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服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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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急忙抓着那五只茶杯向旁边的三层车挪去。
然而，越是着急便越不顺利，他甚至差一点将那五只茶杯脱手，从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当宋梦幻终于哆哆嗦嗦地将五只茶杯都放进三层车里的时候，被师开红喊为“小蹄子”的人已经和师开红来到他的面前了。
竟然是闫雪芳！
怎么是闫雪芳？
为什么是闫雪芳？
“雪芳？你怎么来了？”宋梦幻疑惑地问道，然后抬眼看了一下主席台上方的钟表，时针还在指着“六”，“这还不到七点，你咋就来了？”
说着，宋梦幻又去扶了一下已经被他放进三层车里的茶杯，生怕它们突然间长了腿，自己蹦出来。
“我来怎么了？这么不欢迎我？咋地，打扰到你们小两口的甜蜜生活了？”闫雪芳似笑非笑地说道，说着还看了一眼师开红，后者正在收拾会议桌上那些凌乱地摆放的纸笔。
听了闫雪芳的话，师开红很明显地僵了一下，但很快便一脸嗔怪地说道：“雪芳，你别乱说话！梦幻和西贝已经……”
“已经怎么了？他俩……发生关系了？”闫雪芳吃惊地说道，但她那吃惊的眸子里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在燃烧着。
师开红一阵无语，心说这小蹄子真是快人快语，宋梦幻还在这呢，你这八卦的心就不能收敛一下？
然而快人快语的闫雪芳不但没有收敛八卦的心，反而问向了当事人：“梦幻，你真的把西贝给办了？什么时候办的？昨天？就说嘛，昨天你们都休假，就我一个人上班，我下班之后才知道西贝的膝盖受伤了，我还说这小蹄子怎么这么笨，都能把自己的膝盖磕伤，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闫雪芳一阵仿佛机关枪似的虎狼之词，直把宋梦幻给说蒙了。
“雪芳，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我和西贝没什么的……她、她的膝盖真的是摔伤的……她从旋转木马上摔、摔下来磕伤的……不是我……我们真的没有关系的！……”宋梦幻极力解释道。
“哼，你们最好没有关系！”刚才还一脸八卦的闫雪芳突然拉下脸来，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然后她便不再搭理宋梦幻，而是转向师开红说道，“我去餐厅吃饭，你去不去？”
师开红摇了摇手，说道：“我吃过了，就不去了。”
“你不去？”闫雪芳突然也冲师开红拉下了脸。
师开红急忙改口：“我去，我去……”说着，便跟在闫雪芳的身后向会议室的门走去。
临出会议室时，师开红回过头来，冲正在发蒙的宋梦幻抱歉地笑了笑，又环视了一下整个第一会议室，那意思好像是说一会的翻台就拜托给你了。
被委以重任的宋梦幻还在发蒙，而且蒙了好久。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闫雪芳前后的变化会这么大，就跟黑化了的周芷若似的，太吓人了。
等宋梦幻将会议桌上用过的纸笔收拾完，又将会议桌仔仔细细地擦一遍，再将新的纸和新削好的铅笔摆在会议桌上，然后用吸尘器吸了一遍地毯，最后准备推着装了满满一车茶杯的三层车推去一楼中餐厅的洗碗间清洗的时候，会议室来人了。
来的不是吃完饭回来的师开红和闫雪芳，也不是会议部其他来上班的同事，而是一个陌生的人。
确切地说，也不能算是陌生人，因为昨天晚上宋梦幻还在宿舍里借着从走廊里射进来的那微弱的光见过她。
对，是“她”，一个接近五十岁的老太太。
老太太个子很高，身材瘦瘦的，仿佛冬天里落光叶子的银杏树似的。
正是昨天晚上去宿舍视察的李总助。
虽然宋梦幻认出了李总助，但是也许是因为骨子里对这号人的讨厌，所以他并不想搭理她，所以他径直将三层车推到门外，然后回身便将第一会议室的门锁了。
第一会议室有两个门，左侧的门已经在散会之后被师开红锁上了，现在宋梦幻锁上的是右侧的门。
锁好门之后，宋梦幻转身去推三层车，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挡路的当然是李总助。
“你这个服务员，见了我怎么不打招呼？”李总助气哼哼地说道。
服务员？
这还是实习以来，宋梦幻第一次被人叫作“服务员”，而且还是被自己酒店的领导。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听着这个称呼，宋梦幻觉得十分地刺耳。
所以本就没打算给这个所谓李总助的老妖婆好脸色的他，终于压不住心中那股无明业火，发出了直击灵魂的一问：“你哪位啊？我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
听了宋梦幻的话，李总助很明显地一愣：“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会认识你？你是为国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仍然深入简出不骄不躁的科学家啊，还是只是拍了几出戏唱了几首歌就以为自己了不起在家雇保姆出门雇保安没事吸吸毒有事出出轨的娱乐明星啊？”宋梦幻将对娱乐明星的成见一股脑发泄在眼前的老妖婆身上了，似乎眼前这个长得并不怎么好看但喜欢描眉画唇的老妖婆正是那些娱乐明星的翻版。
李总助被气得不轻，她翘起兰花指指着宋梦幻：“你……你……你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会议部的服务员？苏文静呢？把她给我叫出来，我倒要问问，她这是怎么教的员工！……”
一听李总助说要找苏姐，骂得正爽的宋梦幻心里打起了鼓。
他听师傅张福亮介绍过学院的组织架构，知道这个李总助在学院里，权力仅次于总经理和副总经理，而苏姐只是会议部的主管，主管的上面还有经理、总监，总监之上才是总经理助理。
如果真的被李总助找苏姐告上一状，他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给苏姐惹麻烦。
但是，看着李总助那副小人得志一般的丑恶嘴脸，他又实在不想拗着性子给她赔礼道歉。
所以，他纠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