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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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名士兵拖着男孩就朝船上走去，见我和阿雯还在原地发呆，身后一阵哗啦声，两只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我俩。

哪怕四周一片昏暗，看来想跑也是不可能的了。

阿雯此刻也早就明白了这些人根本就是和德吉他们蛇鼠一窝，也不再有其他念头。老老实实地跟着前面的人朝船上走。

可我还是多了个心眼，这几个家伙的身份我早就猜了个大概，指望他们救我是不可能的。但是事在人为，有些事尝试一下说不定就有转机。

看着阿雯离我已经有些距离，我悄悄转身，直接对上了那两只枪口。我急忙将双手举过头顶，同时用眼神示意对面的男人看向我的裤子口袋。为首的男人有些狐疑地打量着我，我满脸赔笑，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长官朝身边的士兵示意了一下，两人一同收起了枪，我这才敢慢慢把双手放下来，小心翼翼地伸向口袋。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口袋的同时，对面的年轻士兵又一次举起枪口对准了我。

我再不敢动。

为首的长官盯着我口袋鼓起的位置看了看，朝着身边手下摇了摇头。我心领神会，这才慢慢把口袋里的一沓美元掏了出来。

这一沓整整有两万块，被我装在了一个透明的防水袋里，并没有被雨水打湿。

我讨好地将两万块递过去，同时朝着两人身后看，示意他们能不能把我给放了。

士兵长官接过钱，在眼前端详了一阵，甚至还拉开拉链，用鼻子嗅了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我一看有戏，不禁喜上眉梢，试探着想从两人身边穿过去。

这两人身后就是树林，只要能钻进去，逃跑应该不难。而且这两个家伙只要装作我是突然逃跑，再胡乱开几枪，交差应该也不成问题。

正当我小心翼翼地慢慢从两人身边挪动的时候，士兵长官却一下子用枪拦住了我，同时拿着枪身朝船的方向一指，嘴里还嘟囔了句我听不懂的外文。

靠，竟然拿了钱不办事。明白自己被耍了，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然想伸手去夺士兵长官手里的钱。

下场可想而知，我挨了一个嘴巴子，还被年轻士兵用枪托狠狠地怼了胸口一下。

当我揉着胸口快步追上阿雯的时候，此时她已经走到了河边，还不忘回头问我在后面磨蹭什么。

我没说话，只是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脸，生怕等下被德吉发现。同时在心里暗自悔恨，我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不放我，这钱人家也能拿。糊涂！

一只不算宽的木板从船上连接到岸边，我和阿雯走到木板处时，刚才拖着男孩上船的两个士兵已经折返了回来。

两人路过阿雯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盯着她的胸前，可不管是阿雯还是我，都是一言不敢发。甚至连不满的情绪都不敢表露。

我和阿雯上了木板，阿雯在前，可这木板并没有想象中的牢固，阿雯才走了两步，竟有些摇晃险些跌落下去。

而此刻站在船上甲板处的两个身影，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小心点，姑娘，这水里的东西可是比我们要饥渴的多。”德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德吉的话显然对阿雯杀伤力十足，她现在已经完全动都不敢动了。

“阿雯，你蹲下来，趴在木板上过去。别担心，没事的。”我在后面为她加油打气。同时感觉到身后仿佛依然有枪口在对着我。

阿雯似乎觉得我说的话很有道理，立刻俯下身子，贴着木板小心翼翼地朝前走。

由于一直下着暴雨，我也不敢托大，跟在阿雯后面近乎匍匐着前进。

借着夜色，还是依稀能够看到阿雯那曼妙的曲线，竟让我一下子想到了我们在拉萨酒店里缠绵的那个夜晚。

那是我特意选的距离布达拉宫最近的酒店，可以欣赏到布达拉宫夜景的全貌。可是布达拉宫夜景是什么样子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记得在去拉萨之前，一个西藏的朋友告诫我去了一定要老实，那地方极易高反，千万不要过于激动或者剧烈运动。

事实证明，我的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

可眼下显然不是回忆的时候，眼前的黑影拉了阿雯一把，把她抱到了船上，我显然就没有这待遇了，从木板上往甲板跳的时候还险些滑倒。等我上了船，德吉直接一脚将木板踹进了河里。同时朝着驾驶室的位置吹了声口哨。

依稀看得出里面有个消瘦身影在操纵着什么，发动机一阵轰鸣，船随即慢慢从岸边驶离。

而此时岸上，送我们来的那辆卡车正在缓缓掉头。自始至终，我都不曾见过司机的模样。不知怎么的，看着卡车渐渐消失在夜幕里，我的心头涌上一阵伤感。

我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此时阿雯已经被德吉带着朝里面走去，我也慢慢跟上。但我突然发现在我身后的这个人并不是迷彩男。他比起迷彩男要更健壮一些，只不过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容貌，但感觉年纪不大，可能也就才十七八的样子。

这渔船其实不大，甲板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驾驶室，看样子估计船舱内部空间也不会太大。

来到甲板的另一端，德吉拉开地上的一道铁门，一股腥臭味立即扑鼻而来。阿雯的表情看起来也不好受，反倒是德吉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德吉没说话，示意阿雯进去，阿雯似乎有些犹豫，甚至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可此时作为待宰羔羊的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刚刚在车里想要逃出去的事，却成了我俩们之间永远的秘密。哪怕是现在想来仍然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那个女孩抢在前面，估计等我跳出车厢的一刹那，就会直接被外面那几个家伙一排子弹给撂倒了。

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的，不过也算警告吧，我再不敢轻举妄动。目前的形势来看，老老实实似乎才更安全，才有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阿雯小心翼翼地顺着梯子朝下走。德吉却没进去，而是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便也紧随其后。

一进去那股气味比外面不知浓烈了多少倍，我才知道原来气味太浓真的会伤害到视力。辣眼睛这个词是有科学根据的。

我有些为难地扭过头看向德吉，德吉却没说话，而是掏出腰间的手枪，用衣服轻轻擦拭，我明白没有开口的必要了。

妈的，这里面根本就是放鱼的仓库，只不过没有开冷气罢了！

好在鱼仓里收拾的倒是比较干净，估计很久没有用来存储过鱼了，可想而知这股气味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了。

鱼仓里有灯光，虽然也是简易的钨丝灯泡，但是亮度比起之前车厢里还是要高很多的。

此时鱼仓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我和阿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