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热血难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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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声惊雷在天边炸响。
吞星武器造成的能量紊乱，使天地变色，
刚才还晴朗的夜空，转眼间便有黑压压的云层推了过来，紧接着天像裂开了无数道口子，暴雨汇成瀑布，一股脑倾泻而下。
暴雨中，卡图姆身上的火焰被浇灭，无数白烟弥漫。
但他整只鸟毫发无损。
“布鲁斯，你只有一次机会。”
卡图姆飞在布鲁斯身边，丧钟从雨幕中走来。
“丧钟现在觉得折断了你的魔杖，你就再无抵抗之力，这是你的机会！”
塑造一个不存在的弱点，故意给对手卖个破绽。
这是布鲁斯给自己创造的出手机会。
但只有一次，偷袭丧钟的机会，有且只有一次！
“好好想想你接下来要用的咒语组合，一次将丧钟解决！”
卡图姆在耳边布鲁斯提醒道，“但也不需要有太大压力，如果最后失败了，我带你离开这个世界就行。”
猫头鹰很早就在强调，他们是为了旅行，而不是为了当救世主。
这個世界本来就注定走向毁灭，与他们无关。
布鲁斯对这个观点不置可否，他将心思放在了卡图姆前半句话上。
咒语组合？
布鲁斯还在霍格沃茨时，曾经听到弗立维教授讲到过这一点。
这是巫师决斗中会使用的战斗技巧。
通过衔接不同咒语，让自己始终占据决斗的主动。
布鲁斯很快在脑中预想出了施法方案。
先用悬浮咒将丧钟浮空，接着用冰冻咒，将其冻结在雨水中，最后加上一发四分五裂。
这是他如今能用出来的最强大的咒语组合。
布鲁斯握紧了拳头，他只有一次机会。
丧钟缓缓走来，他拔出背后双剑，其中一柄，是从红骷髅手中得到的石中剑。
这柄沦为废铁的神兵，如今在丧钟手中，居然恢复了些许神力。
雨水倾盆而至，但当它们接近剑刃的瞬间，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切割，自然而然地分为了两半。
如同自然本身也在向石中剑的威严低头。
“我不喜欢拿小孩子当目标，但雇主给的报酬实在太多了。”
丧钟的目光深邃，凝视着布鲁斯那张略显稚气的脸庞。
他有着与蝙蝠侠战斗的丰富经验。
所以知道，哪怕只是幼年蝙蝠侠，也有反败为胜的无限可能。
不到最后一刻，不能掉以轻心。
“他只让我把伱带回去，没说你必须毫发无伤。”
丧钟说道，“打断你的四肢带回去，也算完成任务。”
话音落下。
丧钟忽然向着布鲁斯冲来，由于速度太快，原地的雨水甚至来不及反应，留下了一个人形轮廓。
双剑华斩，切断雨线，布鲁斯只觉眼前一花，两道银线在面前划过，他本能做出了避让动作。
然而丧钟的目标却不是他。
而是飞在他旁边的卡图姆。
这只奇怪的猫头鹰不死，丧钟始终无法安心。
在剑刃斩到卡图姆时，猫头鹰翅膀一拍，身体如同被一个质点吸引扭曲，他从原地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数米之外。
“瞬间移动，还是神速力？”
丧钟一招落空，他不知道幻影移形，却见过类似的力量。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响起了布鲁斯的声音。
丧钟瞬间意识到自己选错了目标，这只猫头鹰是诱饵！
“勒维奥萨！”
趁着丧钟一招用尽的机会，布鲁斯使出了等待已久的悬浮咒。
成功了！
看到丧钟双脚离地，布鲁斯后续的咒语组合立刻跟上。
“寒冰冻结！”
咒语念出，寒气在丧钟身上弥漫，雨水不断冻结。
只是眨眼的功夫，他就成为了一座人形冰雕，重重坠落在地面上。
“四分五——”
布鲁斯还想要念出切割咒的咒语，将这尊冰雕化为碎屑，然而就在这时，卡图姆打断了他。
“已经够了。”
猫头鹰飞来，语气沉重，“我们可以走了。”
“为什么？”
布鲁斯极为不解，现在他已经占据了上风，只需要一发切割咒，就能彻底击败丧钟。
为什么要让自己停下来？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只见丧钟的冰雕上，无数裂痕开始蔓延，然后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冰雕化为齑粉。
丧钟站在这冰雨之中，身上的盔甲毫发无伤。
布鲁斯瞳孔收缩，他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正如卡图姆早就提醒过他的那样，丧钟的盔甲是由钷金属锻造，坚不可摧。
布鲁斯如今的魔法，根本无法将其破坏！
而就算千辛万苦破坏了盔甲，丧钟本人却还有着自愈能力。
再加上他手中开始复苏的石中剑，现在丧钟，甚至可以说是这个废土地球上，最强战力之一。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赢不了的战斗！
……
另一边，鹰眼瘫倒在地。
红骷髅手持美队盾牌，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身上。
自从知道吞星武器绑定了红骷髅的生命后，鹰眼就变得畏手畏脚，心存迷惘，战斗自然一边倒。
“怎么了鹰眼，你不是要杀我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红骷髅放肆大笑，拿着他最爱的盾牌，享受着虐杀的快感。
鹰眼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生命进入弥留之际。
至于罗根？
这片战场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也许从战斗的一开始，他就溜了。
……
“赢不了的，咱们走吧！”
卡图姆不断在布鲁斯耳边低语，要带他离开这个世界。
布鲁斯站在瓢泼大雨之中，绝望在心中蔓延。
卡图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整个一逃亡派猫头鹰。
“丧钟只有一个弱点，就是他曾经接受的超级血清有缺陷。
“当他情绪失控陷入暴怒，或者受伤惨重自愈过度，就会被疯狂和兽性占据思维。
“除此之外，他就是无敌的存在。
“布鲁斯，你赢不了的，跟我一起跑路吧！”
卡图姆聒噪不已，布鲁斯却愈发烦躁。
这猫头鹰以前到底是干啥的，不是说自己是恶魔之王吗？怎么满脑子想着提桶跑路？
不过——
忽然之间，一个奇怪的念头出现在布鲁斯脑中。
卡图姆真的是想带自己逃跑吗？
布鲁斯很清楚，猫头鹰要带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经过他的同意。
直接抓住自己，幻影移形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打开诸天通道，自然就离开了。
可卡图姆没这么做。
不仅没有，甚至还在帮自己分析丧钟的弱点。
卡图姆，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咱们走吧！现在不走就没机会了！”
猫头鹰叽叽喳喳，一副末日来临的模样，但他还是没有做出任何要离开的举动，只是在不断口嗨。
布鲁斯忽然轻声说道：“卡图姆，你其实觉得我能赢的，对不对？”
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卡图姆觉得自己能赢。
可问题怎么赢呢？
自己的魔法一点用都没有，布鲁斯找不到任何能赢的可能。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猫头鹰还是在摇头，“一个马上就要毁灭的世界，输赢又有什么意义——小心！”
布鲁斯猛然惊觉，丧钟不知何时已经再次来到了他的面前，阴影将布鲁斯笼罩。
丧钟双剑高举，眼看就要斩下。
斩断布鲁斯的四肢，将他带给巴巴托斯，丧钟一直是这么想的，马上也要成功了。
可就在这时，巨大的轰鸣声从布鲁斯身后传来。
一辆红色的敞篷战车开着远光灯，穿过白茫茫的雨水，咆哮而来。
“布鲁斯，让开——”
驾驶座上的白发老头大喊，他浑身湿透，眼中燃烧着五十年难凉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