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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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哭闹,就是不睡觉,不睡觉的话就爬来爬去,而且谁也不让抱,因此周倾蓉就只能时时刻刻跟着他。
一不小心他就要扒花瓶。
已经碎过一个了,他自己倒是不害怕,碎了之后还咯咯直笑,往桌子上一坐,小手拍的欢快。
陈老爷子心疼死了,那花瓶是他从老朋友那里得来的,是个古董,他十分喜欢,时不时还请人到家里显摆。
现在全碎了。
陈老爷子怒气冲冲看向罪魁祸首,罪魁祸首给爷爷一个大大的微笑,见爷爷不笑,小家伙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低下脑袋,可怜巴巴的样子。
陈老爷子哪里还忍心再罚他,但是却不准他在他的书房里待了。
然后有周倾蓉看着他。
周倾蓉倒是很喜欢这个小孙子,这里面大约有因为她父亲他差点来不到这个世上的原因。
因此对他很宽容。
至于陈明哲,纯属把他当个玩具,提着他的小胳膊小腿乱扔,周倾蓉不允许他再看了。
陈明哲还想再玩一会,周倾蓉就提他和新相亲对象的事。
陈明哲赶紧跑了。
吃过晚饭以后,周倾蓉给陈宗生打电话,问他来不来接孩子。
陈宗生经常和各种人打交道,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周倾蓉有些微妙的语气,便问,“兰溪做了什么?”
周倾蓉头疼不已,“你过来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陈宗生回了卧室,小姑娘好不容易睡着了,他换了套衣服,下楼,嘱咐阿姨随时关注着楼上的情况,便出了门。
陈家这边。
陈老爷子的心脏都快受不了了,指着几步之外,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个紫砂壶的小家伙,手指颤抖,“你把那个给我放下。”
小家伙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小手抓着紫砂壶的把手,说他拿的稳,他下一秒不高兴了就能丢了,说他拿不稳,这几分钟了也没见他撒手。
陈老爷子想找个机会把紫砂壶从他手里夺出来,但只要陈老爷子一靠近他,他立马就扁嘴哭。
周倾蓉靠近他也不让,倒是肯让陈明哲靠近,但是小儿子使唤不动,一提让他去,陈明哲就一副谈条件的姿态——别催他相亲
陈老爷子骂他是个混蛋玩意儿,“你想拿我也不让你拿,万一你再给我弄摔了。”
又转过头来语气生硬的和蔼的哄孩子,让他慢慢把紫砂壶放下。
小家伙不懂什么金贵不金贵,他就以为爷爷在和他玩,因此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陈老爷子抚着胸口,“给他老子打电话。”
于是才有周倾蓉这通电话。
陈宗生过来时已经九点左右,一走进客厅,就感觉到这里不同寻常的气氛。
小家伙看到爸爸过来,什么玩具都不好玩了,扶着沙发背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伸出小手,要爸爸抱。
他刚伸出手,看到手里的过期玩具,直接丢了。
陈老爷子简直跑出了毕生的速度,成功在紫砂壶落地前接到了。
随即,咔嚓一声。
陈老爷子脸色一变,紫砂壶没摔碎,却是闪到了腰。
……
云和医院,骨科一区,贵宾病房。
骨科一区的主任,院长陆时亭,还有底下的主任以及副主任医师都在。
听说原因之后,众人都视线一致的看向由陈明哲抱着,两只小手挨在一块,垂着脑袋,像是知错的小家伙。
他看到好多人都看他,第一时间看向爸爸,他爸爸不看他。
小家伙搂紧小叔叔的脖子。
陈明哲低头看他,想笑,这会知道老实了。
小嫂子还说他是个乖孩子。
第一次就捅那么大的篓子,他再气他爸都没将人弄进医院过,这小东西倒好,一下子就把人给整进来了。
陈老爷子的腰一直有一点毛病,这一次的事情算是个导火索,医生们商量了处理的方式,就陆续离开了。
今夜周倾蓉和陈明哲在这里守着,陈宗生先带了小家伙离开。
一直到湖景别墅,小家伙都不哭不闹的,也不睡了。
陈宗生让月嫂带他去休息。
……
秦烟睡了一夜,身上的热度下去了,但还是有点感冒的症状。
吃早饭时,小家伙要哭不哭的由月嫂抱着出来,他看到妈妈,就想过去。
秦烟吸了吸鼻子,对他说,“我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你。”
这时候陈宗生单手插着兜从楼上下来,路过小家伙旁边时,瞥了他一眼。
后者扭过头,不看爸爸了。
秦烟看到这一幕,忽然来了兴趣,“先生,你是不是训他了?”
