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元素提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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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突然扯过了一张纸，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一个一个不同半径的圆各自在纸张的不同的区域出现。李云齐震惊于老人不用圆规，徒手画同心圆的神乎其技。纸张上各个区域除了同心圆之外，开始密密麻麻出现老人的小小备注。这些文字是极细小的花体英文，因其极小，甚至李云齐的面罩都没有将其识别为英文进而没有翻译。那些写得稍微大一些的字翻译出来的文字也是李云齐不能理解的奇术术语。“放逐”、“献祭”、“凝炼”等等充斥着遥远时代气息的一鳞半爪，却让李云齐始终摸不着头脑。
于是李云齐不再试图去理解老人在干什么，于是干脆放弃了理解。他开始左右偷瞄，终于在身后的柜子上看到了上次来时老人给自己吃的糖果。这些糖果这次被放在了柜子上，放在咖啡机旁边。其实上一次尝这糖果，李云奇就觉得还挺好吃的。所以这次李云齐干脆将糖果盆抱在怀里，一边看着老人不知道到底在做什么，一边一个接一个地把糖果往自己嘴里丢。
李云齐看着老人放下因写画导致几乎没有空白的纸张，而拿过另一张白纸，并将一个法阵在新的白纸上图画完毕。
接着，老人从白纸中抬起头，看向乖乖将糖果放下的李云齐：“李，我问你几个问题哦。”
李云齐：“好的，您问。”
希尔伯特：“你说这个法阵你成功过，而且是提纯火焰。成果的话，是什么形态的火焰？”
李云齐：“水晶封住的，红色的。”
希尔伯特：“你只在提纯火元素的时候成功过吗？”
李云齐回忆了一下：“不。我印象中在其他元素里也成功过，至少我印象中，水元素这方面也成功过。”
希尔伯特：“和火元素一样的形态吗？”
李云齐点头：“是的。形态相同，颜色不同。”
希尔伯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自豪的果不其然和希望落空的落寞同时出现的奇怪表情。希尔伯特·晨星很快收拾好表情，将其中一张纸递给李云齐。
在李云齐伸手接到这张纸张前，希尔伯特的话将李云齐的手拦在了空中。
希尔伯特郑重对李云齐说道：“李，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李云齐：“是什么？”
希尔伯特的脸色好严肃：“这个法阵术式，不要画给任何人看。如果可以，不要再让任何第三个人见到这个法阵。以后在你出任务的时候，尽量现场绘制，用过焚毁。”
李云齐能明白，这是既要不让人看见这个法阵本身，也要让这个法阵尽量不留下有迹可查的痕迹。他不明白的是，这么做的必要性是什么。
李云齐能在希尔伯特的眼中看到一种固执的坚持。如果自己不给希尔伯特这个承诺，希尔伯特是不会把法阵给到自己的。
李云齐压下了疑惑，点了头：“我保证。”
希尔伯特点了头：“今天下午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把这个法阵给记下来，要尽量熟练到能够默画出来。”
李云齐注意到，从希尔伯特手里接过的纸张，并不是那张写满了注释的纸，而是之后只画有一个单独法阵的白纸。他不明白，之前还说要自己吃透一个法阵的希尔伯特为什么不将两张纸都给自己：“晨星老师，您要不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法阵的生效机理和结构？”
希尔伯特显得有些激动：“听我的，别去想它的结构，先记下来。等你跟着凯尔学到了奇术法阵结构的时候，你自己再去分解。”
李云齐不明白老人为什么突然改了态度，只好生出希尔伯特是在为自己的未来考虑的解释，也只好接受这样的解释。希尔伯特拿着那张写满了注释的纸张站起身，就这么将李云齐和空白的纸张丢在了客厅，自己拿着那张卷起的纸，走向里屋。
李云齐看了一眼“砰”地一声关上的门，又看了一眼希尔伯特明显长时间使用的窗前的工作台，再看向了自己手中的法阵。
法阵的同心圆之间仍然使用复杂繁文的古老文书进行勾连，圆环之间的符文却明显简洁许多，是看一眼就知道使用现代奇术语言优化过的咒文符号。整个法阵给人带来一种奇特的美。
非要描述的话，像一个熟练使用硬笔书法的巧手，使用精心养护的万宝龙146，在现代工业标准化制作的蜡染宣纸上，用硬笔楷书抄写，却与软笔王羲之如等比缩放而出的《兰亭集序》。
就像你一眼就能看明白硬笔写就的书写技法完全不能和软笔技法进行比较，因为它们从根子上不一回事。但是作品本身却又同根同源，最终呈现出相似的美。虽然不能完全看明白，但那是一种使用完全不同的底层逻辑，完全不同的实现工具，完全不同的构造技法，但是达成完全相同的呈现效果的异步但和谐的美。
使用现代工具现代技法，精准复现出的古典美。
李云齐开始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试着将法阵自己画出来。他当然明白自己不可能画得像希尔伯特那样工整完美，但他对自己的要求也确实不高，只要没什么大的纰漏就是成功。
门响了。是从外面被敲响的。
李云齐回头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有些疑惑会是谁。他才注意到已经画满了的几张纸。他才刚开始有些习惯这样重复的工作。
肯定不会是凯尔，毕竟凯尔每一次出现都是直接刷卡开门的。
就在李云齐准备站起身去看看是谁的时候，希尔伯特的房门打开了。希尔伯特就像知道门外是谁，面色不善地走到门边，将门打开，身体却并未从门缝移开。
“希尔伯特先生，请问李云齐在您这里吗？”
希尔伯特：“你……你想干什么？”
门口的人：“我来接李云齐，我给您发过邮件，您是已经看过了的。”
希尔伯特：“你说过今天不会来找他！”
门口的人停顿了一下：“我是说过，但是情况有变。我们能进去谈吗？我想李云齐也有知道实情的权利。”
希尔伯特沉默之后：“在这等着。”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李云齐看着希尔伯特向自己走来，做好了老人向自己说什么的准备。
老人越过李云齐，将李云齐的画稿卷起来，递给李云齐：“收好。记得，这个法阵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李云齐不是很理解，但是顺从地点头。
希尔伯特再转身，走向门。
一个男人走进了希尔伯特的木屋：“你好，李云齐。我是实践奇术系的主任，我的名字是威廉·布莱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