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规则之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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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看了看时间，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好吧，今天到这。下午你自己安排，跟之前一样，我就不待着陪你了。”
李云齐出声叫住了威廉：“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之后你是要带着我出任务的对吧？”
威廉：“是啊，怎么了？你怕了？”
李云齐无视了威廉脸上的笑：“按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应该尝试练习合作之类的吗？为什么这几天好像你完全没这个打算？因为我太菜鸡了吗？”
威廉：“额，算是吧。”
李云齐一脸“你认真的吗？”的表情。
威廉笑了：“开玩笑的。因为没必要。我的奇术比较特殊，是反奇术的。”
说完威廉手机屏幕上的法阵跃出屏幕。立刻李云齐就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感觉。就像长时间在泳池中的人突然上岸的感觉。
身边充盈的EVE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威廉看着笑容僵在脸上的李云齐，心下小小惊叹了一声这小子如此敏锐的EVE亲和力：“我的奇术是生成西格斯奇术压制立场的，是压制奇术生效的。因此只要西格斯压制力场生成，目标蓝型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李云齐：“斯克兰顿现实稳定锚……”
威廉：“……你说什么？”
李云齐：“什么？不，没什么，你继续。”
威廉有些怪异地看了一眼李云齐，没有深究李云齐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没有然后了。直接用常规武器处理就好了。”
李云齐明白了：“所以你会使用近身格斗。我还说奇术师为什么还需要会近身格斗。”
威廉点头：“其实我这种喜欢近身的才是少数。但是教你格斗擒拿不仅仅是出于奇术方面的需要，还有就是这些东西在帷幕之内也是能使用的。这是保命的技巧。”
李云齐：“所以任何人和你的搭档都是不需要配合的。你就相当于是一个外挂组件，任何人都能和你形成很好的适应性。”
威廉：“bingo。还有问题吗？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记得别在这睡着了。”
李云齐：“我不会的，多谢。”
李云齐躺在地上，听着威廉·布莱克离开演武场，房间的门关上的声音。
他的大脑放空了一阵。
他坐起身来，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封袋。
从塑封袋中倒出的，是一小把水晶。水晶中心在光线照耀下，反射出或红或蓝、或白或黑的颜色。
这是他这三天下午在做的工作成果。
将手中的水晶收回塑封袋后，李云齐将自己带来的三明治就着威廉给自己的魔爪送进胃里。今天准备一些什么元素呢？他记得自己因为火元素和水元素的凝练有过经验，所以最开始准备的就是这两种。也因此风和土的准备相比之下就有些不足。那么就将这部分补足好了。
吃过东西，李云齐拿出自己的小随身本。这是他用来存放已经画好的法阵的。即撕即用，用过即焚。这是希尔伯特的要求。
但是突然的，他的手停住了。他想起了威廉之前的话。拿出随身本，低头撕下一页，抬头使用。确实过于麻烦了。效率太低。按希尔伯特的要求，李云齐当然不能够像威廉一样将法阵直接放在自己手机锁屏上。那么自己是不是能够使用某种方法，既能够满足希尔伯特的要求，又能够满足效率的要求呢？
李云齐思索着。一个想法冒了出来。
身体坐正，低头闭眼。在一片黑暗中，李云齐尽可能屏蔽掉一切其他的感知，开始努力回忆自己的EVE外放，将法阵从纸张上拓印下来的感受。这感觉很像试图抓住一阵风，试图描述印象中十年前年夜饭上的味道，试图复述前天晚上的美梦，试图留住已经消退的灵感。
好在，再稍纵即逝的东西也会留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李云齐心中的法阵被勾勒完成，他看着已经练习过若干次的法阵从自己的眼后开始向躯干移动，沿着胳膊来到自己右手手腕。EVE外放，在自己的手腕处与外界EVE进行连接。
确认再一次抓住那已有些熟悉的感觉后，李云齐睁开了眼睛。
右手腕上套着一个法阵，跟着手腕移动，就像戴在手腕上的手表。
这个法阵不是希尔伯特的法阵，是他在那本日记一样魔典上看到的一个没有被命名的法阵。李云齐心念一动，自己的EVE随之传导到法阵中。法阵四个角落中的一个亮起，一股小小的龙卷在李云齐的右手掌心生成。
李云齐长吸一口气。现在是最难的部分了。他需要一边维持右手的术式效果不变，同时将希尔伯特的法阵也召唤出来。
深吸、深呼之间，再度闭眼。同心圆嵌套中的复杂的纹路缓慢清晰。将清晰出的法阵以同样的流程引导到左手手心前。EVE外放。
那种法阵凝炼成功的感觉出现之前，另一种异样的感觉率先出现。李云齐心下一阵哀嚎。但不是分心的时候。硬着头皮，将EVE从左手手心释放出去。李云齐确认了那稍纵即逝的感觉，睁开了眼。
好消息是，他的左手手心前确实地悬浮着希尔伯特的元素提纯法阵。坏消息是，右手掌心的气旋已经开始歪歪扭扭，已然有了消散的迹象。
见鬼。晨星老师是讲过的，奇术与奇术之间是会相互影响的。任何一个奇术术式在生效的那一刻都会持续存在反冲现象，就像燃料燃烧会产生废气。这现象学术上好像叫什么奇术回火。前一个术式的回火影响了后一个术式，后一个术式要想不受影响就得以更大的织法密度抵消，这反过来会影响到前一个术式的存续，使前一个术式被呛死。
现在不是考虑原理的时候！风元素要消散了，如果稳定风，就会让提纯法阵消散，维持提纯法阵风就会消失……
李云齐看着右手手心的风陀螺摇摇晃晃，终于将所有的想法全部丢出窗外。
左手的法阵直接向着右手的风盖过去。
他决定凭直觉行事。庆幸的是，他赌对了。
穿过提纯法阵的风与李云齐的连接立刻消失了。当整个法阵穿过气旋，李云齐并不能直接看到左手手背之下的情况。
李云齐僵硬着手。这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终于做好心理准备，李云齐的脑袋缓缓侧到一边。他看清了，在左手的法阵与手掌之间的那一枚水晶，不是自己的幻觉。
李云齐兴奋地喊了一声，将这枚水晶对着天花板的灯光端详。
透明的水晶中，毫无意外地是代表风的白色。
美中不足的是，这白色不难那么纯粹，带着若有若无的丝状杂质。
李云齐有些可惜，将这枚新制得的水晶收好。
转而，他再一次高兴起来。
不需要任何介质进行法阵拓印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