否则小宝宝怎么可能看到他都不让抱,而且今天他醒的也非常早。
陈宗生落座,“谁训他了。”
他又看向月嫂,“看他能不能再睡会,实在不睡就先喂他吃点东西。”
月嫂点头。
正要抱着小家伙离开,他忽然就啪嗒啪嗒的掉眼泪,看向妈妈的方向。
秦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起身将他抱到怀里,小家伙一到妈妈怀里就不哭了,大眼睛湿漉漉的眨着,依赖的往妈妈怀里钻。
陈宗生上楼去拿了个口罩给秦烟戴上。
“闷不闷?”
秦烟摇了摇头,又看向怀里没精神的小家伙,“他怎么了。”
陈宗生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也正常。
陈宗生收回手,把昨晚的事情简单和秦烟说了。
秦烟看向怀里老老实实的小家伙,在家里的时候他都很乖的,“那你爸爸他没事吧?”
“老毛病罢了。”
秦烟说,“要不我去看看他吧。”
陈宗生说,“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一家三口吃过早饭,陈宗生盯着秦烟吃了药,本想带小家伙去公司,不让他待在家里,但是这次只要爸爸一靠近,他就赶紧往妈妈的怀里钻。
秦烟拍了拍他,“先生,我在家里看着他就好了。”
陈宗生并不同意,“你需要多休息。”
“我累了阿姨也能看着他嘛。”
陈宗生看着分不开的母子,只得点头,说中午回来陪他们用餐。
陈宗生一走,小家伙就在妈妈的怀里咿咿呀呀的乱比划,也不知道说什么,但秦烟确定,他想表达的事就是昨天的事。
秦烟喂他吃饱饭,带着他去儿童室里玩。
小家伙坐在垫子上,这会也不乱爬了。
秦烟摸了摸他的头,“你爸爸也没有生你的气,你不要担心。”
小家伙咿呀学语的似的说哒,秦烟听着他想说打。
也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在家里,从很多事情可以看出来,尽管先生照看他很多,他更害怕的其实还是先生。
秦烟支着下巴,叹气,“这我可帮不了你,你回来和他自己说呗。”
小家伙垂下脑袋。
秦烟提议,“这样吧,我帮你问问你小叔,你爷爷的情况怎么样,等你爸爸回来了,让他带你去看看爷爷怎么样。”
小家伙抬起脑袋,指着秦烟放在抱枕旁边的手机。
秦烟拿过来,给陈明哲打电话。
小家伙双手撑着地面,膝盖一挪,来到妈妈身边,坐下。
陈明哲接的也快。
“怎么了小嫂子?”
“你爸爸怎么样了?”
