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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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斯百无聊赖的靠在墙边，她又在放空自己，似乎这就是她度过漫长时光的方式。
“被惩罚的滋味并不好，对吗？”苍老的声音从角落响起，顺着看去，邓布利多慢慢走来。他手中还拿着一根树枝。
“不，我破坏了规则，尽管对我来说是否执行都不重要。但规则既然存在，我便会欣然接受破坏它带来的后果。”
伊比利斯依旧靠着，丝毫没有对邓布利多展示任何尊重的样子，似乎她认为任何人都不值得让她低头。直到她看到邓布利多手中的红曼陀罗木树枝，
“你替我要回来了！”伊比利斯伸手便要去拿，邓布利多抬起手臂，冲女孩眨眨眼，
“我帮你拿回了东西。格里姆小姐是否要付出些什么？”
伊比利斯先是一愣，她可从来没有被人率先提出交易，犹豫一阵后点头，“按理说的确是这样，可这本来就是他人给我的东西，已经是我的了...如果你的要求不过分，或许我会满足。”
“呵呵，那请吧，格里姆小姐。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邓布利多伸出手臂，示意女孩搭上。
伊比利斯看看旁边的魔药教室大门，又看看邓布利多手中的树枝，十分为难的她还是没有搭上邓布利多的手。
“我还在被处罚着，等我结束可以再跟你过去。”
邓布利多会意的点点头，他指指魔药教室的方向，“信守规则的女孩，我很喜欢。不过，其实霍格沃兹的校规中并不存在让学生在上课时间罚站的内容。当然你必须去教授的禁闭。”
“哈？”
伊比利斯说着就要冲入教室中，“那小子耍我？”好在她身材娇小，一下就被邓布利多拉住。
“我会因斯内普教授的不守规则而惩罚他的，这是校长的特权。作为学生的你不能逾越这条规则，那么现在可以空出时间陪我这个老人吗？”
邓布利多很有把握的再次伸出手，结合今天对女孩的观察。他知道虽然伊比利斯对于所有人都保持着略些漠然的态度，但对于规则似乎更为看重，她愿意为所犯错误而心甘情愿甚至有些单纯的执行。
她内心似乎也存在着规则，这类规则凌驾于世间所有条律。只要互相不冲突，女孩会自然将心中的规则置于最前。
果然，伊比利斯伸出手，“既然是这样，就先完成我自己的事吧。要去哪？等等！不会又来吧...”
一阵眩晕感袭来，伊比利斯被邓布利多带去了一间空荡房间。唯有一面与天花板齐高的镜子伫立。
“这叫厄里斯魔镜，不知格里姆小姐听说过没...你还好吗？”
“呕.....”
看向将全身蜷缩在角落，头朝下呈呕吐状的女孩，邓布利多一下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格里姆小姐，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幻影移形对你的影响这么大。需要吃点甜的东西缓解一下吗...”
女孩背对邓布利多伸出一只手摆摆，语气十分绝望，“不用。我需要质疑一下我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过来受罪....”
“好吧。”一张极其舒适的沙发突然出现在女孩身下，将她整个人托起。“我会等你恢复好。”
伊比利斯整个人瘫在沙发椅上，似乎这样才能让她好受些。胃中的翻涌缓和后，目光看向房间中央的巨型镜子，“有趣的炼金制品，但真是恶趣味。”
邓布利多笑起来，眸中掩着淡淡苦涩，“为何这么说呢？”
“求而不得的心之所望被一面镜子毫不遮掩的暴露，是来自制造者的嘲笑？同情？还是为了让众人就此沉沦。”伊比利斯的目光始终落在邓布利多身上，后者湛蓝平静的双眸掩下了波澜，
“或许它真的不该存在，以往因它而无限沉迷的巫师不占少数。格里姆小姐很了解炼金术？还是尤为对这面镜子有了解？”
邓布利多没有等到伊比利斯的回答，女孩起身走向厄里斯魔镜。娇小的身影在魔镜前显得十分突兀，伊比利斯透过镜子反射看向邓布利多。
从开学典礼那晚，巴罗就躲了起来，一个可以穿透墙壁的幽灵就连邓布利多也拿他没办法。再加上今天女孩怪异的举动，任何人与她双眼对视后展露的奇异举动。
他不得不将全部心思放在她身上，邓布利多调动魔力欲查看女孩心中的渴望，可他什么都没看见。怎么可能，厄里斯魔镜可以看到每一个人心中的渴望。她没有任何渴求吗......
“很意外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窥视我的内心。”
“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我恕你偏执，谅你无知。神明或许会宽恕你，
可你万万不该，将探究之手伸向于我。”
邓布利多的目光久久望向女孩银色双眸不能偏移，他像被推入无尽深渊，幽魂将他撕扯咬碎。女孩充满死亡气息的话语如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灵魂抽离，整个人陷入窒息。
女孩转过身来，她看着邓布利多，身上没有一丝哀悯世人的温度，眼神漠然冰冷。周遭如夜般的漆黑吞没圣洁的余辉，他如身处审庭之下仰望面无表情的神明。
一阵火光涌现，凤凰的啼叫响起。
“福克斯停下！”
邓布利多的额头布满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背后的衣服也被浸湿，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但他仍脱离了束缚，在福克斯正要攻击女孩的双眼时叫住了它。
凤凰福克斯在空中盘旋一圈落在他肩头，只是浑身颤栗，似乎刚刚出现攻击女孩已用尽了它全部勇气。邓布利多略带喘息的看向面前女孩，却还是展露了笑容。
“你....”
原本目光淡然的女孩双眸收缩，记忆深处的身影与面前老者重合，她双手向前一伸。顺滑的衣物质感从手心传递，再次抬头，是邓布利多温和的笑容。
“抱歉。”
伊比利斯放开手后退两步，不自觉的摸向胸口，巫师袍遮挡处隐约露出一条项链。一枝泛红的树枝稳稳漂浮到面前，
“不，该道歉的是我。对不起，格里姆小姐。我不该擅自探寻你的身份，之后再也不会了。”
邓布利多安抚肩头的凤凰，福克斯依旧双眼紧盯着女孩。“放松福克斯，这是霍格沃兹的小巫师，她不会伤害我的。”
再次看向女孩，红曼陀罗木树枝已经被她拿在手中。“或许你知道红曼陀罗的作用，但我还是想提醒一下，不有效防护的话，它会作用于任何一个人。格里姆小姐，也包括你对吗？”
手心传来麻痹感，伊比利斯看向微微泛红的手，默默放下了树枝。眼神带上了无奈与讥笑，“嗯，也包括我。谢谢你的提醒，梅林会.....不，我会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