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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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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怡笑笑,说:“我想搬去县上住。”

村长吸了口烟杆,敲了敲她送来的酒,说:“我记得你家的条件不是很好,搬去镇上怎么过活呀。”

“就是因为条件不好,我才去县上的,我这里有没有地可以种,我家的亲戚在县上,我现在手里好歹还有卖地的钱,在县上开个小店,也能勉强过活,要是在乡下继续,那到时候钱花完了,那就没办法了。”

沈怡一是去县上,可以避开齐观昭和他的世子哥,张兰蓉也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哪天就搞出什么事。

她当不当通房,都是个人选择,一个人一个选择,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给她说那些也是警告她别动她和顾知鸢两个,不然以她的性子,枕边风一吹,她就噶了。

给她说了,还能让她苦恼一阵,顾不上她。

她没那么大的雄心壮志来到这干出一番事业,她只想好好活着,不管在什么地方,好死不如赖活着,是她的人生真理。

村长把腿翘起来,小眼睛眯起来,打量面前的沈怡。

这丫头在村里事正事不少,走了还能消停点。

沈怡高兴地从村长家出来,现在就着手准备,这几天就搬走。

沈怡快速地坐牛车去了县上,找了之前就接触的牙子,把房子租下来,她租的是一间门面房,前面店铺,后面住房。

签下契约,就又马不停蹄地回来,对正在玩泥巴的顾知鸢一把抱起来,说:“娘的大宝贝呀!”

顾知鸢猛地从被抱起来,跟把尿一样,抱起来又转了个圈,“吧唧”给她脸上来了一口,人都吓懵了。

沈怡看她这懵逼样,越看越高兴,连脸上得泥巴都感觉很是可爱,“咋们一家要去县上住了!”

“什么?”顾知鸢先是晃了下神,紧接着高兴得抓住她得衣领,“真的吗真的吗?”

沈怡重重的点头,“对呀!真的!骗你我是小狗!”

顾知鸢高兴地抱着她蹭,突然身子一顿,语气又有些失落,“那我是不是见不到我朋友了?”

呦,把这茬给忘记了。

每个小孩子搬家都会遇到的问题,小伙伴怎么办?

沈怡把她放下,拿湿毛巾把她脸上的干掉的泥巴擦掉,细声细语地说:“是这样的没错,因为咱们不一定会回来。”

这样一说,顾知鸢眼眶慢慢红了,“那我不想搬家了。”

沈怡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从小就在村子里吃百家饭,不存在搬家一说,只有她看玩得好的小伙伴一个个离开,伤心过后就是担心明天的晚饭。

顾知鸢一把钻进沈怡的怀里,紧紧抱着她,小姑娘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

沈怡也只能抱着她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着,“没事,你还有娘亲和爹爹呀?”

顾知鸢没说话,在沈怡怀里点点头。

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她贴得太紧,脖子全身汗,把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可算是凉快了。

顾长策旁边放着一本书,沈怡看了两眼看放下了。

顾长策拉过她的手,握住捏了捏,说:“怎么了?”

反应过来他是在问顾知鸢,小丫头几乎不在中午睡觉,白天睡觉就是身体不舒服。

挠了挠他的手心,说:“我去了趟县上,房子已经找好了,回来给她说了,小丫头舍不得朋友,伤心了。”

顾长策闻言看向房间里鼓起来的小鼓包,理解地点了点头,“小时候有个朋友去世了,我哭了好久,鸢鸢本来就是孩子王,脾气火爆,舍不得很正常。”

“去世?”顾长策这一开口就是王炸,她有些好奇。

顾长策靠在床榻上,眼神很是哀伤,“也不算我小时候,因为我父亲的缘故,所以村子里没有什么小朋友跟我玩,一直跟我玩的就只有一个大哥哥。”

“大哥哥?”沈怡很想知道顾长策的过去,但不好意思主动问,和原主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挨过虐待,但依旧不美好,现在主动说了也好。

顾长策点点头,继续说:“是的,他是鸢鸢的生身父亲,他才去世没几年,和我一起长大的,比我大八岁,他叫沈扶。”

顾长策从小就一个人生活,顾父不会管他,之后给他丢些钱,让他生活,他是给赌坊讨债的,村里的孩子都告诉自己孩子,离他远点,上梁不正下梁歪,这种说法一直到他读书才消失。

所以他的童年就只有他一个人,村子里很快搬来一户人家,沈扶就是这户人家的孩子。

他第一次遇见他是在一个夏日,他记得很清楚,河边聚集了很多玩水的孩子,沈扶就在其中。

他为人热情,身材高大,很快就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和顾知鸢一样一样的,他拿着衣服本来打算洗的,看见这么多人就像回去。

一般他来了,他们就不玩了,他不想扫人兴。

沈扶就是这个时候叫住了他,站在树上,头发还是湿的,当时沈扶已经是十四岁了,半大的小伙子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

他当时对他说了一句话,他记得了现在,“嘿,要一起玩吗?”

他当时很高兴有人邀请他玩,可又想起什么,摇摇头拒绝了,从那天开始,沈扶就一直出现在他的四周,嘴里叼着狗尾巴草,痞里痞的,像个小太阳。

慢慢的,他和沈扶玩到了一起,他们最爱在下午的时候,结伴去河边玩,玩累了就躺在石头上晒太阳。

在沈扶十九岁的时候,他失踪了,他的父母哭红了眼,有人说是被拍花子拐走了。

沈扶就这样消失了,他每天就走到河边等他,一等就是三年。

再次出现的时候,怀里抱着襁褓中的顾知鸢。

没人知道他这三年去了那干了什么,他也不说,他父母高兴的在村里请席吃,在席上,他见到了沈扶。

永远活力四射的人变得沉默寡言,他很想念他,像和他说说话,但沈扶看向他得眼神,满是绝望于悲伤。

他告诉他,孩子叫沈知鸢,小命叫念念。

他整个像是日落得太阳,以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笑笑说,“这叫什么事。”的人,好像被什么压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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