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芳村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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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的彩光倒映在高脚杯上，不同款式的玻璃杯被擦拭得透亮
“咔”
复古式的橡木门被推开，银白的推手上是从岁月中磨砺而出的大手
“真是奇妙的一天。好久不见，芳村先生，自上世纪85年以来，您居然会选择这一天来我们的酒馆。上一个大脑封闭大师已经离开了，看来你和他类似，但没有他这么惨，忍到爱人和仇人生的孩子成年。”
打扮像英吉仑绅士的芳村功善坐在吧台，向酒保要一杯老配方
“这么久没有来，今天却突然拜访，请问是要什么吗？85年的货物进的多，现在还有很多没有腐烂的积存，直到现在还可用，总不应该作为一名咖啡店店长，过来学学咖啡绣花。”
雪发酒保将发梢挂到耳后，带着以职业为主的微笑，上方打来的灯光照在转动的吧勺上，闪发湖水般光泽。
方正的冰块在古典杯里转动，像是晴天娃娃挂着的风铃在微风中清响。
“不用了，每一次看到你，都会想你是不是已经实现长生了”
“真是了不得，大忙人不会是要学习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想不到【枭】也会开玩笑了。请说吧，芳村先生是想要什么消息？”
雪发女人微微仰着脖颈，挺着自己的高山，就像一位世间最顶级最优雅的魔术师之一，在调酒上也可谓是出类拔萃。
切片的苹果和青柠，还有艾草混合的汁水，在吧勺轻轻点过后，涂在雪白的手背上，被肉粉的舌舔舐后。
不过被她用特殊的角度挡住，不会有人看到这个不成礼节的动作，随即微微颔首，将新鲜的汁液倒入摇壶里
犹如魔术师一般灵巧的双手，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任何急躁，淡定从容干净利落，没有一点多余的动作
两指勾着的小量杯（jigger）倒入酒水，完美控制着的量度，倒入混着水果的汁液里
（吧勺：终于呼吸到空气了……啊！又把我丢到纯净水里了）
“你们的罗卡夏恩组织狩猎喰种，是要培养一个强大的战力，是吧。是卡修斯？恩克？夏白九？还是你，罗曼．贝克？就在你的【A文书】里。”
罗曼笑了笑，身心还是专注着手里的调酒工作，淡淡地说道
“请消消火气，芳村先生，我是一个说到做到的女人，我们从【夏耕之尸】和【凿齿】的讨伐战开始认识，认识这么久了，你是了解我的。我需要那位先生，稍等……失礼了（失礼します）”
说罢
她就盖上滤网和盖子的金属摇壶，惬意地前后摇动着
胸前的美景也在摇动着
店长：“原来不是刑天，而是夏耕之尸吗。真是可惜了。”
两个人在这期间都没有说话，只有摇壶里碎冰和液体，在金属摇壶碰撞发出的声响。就像为另一个人庆生，调制出另一个人最想喝到的酒，对他来说，也就是美酒。
芳村功善想起一个月前，林项将秋山康南的身份证交给自己。
他当时以为，他就是杀死他并取走身上赫包的男人。
之前四方说过，有两股不同势力的人来过，而之后来的才是专门机构ccG，前面的那些人才是取走赫子。
之前芳村功善也以为是林项，或者说林项就是这个组织的人。
结果根据他的描述，和其他的调查发现，秋山康南在尾随林项后，被绞死。
和四方说的时间间隔很久，才有两个组织出现。以及林项的证词，洗脱了他的清白，可是这背后的局，反而更加深了。
回忆截止
芳村功善默默看着英姿飒爽的罗曼，优雅有力，每一次的摇晃，都是时间的沉积在雪白的手掌中
漫长的6分钟，却过得非常快。
就像他的一生
打开盖子，透过两层滤网的酒倒入，放着冰块的古典杯
血色的酒水在冰上流下，慢慢沉淀的颜色。
从浅到深，就像新鲜的血液从血管里流出，赫子刺穿的血液染红了整个冰块。
随即，这块冰缓缓升起，稳稳浮在酒面
“请享用，芳村先生，回味青春，这一杯叫做【您的挚友】。”
“看起来这酒和以前一样，但比以前，时间更久，颜色也更深了”
酒保擦了擦了手，把手上的水珠擦拭去。
没有看向芳村功善，像是自顾自地说道
“当然是为了喰种专门研发的，专门找了很多材料，这才用不上你的那个小方糖。”
“嗯……更深沉了”
