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赶集卖冰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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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七月二十八日，是林婉他们要去的南溪乡桃花村集市约定的开集日。
桃花村集市，一旬开两集，日期逢三、八开集。
根据原身的记忆，在南溪乡所管辖的区域内，分别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总共设置了四个集市，而桃花村集市便是南溪乡处于最南边的集市。
她上一次来这个集市还是在一年多以前，那时候是兄长瞒着继母，带着她偷偷来的。
桃花村集市是距离泉水村最近的一个集市，大约有五六里的路程，按照林婉三人的脚程来计算的话，约莫需要两刻多钟的时间。
为了能够尽早抵达集市，大约在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林婉就起身开始制作冰粉。
由于是初次支摊，她不敢做多，准备先做一桶，试试水。
在等待冰粉凝固的时间段，她叫醒了两小只，然后一起洗漱、吃早食，之后便开始装车。
三人装车的时候就遇到了问题。
装着冰粉的木桶如果不固定好的话很容易晃动，尤其是在路途上板车上下坡以及撞到石子发生颠簸的时候，冰粉就容易洒出来。
于是林婉找出家里做晾衣杆还剩下的葛藤条，将木桶绑在板车两侧的车板上，李崇乐则在旁边负责扶着。
车上还装了一个空木桶，是用来装水洗碗的，另外还有竹碗、竹勺、用于打包的竹筒等等。
最为珍贵的糖水，则由李可负责背着，林婉不忍心让小姑娘太过辛苦，为了减轻负重，早上煮的是浓缩型糖水，仅只用一竹筒装着，小小的一勺糖水搭配一碗冰粉就足够了。
天蒙蒙亮时，林婉将拴在两个车把上的“车绊”挂到了右肩上，两手紧紧把持着车辕，身体稍微前倾，拉着车走出了院子。
李崇乐则在板车的一侧双手扶着木桶，而李可背着小背篓紧紧跟在后面，三人朝着集市出发了。
一路上走走歇歇，赶在天亮的时候抵达了桃花村村口。
集市就在村口的广场上，这里的场地面积很大，四周都较为平整，零星地分布着一些大树，林婉看到已经有不少摊主到达了，正在他们自己抢占好的位置上整理着售卖的物品。
她留意到树下面的位置是最为抢手的，差不多都被占完了。
这时候两兄妹反应十分迅速，朝着一棵大树下的空位置跑去，抱着箩筐和木桶往地上一放，位置就这样占好了。
她拖着板车跟着过去，三人把东西卸下来，这个位置很不错，后方还有多余的空间可以放置板车。
然后她叮嘱李崇乐看着摊位，自己则带着李可朝着桃花村里面的水井方向走去，他们要打一桶水用来洗碗。
他们穿过集市区域时，看到摊位上大多是以农家养殖、农作物、手工作物为主。如蔬菜、瓜果、五谷、小麦、大豆、鸡鸭等，还有手工编织的布匹、竹制品、木制品、草鞋等，也有售卖小型农具和牲畜的。
在靠近村口往里的位置，就是每天都会营业的几家店铺：杂货铺、小面馆、猪肉铺子等。
当两人打好水回来的时候，看到陆陆续续有村民来了，并且开始沿着摊位逛，寻找自己想要购买的东西，在他们摊位左侧卖鸡蛋的大娘刚刚已经成交一单了。
看到有不少人已经开始进行买卖了，李崇乐蹲在自家的摊位前，眼巴巴地望着林婉回来的方向，显得有些着急。