陈明哲说,“本来就是老毛病了,这次也不全是因为兰溪,我看着他昨晚被我哥抱走的时候就不太高兴,虽然他还不会说话,但肯定是懂一点事了,估计是害怕了,你和我哥多哄哄他。”
“我知道,明天我再去看他吧。”
“不急。”陈明哲说,“我哥早和我爸说了,你还生着病呢,我妈都没意见,你先养好身体再说,实在不行等出院了去老宅那边也行。”
挂断电话。
小家伙抬起脑袋。
秦烟告诉他不太严重,让他不要太害怕。
……
中午,陈宗生回来,看到秦烟在沙发上睡觉。
他走了过去,先摸了摸她额头的温度。
秦烟看到是他,伸出了手。
陈宗生在沙发上坐下,将她抱到怀里来,“怎么没去楼上睡。”
秦烟靠着他的胸膛,“刚刚才把小宝宝哄睡着,就没上去,不过,生病还是有点好处的。”
陈宗生听见她用欢快的语气说,“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啊,而且先生你还不会喊我起床。”
男人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臀,皱眉,“生病有什么好的,真天天这样,你就该想念身体好的时候了。”
秦烟想想也是,天天躺着,身体都没有力气了,还不如跑跑走走呢,她现在都觉得自己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好吧。”
两人腻歪了会,午饭就摆好了。
陈宗生摸了摸她的脑袋,“去洗手。”
秦烟鼻音嗯了声。
洗好手,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女孩原本还高兴的小脸此刻垮了下来。
由于秦烟还生着病,餐桌上的饭菜以清淡为主,她偏爱的酸辣口味一道菜都没有。
陈宗生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现在的喉咙本来就不宜吃刺激性的食物,再多吃,只怕哑的更狠了。”
秦烟看他,“你不是说我现在的声音也很好听吗?”
陈宗生为她夹菜的动作一顿,只片刻,又恢复正常。
只是对于陈先生来说,这已经算很明显的情绪外露了,想来也是不怎么认同小姑娘的话。
但是那话确实是他昨天说的。
哄人么,头脑一热,什么都说了。
昨晚上玩过游戏,她又不肯立即睡觉,非得听睡前故事,故事讲了,不是气死的兔子的故事,而是一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却没想到,她倒是越听越清醒,越发不肯睡了,他就说,再不睡,病不好,她就一直哑着声音了。
小姑娘却又开始担心起来,拽着他的手,可怜巴巴的问是不是她现在的声音很难听。
真要说,感冒时的那种声音沙哑的很,失去了原声的细腻,陈宗生自个儿听来是没什么不同的,横竖都是这丫头说的话,
但是她问了,做个比较,按照某种标准客观评价,自然是有个优劣的。
但是陈宗生怎么会说那种话,所以他点头,说好听,女孩这才满意的肯闭上眼睛睡觉。
不想此刻又旧事重提。
对于这样的事情,陈宗生一向采取避而不答的方针,因为多说多错。
他给她盛汤,熬的鸡汤,养生,香气扑鼻,他在她面前放下小碗,“好好吃饭。”
秦烟舀了一勺慢慢的喝,“哪有先生你这样的,自己刚说过的话都忘。”
陈宗生偏头看她,“我说忘了?”
秦烟有理有据的说,“你刚刚的手都停住了。”
“我停住了就是忘了?”陈宗生慢慢道,“宝贝,你说话可要讲证据。”
秦烟哼一声,“我说不过你。”
她不跟他说话了,只低头喝汤。
陈宗生怕她真生气,赶紧道歉,“没人说你的声音不好听啊,现在也是好听的。”
“哼,敷衍。”
男人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轻笑,“一会出门散步时给你买吃的。”
“我自己也可以买呀。”
陈宗生说,“是我想给烟烟买,所以烟烟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男人特别温柔的看着她,秦烟的耳朵莫名的更红了一些,结结巴巴的,“好……好吧。”
……
入了秋,夜里就多了一丝凉意。
陈宗生让秦烟套了个外套才出门。
在外面,身旁的小姑娘还是有些咳嗽,陈宗生提着她外套的帽子盖在她的头顶,看着那颗脑袋动来动去。
她不能吃辣的,就专往卖甜品的店里跑。
但是又哪里能吃这么多甜的,因此跑了三家店之后,陈宗生就不让她再去了。
秦烟就有点小不满,“我又没有吃辣的啊。”
陈宗生低头看她,“你吃了晚饭,刚刚又吃了那么多,晚上要睡不着了。”
有骑车的过来,陈宗生把她里侧带一点,“明天我们还会再过来的,到时候再买。”
秦烟勉强同意。
回了家,陈宗生又要看着她喝药。
每次一到快病好的时候,她就找各种借口不喝药,这次也是。
休息一天,外出走一走,感觉身体恢复些力气,小姑娘就仿佛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点药也不肯碰了。
陈宗生把水杯和药放下,“你不喝可以,身体顺利好了没什么,要是一直不好,我们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