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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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蹲坐在地上,不管不顾地撒开泼:“我不管!就是你勾引的,一“你个没出息的废物!”女人把鞋脱下来,朝他砸过去,众人调笑地躲开,跟看猴一样,看他们。
个马上死了丈夫的人,不好好待在家里,出来勾男人,就是你这个骚货!你就应该被沉塘!啊啊啊啊啊!”
女人甩得鼻涕横飞,都甩在拦她的人身上,嫌恶地惊呼一声,和旁人互蹭。
沈怡感觉血都快流干了,身子踉跄了一下。
面前不断有血滴落。
“行了!”一声威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让出一条缝,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走上前。
“村长好。”
……
沈怡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浑身瘫软地靠在顾知鸢身上。
“村长,他们这是要杀人!”
“你胡说八道,是你勾引我男人!”
“你才是胡说,你男人骚扰我,强迫我,你个泼妇,还想当街扒光我!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你告到官府去,我就是当场撞死在公堂上,也要拉你们这对垃圾陪葬!”
“你!”
“够了!”村长吼了一嗓子,看看满脸污秽的女人,又看了看虚弱的沈怡,说道:“丢人的东西!我们村子没你们,还少了乐趣!现在我做主,赔给顾家媳妇三两银子,看病钱也一并出了。”
“什么,凭什么!”
“就凭你把人打了,就算有什么事,也应该是到祠堂来找我,动手打人,她要告官了,你手不想要了!钱,我先垫着,过后让我老子给我送过来!”
——
祠堂,大夫给沈怡包扎完,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村长抽着烟杆,鼻孔出气,说:“顾家媳妇。”
沈怡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你看你在村子里遇到事,还是要我这个村长处理,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得交代在那,我上次跟你说的卖地,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顾知鸢抓紧沈怡的衣角,满脸紧张地看她。
“不卖,你出的价太低了?”
“你拿着那的,也没用,顾小子他老爹,把家里值钱的都拿走了,就给你们留了五亩地,你个姑娘家家的,也种不了,荒了可惜。”
“村长要是价钱合适的话,我自然会卖。”
村长笑了笑,道:“小姑娘还年轻,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我在这个村子当了半辈子的村长,事情看得多了,有些事,是那么个理,但实际办起来,可不是那么回事,再说了,你年纪小,顾家小子又是个废的,你身上有钱也算是个依靠,毕竟顾小儿他爹干的缺德事可是不少,要是有人来找事的话,我这个村长是管还是不管?这可难办呀。”
顾知鸢睁大眼睛看着他,咬唇不敢开口,两只眼睛蓄满了泪水。
沈怡直视村长的眼睛。
卖还是不卖,这村长明显是在威胁她,不卖的,以后有的是事。
顾长策爹是给赌坊收账的,得罪的人多,顾长策是读书人,硬生生地被仇家拖进巷子里毒打,被人找到的时候,人已经快没气了,双腿废了,眼睛也瞎了,整个人下不了床,半死不活的,能治好的概率很低,他爹知道是这样,就卷钱跑路了,给家里留了一点地,还要原住这个人。
这个村长就到家里,说要埋地,原主不同意,嫌价格低,从那天开始,就有人不断地上门闹事。
“行,我买。”
村长皱得紧紧的眉头,这才舒展开,裂开嘴角,笑呵呵的。
顾知鸢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村长道:“鸢丫头,这么没大没小的。”
顾知鸢身子顿了下,没回头,跑了出去。
刚才在沈怡旁边,沈怡能明显感觉到她在抖,裸露在外的皮肤,要么是疤,要是是伤,看起来很是骇人,她记得有一次,原主在煮粥,饿了好久的小姑娘,被吸引,因为太饿了,就悄悄的喝了一口,一转身,就发现原主站在门口阴森森看她。
就像是原主父母对她一样,原主把顾知鸢摔在地上,一手扣住下巴,一手拿起汤勺,把滚烫的热粥灌进嘴里,凄惨的叫声只响了一下,就没了动静,在干完一切之后,原主大发慈悲叫来了大夫,但也只是开了二十文钱的膏药,所以顾知鸢的嗓子想大声说话的时候,根本出不了声。
沈怡感觉胸口闷闷的,咽了咽嗓子,食指扣着大拇指。
“行了,那就办好了,把钱收好,走了,要是有人闹事,我会带人来处理。”
村长带着一个看起来先生模样的人,来家里,一切办好后,给了沈怡银票。
柴房内,顾知鸢跪在地上,没忍住哭了出来,大颗的眼泪落在一只手上。
枯草堆上,男人躺在上面,补了三四个洞的被子盖在身上,虚弱地睁开一条缝,握住小姑娘消瘦的小手,废掉的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安慰它。
“怎么办,她把地卖了,我们要怎么办,她会走的……”哭到后面,顾知鸢的嗓子已经哑了。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顾知鸢惊恐地回头,沈怡推开门站在门外。
顾知鸢哭得更厉害了,她希望眼前的女人能对她产生哪怕一点怜悯也好,虽然已经哭了无数次也不起作用。
沈怡默不作声地走进去,顾知鸢的小身子被她挡住。
“求你……”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感觉就是挤出来。
沈怡伸出手,顾知鸢闭上眼,下意识地把自己缩起来,紧紧握着顾长策的手。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出现,而是覆上了她的脑袋,顾只鸢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这一睁眼,把她吓了一跳,沈怡不知道为什么蹲了下来,离她很近。
咽了下口水,嗓子的刺疼,让她眼神始终跟随她的动作,害怕下一秒疼痛就落在她的身上。
沈怡观察躺着的男人,脏乱的头发,盖住他的脸,掀开被子,一股子臭味扑面而来,差点让它吐出来,给他翻个身,简直轻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