尝下的酒水滑入咽喉，并没有没有在舌尖里迸发，那种一入口就是超级刺激的酒，她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但是她没有。
这就像人类说的延时炸弹
品下第一口，淡若清茶，只是水果的甜和酸，还有酒本身被分割开的味道
随后，慢慢润入喉咙，整个口腔都充斥着不同的口味，入侵了味觉神经，整个大脑里都被酒气熏陶着。
消失在喉咙里，整个身体上下的毛孔舒张开来，全身都被酒香浸泡，香气弥漫，淹没了所有感官
很快消散，或者说聚拢在体内，成为雪原上依然不肯熄灭的火苗，嘴里还是余绕的香气，每当再次回想时，又是火苗燃烧成剧烈的火焰，冬风寒雪，也被燃成热风烫水，点燃千里冰川和整个雪原
无与伦比的享受。
“男人和酒一样，时间会在男人眼睛里更加醇厚。女人也一样，美丽俏佳人终将逝去，骨子里的美，是岁月无法抹去的。”
“你说的骨，其实是灵魂吧”
“看来你学习了一些深奥的哲学呢，回答嘛……是，也不是。可以说有一部分的因素。”
说着，她趴在吧台上，饱满的脂肪团被吧台挤压，像是充满了牛奶的乳胶手套，高挺却不失质地的柔软。
罗曼看着芳村功善的眼睛，虽然芳村功善现在是眯眯眼，但她也仿佛注视着瞳孔，看透了心灵。
“回应我的报酬，最近看到一个很有趣的人，就在你的店里。告诉我，他怎么样。”
“我的店还需要热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咖啡技术，都不用在你这里调酒。”
“请听我讲后再作生气的决定，芳村先生。
请原谅我的坦言，那位的咖啡并不专业，路上的随便一位先生或女士，做超高油脂的咖啡，也会比那位先生要好得多。更何况，那位先生可是一个人类，他也不是你的店员。”
芳村功善当然知道她是指谁，这个老妖精活了这么久，居然会把主意打到林项身上。
不过罗曼倒是吐舌一笑
“开玩笑的，我的组织还不缺人。看把你紧张的。但是不要私藏他，我们会生气的。”
林项只是一个有小聪明的人，没有智慧的人，她暂时还不需要林项
听到这句话，芳村功善喝下酒吞咽的力度加大，放下酒杯
“他是可以寄托的人，而不是你们的道具。既然他已经选择成为一个人，那就不会允许别人干涉他的选择。”
“哈哈，芳村先生真的有了很大的改变。报酬我已经收到了，那就告诉芳村先生，你想要的答案”
罗曼说完，反而兴致缺缺的模样，两手托着腮
“我们组织还不能在20区。最近和小丑对上了，有些麻烦了。”
芳村功善把酒喝完，便离开了酒吧
“芳村先生下次记得多带点人过来喝酒，一个人来喝闷酒可没劲。喝酒还是要几个同伴一起为好，有时间就我能来陪你做酒伴……我现在很想知道，你还有没有曾经的狂野和迷茫呢。”
罗曼看着冷清下来的酒吧，擦拭了自己满是薄荷味的手，三天不能散去的味，就跟人们体内的油放了好久一样，黏在鼻子里，腻腻的。
“噗噜……”
嗯，和她身后伸出的几根有吸盘的触手一样
“那个人就是你所说的【天照命】对吧，”黑暗中的人缓缓开口，“难怪【祸津】为了【善法】而去追求【寂】，天照命就是他的【钥匙】”
罗曼：……
“秃驴，待在哪里多久了？说点我认识的字，不然劈了你，把你饿死，让你成佛。”
罗曼拿着酒杯，目视黑暗的骂道
“阿弥陀佛，施主莫要生气，即身佛并非吾之所需。”
“别鬼扯这么多，那我还‘福生无量天尊’，善人，你妈的。菜鸟。”
“我已经历练两年半……”
男人还没说完，罗曼已经放下杯子，转过身离开房间，那个黑暗中的人影立刻不吱声了
不过三秒
从黑暗中走出一个袈裟，华贵靓丽
但袈裟的主人可不是这般模样
他已经失去人型，身后张开百只枯手，干枯蜡黄的身体像是一层皮包住肌肉，没有任何填充物的身体即将倒下，深凹的眼眶里凸出眼珠，像是一只甲亢的比目鱼
无声无息之间，弱者就因为言论而付出代价。
因为他得知了，他不该知道的事情。
无论听了多少，能够分辨出这些事的人只能有一死。
……
芳村功善走出酒吧，不小心撞到一个魁梧的男人，出于处事习惯，第一个做道歉的人，他抱歉的说道
“抱歉，没事吧。”
戴着高帽的男人，帽子下的璀璨紫瞳看了老人一眼，压下帽子摇头
“没事，是我急躁了。”
两人分别
芳村功善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位于深巷里的酒吧
【贝克街吧】
记住了这个巷口，13区（涩谷）宇田钏町的酒吧。
现在时间是午后3时
距离热闹的时间还久着。