写一篇我布置的论文。”
看着依旧站在房门口的男人，伊比利斯的眉间也变得跟他一样，越皱越紧。这个时间他往常不都在研究魔药吗，甚至好几次都叫自己不要打扰他。
“斯内普教授你不去研究魔药反而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一手抵在下巴，伊比利斯仔细观察着斯内普有些不自在的神情。
“难不成你也想试试我买的洗发水？”
看着面色沉下去的斯内普，伊比利斯侧头低笑几声，十分配合的走下了楼梯，“我去看书了，之前你买的那本魔药书的确蛮有意思，我还没有看完呢。”
走到一半，女孩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补充道，“要是斯内普教授想休息一下换换脑子，不如去帮你的学生解决艰难的洗澡问题？”
见男人不为所动，伊比利斯也不在意，走下了楼梯。在看到客厅只放有一本书的桌面后，女孩拿起躺靠在沙发上。设立在自己房间的魔咒有所反应，伊比利斯绷紧的后背彻底放松。原来真的只是去给扩建浴室……
原本蓄势待发的魔咒光晕熄灭，一抹黑色雾气悄悄从房间的天花板幽幽飘走，回到了女孩手中。
“斯内普教授这样别扭的相处方式真是令人苦恼，不是已经给你相应的报酬了吗。神神秘秘的，我以为你要偷偷设下什么诅咒报复我……”
女孩边翻开书页边喃喃自语起来，突然掉出一张羊皮纸，伊比利斯打开一看。
「根据这本书的内容写一篇14英寸长的总结。ps.如果我回到房间看到一排Sleekeazy的洗发水，论文长度将变为20英寸。」
“不是……”伊比利斯的笑容僵住，“你来真的啊？”
三秒后，女孩灰溜溜的再次上楼。把浴室中为了专门恶心斯内普，特意摆满的波特家族洗发水收了起来。
听到走廊传来响动，站立狭窄房间的斯内普放下魔杖。说自己防备心重，她不也是时刻在提防自己。倒也十分正常，毫不设防的相处不管对自己还是对她，都是不可能出现的。不过这种时刻恶心自己的幼稚手段倒是令人烦躁。
目光略过房间中的所有行李，除了基本衣物与霍格沃兹的书本外没有其他东西。重要物品随时携带在身上吗，斯内普想起先前拿走她的魔杖与梅林徽章后女孩赤裸裸的报复，心情更糟糕了。
脑海突然出现女孩自入住后的画面，她总在发呆时不自主的握着胸前的徽章。眼中掩藏不住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斯内普很难以言语概括，也对那副样子莫名的熟悉与抵触。
“算了，只要不影响到我，无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