他在等待的期间，已经按照林婉所说的把简易展示小桌子搭好了，是在附近现找的四块平整的石块垫在地上，然后将家里吃饭用的那块木板架上去。
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林婉回来开摊。
“大嫂，我们的冰粉怎么卖呀？”见到林婉回来，他立刻走上前去接过木桶放下，着急的问。
林婉却非常淡定的说：“先把试吃的摆好，再舀四五碗要卖的摆好，待会儿看我的。”
接着两兄妹配合着她将木桶里的冰粉分别装在小竹筒里和碗里，按照大小分在两侧摆放好。
试吃的冰粉是用他们昨天做的直径四寸、深三寸的竹筒盛的，恰好能够装够吃一大口的量。
当他们把冰粉舀出来的时候，立刻就引得周边几位摊主纷纷侧目，看着那冰粉晶莹剔透，水亮亮的，还颤颤悠悠地晃动着，左侧卖鸡蛋的大娘好奇地打听：
“小娘子，你们这卖的是什么呀？怪好看的哩。”
林婉端起一个小竹筒，笑着递给大娘：“一种新鲜吃食，叫水晶冰粉，大娘您试吃看看。”
大娘虽然好奇，却不敢伸手去接，心想吃了是不是得给钱呀？
林婉看出了大娘的顾虑，笑着说道：“免费试吃，觉得好吃您再考虑是否要买，不买也可以的。”
听到说是免费试吃，大娘高兴地接过竹筒，“真好吃，冰冰凉凉，甜丝丝的，你这还放糖了呀。”
大娘意犹未尽，想着要是价格合适就买点回去给小孙子吃：“你这个怎么卖呀？”
“三文一碗，可以现场吃，也可以外带，外带四文一碗，用竹筒装好给您。”林婉回答道。
“我不用你的竹筒呢？也是三文吗？”
“是的。”
三文钱，和一个鸡蛋的价格差不多，还放了糖水，大娘觉得很合算，拿起自己装水的竹筒递给林婉，“来一碗。”
林婉给大娘装了一碗，见竹筒还有空间，又多舀了一勺，“大娘，您是我的第一个客户，多给您一勺，谢谢您的惠顾。”
大娘觉得这小娘子真会来事，爽快地交了三个铜板，还帮着宣传这个水晶冰粉很好吃。
旁边一直留意着这边情况的几位摊主和路过的顾客，刚听到说免费试吃时就心动了，一听到大娘说好吃，里面还有糖水，觉得三文一碗的价格也可以接受，立刻就行动起来。
“我想试吃。”
“我也要试吃。”
……
想要试吃的人还真不少，试吃后的人几乎都会买上一碗，也有现场吃一碗，再外带一两碗的。
林婉这边的生意十分红火，一时间有不少人围着等待购买冰粉。
这边人群一聚集，远处就有不少人感到好奇。
“那边是在卖啥？咋那么多人围着。”
“说是一种什么粉？”
“是水晶冰粉，一种新吃食，很好吃。”一位刚从林婉摊位上吃完冰粉的顾客路过好心地应答道。
这时远远地能听到那位摊主小娘子的叫卖声：
“水晶冰粉，夏日特制，消暑解渴，一口让您透心凉，一口让您甜蜜蜜。”
“好吃又不贵，真材又实料，男女老少皆宜哈。”
“一碗只要三文钱，一个鸡蛋的钱就能让您品尝一碗新吃食。”
周边的摊主听到林婉的吆喝声，都愣了一下，原来摆摊还可以这样啊？
李崇乐两兄妹虽然之前没见过这种吆喝着摆摊的方式，但是他们可是大嫂的忠实粉丝呀，大嫂做什么都是对的，于是立马加入大嫂的叫卖队伍。
“快来看，快来瞧，免费试吃，不买也可以。”
“水晶冰粉，软软的、滑滑的、凉凉的、甜丝丝的，非常好吃。”
……
在经历过开门红时的手忙脚乱之后，三人逐渐找到了相互配合的节奏，李崇乐负责收钱，林婉负责舀冰粉给顾客，李可负责回收现场吃完的碗并清洗好。
他们一边吆喝一边忙碌着自己手头的活儿。
仅仅才半个时辰，他们的冰粉就只剩下最后一碗待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